直到听见顾轻舟熟睡当中那浅浅的呼吸声,君陌寒这才放心的站起身来,又贴心的将顾轻舟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站在窗边,看了很久,才悄无声息的离开顾轻舟的房间。
走出门外,君陌寒脸上的那一抹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杀意。
“去调查一下孤儿堂的事情,然后透露给舟儿。”
君陌寒对着空气冷漠地开口,很快树上的叶子缓缓地动了一下,君陌寒也瞬间消失在了丞相府。
虽然君陌寒知道顾轻舟,不希望自己帮忙,但是他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顾轻舟为这件事情费心费力。
更何况他现在还中毒在身,更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分了神。
……
第二天一早顾轻舟醒来的时候,床边也早已没有君陌寒的半点身影,坐在床上,眼底顿时充满了失望的神色。
他多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一睁开眼睛,身边就有君陌寒的陪伴啊,可是顾轻舟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起昨天晚上,君陌寒特意找到自己说的麻烦话,顾轻舟脸上的失望之色瞬间消失,不管怎么说,他们以后都是要在一起的,何必要纠结现在呢?
想到这里,顾轻舟的心里也顿时得到了释怀,从床上利落地起身,门口便突然间有人推门而进。
顾轻舟闻声看去,便看见寒王府的府医,端着一碗药朝着自己走来,脸色不是很好,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这叫顾轻舟的,心里有些发虚,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实在是抱歉,我昨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就忘了,回来喝药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顾轻舟现在多对着眼前的大夫笑一笑,他也不好再过多地苛责自己了。
果然听见这话,寒王府的府医一脸无奈,随即叹了口气。
“小姐呀,你也是大夫,怎么能这么任性,昨天您连着两顿都没有喝药,对您的身体伤害极大,更何况您身上的毒还未清,若是不坚持喝药的话,危害很大!”
大夫十分无奈地开口说道,昨天可是把他急坏了,一连着将那药热了三遍,都不见顾轻舟回来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大小姐平日里到底有多忙,就连喝药的这会儿工夫都没有。
“是是是,您教训得是,的确是我太任性了,不会有下次了。”
顾轻舟十分无奈,真是有病,什么都别有病,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只顾着道歉了,这么多人都盯着他的身体,真是叫顾轻舟有些不大适应。
“好了,草民也是在劝小姐,还是快喝药吧,今天的药里面,草民在里面又加了一味甘草,药性不变,但是却会减轻不少的苦味。”
昨天他便看出来了,这丞相府的大小姐什么都不怕,唯独就怕苦,所以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绞尽脑汁才想出添加一味可以中和苦味的药。
既不能坏了药性,还要增加适口性,总算是叫他找到了一味药,可以不和其他的药冲突。
听见这话,顾轻舟的脸上瞬间充满了笑意,眼底更是发出了阵阵光亮来。
“真的吗!您真是太懂我了,我从小就最怕苦了,昨天那碗药是我硬着头皮才喝下的,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苦恼,怎么才能不那么痛苦地把那碗药喝了呢。”
顾轻舟十分无奈地说道,谁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毛病,自己虽然是大夫,但是却受不了草药的苦味,实在是令人有些费解。
“草民知道的,不过虽然适口性比昨天那晚要好些,但是还是很苦,刚才草民又拿了些蜜饯过来,小姐,您喝药之后多吃几颗。”
“好呀!”
顾轻舟开心地说道,又走上前一步,将大夫手上的药碗端了过来,闻着果然没有像昨天那么苦涩,顿时心满意足,将那药一饮而尽。
虽然药没有昨天的苦,但毕竟还是药,苦味依旧是有的,只不过是减轻了些,可即便是这样,顾轻舟也忍不住,整张小脸儿都紧紧地拧在了一块儿。
只见顾轻舟放下药丸后,便急忙抓了几颗蜜饯,通通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直到口里的苦涩之味消失,这才叫她从苦涩之味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珠儿也走了进来,见顾轻舟身边放着的空碗,脸上顿时充满了笑意。
“看来还是大夫有办法,竟然能让小姐乖乖地喝药,真是厉害!”
珠儿毫不吝啬夸奖着说道,虽然他不知道自家小姐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为什么这些天寒王府的府医总是一顿不落地盯着自家小姐喝药?就是落下一顿都着急得不行。
但是,他毕竟是寒王殿下府上的大夫,想来也不会害自家小姐的。
“对了小姐,丞相大人来了。”
“父亲?”
听见珠儿的话,顾轻舟的神色微顿,随即又看向了寒王府的府医。
“您先下去吧,对了,我身体现在的状况先不要同我父亲说。”
“草民明白。”
看着府医离开,顾轻舟这才又看向了一旁的珠儿:“快叫父亲进来吧。”
珠儿此时的心里还疑惑着,刚刚顾轻舟,为什么要从寒王府的府医说着那段话,难不成他们家小姐真的生病了?
可是又听见顾轻舟的话,只能淡淡地点了点头,将心中的疑虑压在了心里。
很快,顾震天便被珠儿请了进来,顾震天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更是充满了担心之色。
“舟儿,你到底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父亲。”
顾震天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无缘无故请假,不去上早朝,更何况,顾轻舟是朝廷上唯一的一位女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所以这个时候不到万不得已,顾轻舟是绝对不会请假的。
听着自己的父亲一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由得淡淡地笑了笑。
“我没事儿父亲,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生病的样子吗!”
“那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不去上早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