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礼部尚书领着鸿胪寺官员向梁帝汇报过后,梁帝迟疑了一会儿,随后释然:“果然是少年风流,罢了,随他们去吧,你们就不必再跟着了,找几个护卫跟着保护下即可。”
满庭芳是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实力雄厚,而且日夜经营,晚上自然是酒醉灯迷、声色犬马之所,可白天就摇身一变,成了吟诗作画、弹琴唱曲的清雅之地。
可今日上午发生的事让负责白天经营的杨妈妈头疼不已——两个相貌俊逸的公子哥,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来了不说找哪个相熟的姑娘,连茶水酒水也一样都不点,就直冲冲的上了三楼最好的房间。
随后还有几个官府的护卫给她亮了亮牌子,警告她不要多事,就算是满庭芳的背后东家也得罪不起这两位。
杨妈妈只得郁闷的站在楼梯口等候差遣,同时心里嘀咕起来,两个俊俏公子共处一室,来这还不找姑娘解闷,莫不是…?想到这,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禁打了个冷颤,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想想居然有点兴奋起来。
不过房间内此刻气氛确实很违和,粉红纱帐营造的暧昧氛围下,两个大男人在窃窃私语:
“萧兄,你不必多心,关于汉王府长史与暗卫的消息,确实是我父王的探子打听到的,但我们对汉王府绝无恶意,也不是挑拨你们大梁内斗。”
“哦?此话怎讲?不会有人那么好心费尽心思去帮邻国排忧解难吧?”
“萧兄当真不知?当年汉王亲征北地之时,曾在东北边境战场上放过我父王一条生路,我父王此生铭记此恩,得知汉王薨逝的消息之时悲痛不已。这次得知此等机密,立马让我趁机带来交与萧兄。”
“这不是你想娶我妹妹的筹码吗?怎么变成了你父王让你给我的情报?”
“萧兄,在下是真的想娶永秀郡主啊,此事只是我想找你单独出来一叙的理由,否则萧兄还会出来吗?我真正的筹码现在还不能告知萧兄,不过绝对能超出你的预料,保证不会亏待令妹。”
萧玉心想老子信你个鬼,你燕国北部到京城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那时候老子是谁连梁帝萧同都不知道,你老子能知道?还让你送情报,送你个大头鬼。
不过表面还是很客气:“慕容兄如此说那我倒有些期待了,不过这些都得等我继承王位以后再详谈,再说了,我也得征求一下舍妹的意见,不是吗?”
慕容剑面上一喜:“好,我相信萧兄的为人,定然不会诓骗在下,如此就拭目以待了。”
随后起身欲走,萧玉一把拉住他:“慕容兄弟,既然来到这里了,不好好欣赏一下此地特色,岂不是可惜了?”随后向他投去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萧兄,这…这不好吧,这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啊。”
“正经地方谁来啊?要的就是不正经,放心吧慕容老弟,我请客,不会让你破费的。”
“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萧兄,我听说此地白天都是些吟诗作对、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啊?”
“要的就是吟诗作对啊,你还想要啥呢?”
“我…我要弹琴唱曲的。对了,内个…萧兄,能不能把彩衣小姐请来?”
萧玉笑呵呵的答应,心里却是吐槽,好小子,明明是个勤劳的小蜜蜂,非要装正人君子,装不下去了吧?
随后他出门低声吩咐杨大壮火速去成王府取一瓶景阳冈来,然后故作嚣张对迎上来的杨妈妈嚷嚷道:“你们这头牌姑娘叫什么?”
杨妈妈一脸谄媚:“公子,咱这里白天头牌是诗月姑娘,晚上…”
萧玉一脸不耐烦:“行了别介绍了,就诗月姑娘了,对了再把彩衣姑娘也叫来。”
“公子,那可不行啊,诗月姑娘和彩衣姑娘都在排练最新流传的诗…”
“小爷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赶快去请来,要不然…”萧玉亮出一块成王给他的王府令牌,充当了一次豪门恶少。
杨妈妈瞅了瞅令牌,立马就认了出来,这亲王里边唯一一个在京城的成王谁人不知呢?然后知趣的躬身离开请人去了。
萧玉刚进屋没多久,就有婢女送来酒食,随后杨妈妈领着两个女子款款而来。
“小女子诗月。”
“奴家彩衣。”
“见过两位公子!”
随着杨妈妈识趣退下,萧玉打量起这两位姑娘来——诗月姑娘穿着打扮如同一个大家闺秀,优雅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小嘴通红;彩衣姑娘脸上风情万种,打扮则显异域风情,抱着一把类似琵琶的乐器,手臂居然是裸露出来的,加上那若隐若现的小蛮腰,让慕容剑眼睛都快看直了。
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慕容剑,萧玉开门见是杨大壮拿酒来了。
接过酒以后他回到桌上,把之前的酒拿到一边,给桌上的杯子倒酒:“两位姑娘请坐,本公子和朋友唐突了,来尝尝本公子拿来的好酒,给你们赔个不是。”
“公子言重了,奴家怎敢怪罪您俩这样的贵客呢?何况两位丰神俊朗,奴家开心还来不及呢。”彩衣倒是会说话,立马站起来接过酒瓶来倒酒。
只是那诗月脸上似乎有一丝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虽然也站起身来,但不言不语。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此揭过,来,干了!”萧玉拿起酒一饮而尽。
慕容剑和两位姑娘也一口干了,随后就是满屋子的“咳咳咳”。
“萧兄你这是酒还是毒药啊?怎的如此猛烈?”慕容剑叫苦道。
那两位姑娘此时也是皱着眉头,脸上都一坨红晕。
萧玉哈哈一笑,指着酒瓶上的三个字道:“过不了多久你们自然知道这是何等好酒了,只怕到时一杯难求。”
慕容剑此时回过味来道:“确实是好酒,尤其是适合本公子这样的北地人士。不过萧兄,酒也喝了,人也来了,总不能让人干坐着吧?”
看慕容剑那猴急的模样,萧玉笑了笑,让那两位姑娘表演下才艺。
彩衣姑娘毫不扭捏,拿起乐器轻抚起来,顿时一阵如山泉叮咚般悦耳的琴声传来。
诗月姑娘虽然心底厌恶,但也不敢得罪这两位杨妈妈说的有大后台的贵客,只得清了清嗓子唱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慕容剑郁闷的看了一眼萧玉,又让这小子装到了!
更郁闷的是两位姑娘的眼神一直在萧玉身上,自己心仪的彩衣姑娘更是眼神都快拉丝了,吗的长得比我帅了不起啊?
随后慕容剑拿起酒一连干了三杯——苦酒入喉心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