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能不能告诉孩儿们,那永秀郡主到底是谁啊?”吃过午饭的叶正英正在喝茶,他的两个儿子过来问道。
叶正英放下茶盏道:“永秀郡主就是前些日子皇上亲自给加冠的汉王世子的妹妹,你们打听这个干嘛?为父可警告你们,千万不可有什么非分之想!”
“爹,您上次不是说宴请过汉王世子吗?这么说您跟他是有交情的,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两个儿子突然跪下,带着哭腔求道。
“到底怎么回事?速速道来!”叶正英慌了神,以为儿子得罪了永秀郡主。
老大叶嘉伦把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大梁科考是要考算学的,因为大梁立国之初因为官员不懂算学闹出过不少笑话,造成过不少损失,所以太祖就定下了规矩,科举加了一门算学,必须及格才行。
可之前不知道皇上和郭教授怎么想的,把一个十几岁的郡主弄到国子监去教他们算学。
他俩跟其他同窗起初都是不服,但他们不管弄来如何刁钻的算学难题,都被那个小郡主轻松解开,甚至连纸笔都没用上。
反而是小郡主随便出点问题,就把他们难住了,有的连负责算学科的郭教授都无能为力。
再加上郭教授说,之前单挑整个大梁算学院的越国胡先生都被她难住了,所有学子立马佩服起来,愿意跟着她学。
可她老是组织什么随堂考试,成绩不好的被她逮着骂,还要罚抄什么数学公式、阿拉伯数字。
这就算了,忍忍就过去了,可谁知道昨天她说今日要进宫一趟,发了一张卷子下来,让明天交上去,成绩会张贴在国子监门口!
拿到卷子一看,所有人心凉了半截,这小郡主简直就是魔鬼啊——为什么要把鸡和兔子关到一个笼子里?哪有人吃饱了撑的让水池一边进水一边放水?哪来的老鼠闲的没事干对着打洞?什么人疯了跑去追乌龟?
就算算学天赋好的,也就能解出一两道,他哥俩岂不是要交白卷?
想想成绩被贴在外面,岂不是给老爹丢脸?所以只能找老爹先想想办法。
叶正英听完,也不想让儿子在外丢脸,拿过卷子一看,想着自己应该能解决吧。
看着看着,老脸开始变红——这永秀郡主确实魔鬼,他一道也不会!
“咳咳,为父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这永秀郡主也不是外人,要不了多久她就是你们妹妹的小姑子了…她今日进宫是参加太后寿宴,晚上太后会去成王府看戏,到时候为父去求求情吧。”
今日正是太后寿辰,萧玉原本以为皇帝会大肆操办的,可昨日成王才告诉他只是会在皇宫举行个家宴。
细问之下,萧玉才知道今年是太后六十九岁寿辰,大梁比较迷信的说法是不宜大肆操办,待明年七十古稀之年再大肆庆贺。
如此一来萧玉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在京城寻觅多日,也没找到合适的寿礼,这样只需尽些心意即可。
为此他找明心老和尚要了几部难得的佛经,带着妹妹就进了宫。
虽说是家宴,但给太后祝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除了皇上皇后、妃子和皇子公主 ,外地的王爷也派遣了使者前来进献贺礼,所以太后虽然疼爱萧玉兄妹,但也无暇顾及了。
太后的娘家人也来了不少,但萧玉一个都不认识,他跟妹妹拜完寿之后,就跟妹妹一起在外面四处走走,等待着午宴开始。
坐在一个小亭子里休息时,由于早上没吃饭,萧玉此时有些饥肠辘辘,肚子开始咕咕叫,还好妹妹贴心,摸出一个鸡蛋糕塞他嘴里。
萧玉正在美滋滋的嚼着,突然听到一个粗犷的嗓门:“那小子和小丫头,这是何糕点?怎么闻着如此之香?”
萧玉四处一看,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过来,看着年纪挺大,但却步履生风,身形挺直。
“这个叫做鸡蛋糕。妹妹你还有没有了?拿几个给老大人尝尝。”萧玉一边介绍一边看向萧芸。
萧芸从小包里掏出用干净白布包好的鸡蛋糕,递给了那老头。
他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一个放进嘴里,牛嚼牡丹一般就下了肚。
“松软香甜,还有股子特别的香味,好好好,宫里还有这等糕点吗?怎么老夫从来没见过?”老头吃完在那念叨起来。
萧玉笑了笑:“老大人,这是自家做的,不是宫里的。”
“自家做的?你们兄妹是哪家娃娃?你这小伙子看着挺面熟。”
“回老大人,小子乃汉王世子萧玉,这是舍妹永秀郡主萧芸。”
“难怪了,你是萧言那小子的儿子啊,我说怎么眼熟呢,真是挺像的啊。啊对不住了啊小伙子,人老了糊涂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了。”
“不要紧的,老大人,敢问您是?”
“别老大人老大人的了,老夫早已赋闲在家,一介老匹夫罢了。你这娃娃怪有礼貌的,人挺不错,有机会去老夫家里找老夫喝酒啊。至于老夫是谁,告诉你怕你也不认识,一会宴会开始了你自然就知晓了。”
说罢又顺了几个鸡蛋糕,潇洒的离开了。
待到宴会开始,萧玉果然发现了那个老头,而且身份不一般,坐在太后身边,连皇帝都坐在他下首。
萧玉按捺不住好奇,向成王打听了下。
“那是太后亲哥哥、国舅爷、前大梁统领兵马大元帅凌正阳凌老爷子!算起来你还得叫他师爷爷呢,你父王可是跟他学的行军布阵…”
宴会结束后,成王和萧玉都留了下来,准备等太后大驾一起回成王府看戏。
由于是太后寿辰,早先定好的《杨家将》就不合适了,昨日萧玉就出主意,加急排练了一出《八仙贺寿》。
成王和萧玉在等候时,太后的寝宫里,一个盛装的老妇人正在对太后哭诉:“太后娘娘,今日是您寿辰,老身本不该说这些的,可老身近来做了好几晚噩梦,心隐隐作痛,小儿凌霄去了这些时日没有消息,怕是有不测…”
太后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嫂嫂莫要杞人忧天,凌霄那孩子继承了哥哥的武艺,不会有事的。这样吧,哀家去给皇上说一声,让他派人抓紧去打探一下,好给你报个平安,如何?”
“老身谢过太后!”
“嫂嫂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霄儿一定会平安的,你且放宽心,稍晚随哀家一同去成王府看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