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你这后生好生阴险,老子听闻你是汉王府的,想试试你的功夫,谁知道你那身功夫完全不是汉王府的路数,净使些阴招,老子不服,有种放开老子重新打过!”满脸油彩的老头此时被林一五花大绑在营地里一根柱子上。
林一抱着双臂,满脸不屑:“嘿,老爷子,要是在战场上被敌人抓住了你不会也这么说吧?有什么服不服的,成王败寇!”
“哼,你赶紧给老子放开,我的一千儿郎们可都在营区附近,惹急了他们起了冲突,看那周宗道和皇帝砍不砍你狗头。”老头还在嘴硬。
林一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这个世上,能要了我的命的,只有我家世子殿下,至于你的那些什么儿郎,看你们装束应该是经常在山地丛林活动,我敢打赌,别说一千,就是再多上几倍,在丛林里也奈何不了我!”
林一散发出强大的自信,在地球上的什么亚马逊什么猎人学校,多少现代精英都奈何不了他。
“哼,你小子很狂妄啊,那你等着!”怪老头哼了一声,随后发出一阵“嗷呜”的长啸。
随后营区周围响起许多回应的声音,什么“嗷嗷嗷”“嚯嚯嚯”“呜呜呜”之类的。
林一还以为这老头是哈士奇附体了呢,可营地里的士卒却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住手,快都住手,武老二,赶紧让你那些人退下!”闻讯而来的周宗道焦急大喊。
老头一仰脖子:“现在知道怕了?还不把老子松开?”
周宗道亲自去给他松绑,却不晓得林一是怎么绑的,他手忙脚乱解了半天解不开,只得拿刀把绳子割断了。
那老头下地来活动了下手脚,向营门外他那些人做了几个手势示意后,那些人默默退去,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随后他大摇大摆的往营地中心走去,一边走一边嚷嚷:“老周,这小子没轻没重,我这把老骨头搁那绑了半天遭老罪了,跟你讨点肉吃不过分吧?让那小子一起过来。”
周宗道只想早点打发走这尊难缠的大神,没办法只得由他向自己大帐走去,一边吩咐手下送些肉来,一边示意林一跟过来。
老头进了帐里,也不说话,倒起茶水咕噜咕噜喝了个痛快,待士卒送来煮好的肉以后,又旁若无人般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拿起桌上一张白纸擦了擦嘴和手,对脸色铁青的周大将军道:“行了行了,吃你顿肉至于这么心疼吗?这些年不是老子带着儿郎们不时地给越国那些杂种咬下一块肉,你镇南大将军的位置能坐得这么舒服?再说这次老子救回的那小子一看身份就不低,要你几把刀还不乐意,还找个这么歹毒的后生把老子绑起来!”
“武老二,你莫要得寸进尺,给你们补给已经是本将军职权内最大极限了,你们不承认是大梁军队,武器是万万不能给你们的!”
“你管老子是哪的部队?是不是帮到你们了?是不是让你周大将军省了不少事?老子这些年的功劳随便给你们一个大梁的士卒,都够当上将军了,要几把刀还磨磨叽叽,不给拉倒!”
“本将军不与你这粗人争论了,争这么些年也没结果?吃完没有?吃完赶紧走,再不走补给都不给你了!”
“走就走,谁稀罕待你这似的。不过你先给老子交个底,这小子是不是真是汉王府的人?认祖归宗的汉王世子是不是当年失踪的那位?”
“武老二你自己白痴,别把别人也当白痴,要是假的宗室和朝廷能承认?他们会辨别不出来?”
“哼,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告辞!那小子,跟我出来一趟,有几句话问你。”
武老头一甩手出了大帐,林一看向周宗道,见他颔首示意,便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离卫兵稍远的地方,武老头小声问跟过来的林一道:“看你年纪也不小,在汉王府当差几年了?”
“我十多岁就在汉王府,后来…”林一见这老头虽然蛮横无理,但没什么恶意,况且周宗道跟他很熟的样子,便把他跟萧玉一起失踪、归来的事告诉了他,当然还是流落海外那套说辞。
武老头听完后再次问道:“既然你从小就在汉王府,想必知道翠云山平叛剿匪的事情吧?”
“先父林开山就是在那里战死的,小子莫不敢忘!”林一有些悲戚道。
武老头沉默不语,随后拍了拍林一的肩膀:“后生,之前的事对不住了,你父亲的大名老头子也有所耳闻。不过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劳烦你带句话给你家世子——万般头绪,皆出翠云!另外提醒他小心丁大有!”
随后用手指在沙尘地上画了个奇特的符号:“你记住这个,见到你家世子后,要是想联系老夫,在西南边境任何山林留下这个符号,自然有人带你找到老夫。”
武老头说完,用脚抹去地上的符号,迈开步子出了营地。
林一回到周宗道大帐里,打听起武老头来。
“此事说来话长,这武老二名叫武其隆,曾经是西南一带最大匪帮翠云寨的二当家!”周宗道喝了口茶,慢慢道来。
早年越国与大梁相安无事时,两国多有通商,边境商队往来不断。
西南边境多山林,为此慢慢聚集了许多铤而走险的盗匪,劫掠过往商队,由于山林地形复杂,官兵剿匪往往无功而返。
但翠云寨是个例外,他们大当家叫武其昌,二当家就是武其隆武老头,手下人全是边境山林各个部族招揽来的。
他们从不劫掠商人和平民百姓,而是专门抢其他土匪的!
本来此事对西南官府来说是好事,让他们黑吃黑,可以坐收渔利。
但后来有官员查出翠云寨纠集各个部族乱民,又串通不少土司,意欲犯上作乱,引来官府的大肆围剿。
时年汉王英勇善战,领命出征,不久就荡平翠云山匪患。
翠云寨老大武其昌战死,老二武其隆和不少寨匪被汉王收编,在后来抗击越国入侵的战斗中屡立奇功。
但不知为何,汉王病逝之后,这支队伍无人能够调动,多年来一直在山林游走,给越军造成不少损失。
朝廷一直以来也无可奈何,但他们能够给越国造成不小麻烦,也只能听之任之。
林一听完之后,问了一个问题:“当年告发翠云寨的官员是谁?”
“现任云贵总督,丁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