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卫…林老弟…林大哥!林大爷!我管你叫大爷行了吧,能不能换点有油水的食物啊?天天吃这些,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凌霄坐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着林一端来的食物。
林一毫不留情:“凌统领,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还会有些危险存在,东西不能乱吃的,如果你还想经历一次生死不知的感觉,就请便!”说完径直出了帐篷。
“吃就吃,救了老子一命了不起啊?看把你嘚瑟的。”凌霄嘟囔几句,端起碗把那混着药材和肉的粥几口喝完。
林一透过帐篷门帘的缝隙看的一清二楚,差点笑出声,想不到凌霄这个耿直硬汉也会口嫌体正直。
他一脸欣慰的走开,来到大将军周宗道的帐外求见。
周宗道招呼林一进来后,直接问道:“林侍卫,凌霄的伤势可还有大碍?”
“回大将军,凌统领的伤势已经基本无碍了,所有大的危险都已度过,剩下的慢慢恢复就行,所以在下此次前来是来辞行的。”
“怎么?林侍卫着急回去吗?凌霄的伤还得你多加照料呢。”
“大将军,在下身为汉王府侍卫,世子殿下马上就要归来,职责在身,许多准备工作要去做。刚才在下已经说了,凌统领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何况如今许多名医赶到,已经足够照料他恢复了。”
“既然如此,本将军就不强留了。不过此次救治凌霄和那些士兵,林侍卫你居功至伟,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本将军能满足的一定帮你办到,满足不了的也会上书陛下,为你求得赏赐。”
“谢过大将军,不过在下与凌统领相识一场,过来救他乃是义不容辞,赏赐就不必了,您给那些远道而来的大夫要些赏赐吧。至于在下,只有一个要求——丁大有相关的事情希望大将军能够为在下保密。”
“好,林侍卫一路保重!”
跟周宗道辞行后,林一回到自己帐篷,看到了前来帮忙收拾东西的彩蝶。
“林大哥你回来啦,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能出发。”彩蝶一笑,像个温柔的媳妇。
林一走到她跟前看着她:“辛苦你了小蝶。”
“不辛苦,都是些小事。”彩蝶娇羞的低下了头。
“抱歉了,一直没跟你说为何带你来这里,现在我告诉你,我要试探一下你师父!”
“林大哥,我师父她…”
“我的人给我传来消息,你师父已经不知去向了,而自从我救了你之后,她一直都没想办法打探过你的消息!”
“不,不可能…师父不会是这样绝情的人…”
“小蝶,你先冷静,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师父一直给你说的杀母仇人是不是丁大有?”
“是…”
“那好,别的先别管,先跟我一块回去,我想办法帮你调查清楚你师父去向再说,好吗?”
“嗯…”
萧玉此时脑子里也是乱得很,自打他出发来京城前,冯素娘告诉他当年他父王死前那场战争可能与丁大有有关,后面很多事情都隐隐指向这个丁大有。
林一在传过来的消息中把彩蝶的事情告诉了他,不出意料也是冯素娘想利用她去刺杀丁大有,跟彩衣的做法殊途同归。
为此萧玉一直在想办法打探丁大有的生平,得到的也都是些官场上人尽皆知的信息,让他感到这个丁大有隐藏的如此之好、如此之深。
可现在凌老爷子却交给他一个自称是丁大有的人,说那个云贵总督丁大有是冒牌货!
“老夫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几日之前,这丁大有来找老夫时,老夫跟你一样不敢置信。”凌老爷子见萧玉已经陷入迷茫,开口道。
萧玉急忙追问:“那凌爷爷您如何确认这位是真正的丁大有?”
凌老爷子慢慢道来:“丁大有负责修前朝历史,而老夫祖上乃是前朝官员…”
原来当年丁大有在修史之时,提到凌老爷子的某位祖上时,用了“俘虏”的字眼。
凌老爷子当时位高权重,统领大军,虽然不避讳先祖所做之事,但心里总有芥蒂,私下找到丁大有,措辞严厉,让他把“俘虏”改为“投诚”。
而这个自称丁大有的人,连两人当时对话的内容都大致记得。
凌老爷子虽然冲动了些,但做事谨慎,当时在翰林院并无别人在场,所以此事不可能有外人知晓,这才确定这就是当年翰林出身的丁大有。
萧玉认为凌老爷子并无与外人串通来骗他的必要,于是直接问向丁大有:“你是何时、为何被人冒名顶替的?”
“世子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没法说清楚,能不能让在下先问您点事情?”丁大有恳求道。
萧玉心想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就让他先问。
丁大有深呼吸了一下,随后问道:“敢问殿下最初是从哪里得知在下的消息的?”
萧玉犹豫起来,要不要把冯素娘的事情告诉他?
“殿下,您不说在下也大概知道,是冯素娘告诉你的吧?”丁大有直接猜了出来。
萧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丁大有凄然一笑:“呵,在下就知道会是这样…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诉殿下事情的由来,十五年前,在下调任西南巡抚,主持审理一桩部族人口失踪案时,意外破获一起在边境倒卖女子的案件,因此结识了冯素娘…”
“等等,你说十五年前结识的冯素娘?那她当时可是受害者?”萧玉急切询问道。
“是的,她是在下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敢问殿下…”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结识冯素娘之后,她给在下提供了一条线索,说翠云山匪寨乃是贩卖两国人口的主谋,在下命人查探之下,发现翠云山不仅贩卖人口,甚至大量收集大梁情报、联合不少土司意图犯上作乱!于是在下请示朝廷后,与汉王殿下一同清剿翠云山,却不慎中了埋伏,被人所掳!”
“那你是被何人所掳走?为何又放你出来?”
“殿下,在下实在不知道当时是被何人掳走,但是放在下出来的人连在下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随后丁大有一字一句道:“是燕国镇北王世子——慕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