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湛去看了楼小溪的儿子,因为余霆和季歌的女儿也在楼小溪这里喂奶,所以他从楼小溪的产房里出来后,就直接带着苏落离开了这里。
霍景川走出门口看了看两人的背影,视线落在苏落的背影上,狭长的眸子半眯。
他自然知道那是苏落,因为办法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他没想到苏落竟然会同意这么做。
从她的发型就能看出来,那是货真价实的寸头。
这女人能做到这一步,还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苏落跟着冷湛下了楼,意外看到了一楼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熟悉的女人。
说她熟悉,倒不如说让她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对,坐在沙发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替身。
那个假的苏落。
一看到冷湛,假的苏落便起走到了他身边。两人说着话走出了客厅。
说不出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替身。
可是跟在两人的身后,听着他们自如的谈论着一切,她的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三个人出了客厅,坐进了车子里。
冷湛看向前面的苏落道:“你觉得刚才你从头到尾的表现能打多少分?”
苏落被问的一愣,看着后视镜里的他道:“应该八十分吧。”
冷湛看向身边的那个假苏落:“你觉得能给她打多少分?”
“六十分以下。总之不及格,或者说是零分。”
苏落有些纳闷地看着她,“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很好,就算是表现的再差也不至于得个零分吧?
“因为你看冷总的眼神里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你是个女人。”
苏落无语地磨了磨牙,“你肯定看错了吧?我不可能看他的眼神是个女人。”
她明明都没怎么看冷湛好吗?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苏落脑海里浮起很多念头,她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故意说自己的坏话?
好以此来取代自己?
可是那个假苏落并没有解释,而是拿出了手机递给了她。
“你自己看看自己的表现吧。”
手机屏幕上是一段监控画面,上面的主角自然是苏落无疑了。
她点开看了看,多少有些感叹。
明明是一段监控,可是自从这个假苏落下了定义后,她连自己看这段监控,都觉得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了。
“冷总,抱歉。”
苏落把手机还回去,可以说输的心服口服。
冷湛没看那段监控,而是看着她道:“你也不用太过灰心,我们不会马上离开这里让你直接面对外面的人。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会有专业的男保镖来教你,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该怎么反应。我相信一周之后你的变化肯定是很惊人的。”
就算他再怎么相信苏落,也不可能让她换了套衣服接着就女扮男装出去面对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了。
他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
所以接下来的训练对苏落尤其重要。
“我会努力的。”
这次苏落没敢说把话说的太满。
但是只要有专业的男保镖来指导她,她相信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
楼小溪的身体其实是很瘦弱,原本她和楼妈妈都很担心,她的奶水肯定不会够吃的。
所以霍景川提前准备了很多婴儿奶粉,就是怕她到时候一点奶水也没有,儿子会因此饿肚子。
可事实证明,他们都小看了楼小溪的奶水量。
生产后的她像个十足的小奶牛,不仅能喂儿子,还能再喂饱季歌的女儿。
跟她相比,季歌就没那么顺利了。
自己的女儿虽然有吃的,但是别人喂跟自己亲自来喂,那可不是一个感觉。
跟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季歌特别希望自己能亲自哺乳女儿。
因为她小时候的记忆全都是不好的。
那两个人贩子对她的打骂,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家庭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余霆了。
她怕自己不幸福,生下来的孩子会跟着她吃苦受罪。
如果是那样,她还不如不结婚生子。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意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一直压抑在她心底里对亲情的渴望,被父母和弟弟沈麟慢慢的唤醒。
她渴望自己成为母亲,也希望自己能好好养育自己的孩子。
不仅仅是希望给孩子自己全部的爱,也想好好享受和体会一下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的过程。
她想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自己的孩子。
可是上天似乎在跟她开玩笑,她的奶水即使在催乳师的帮助下,还是出来的很少。
昨天晚上余霆睡着的时候,她看着婴儿床里的宝贝女儿偷偷的抹眼泪。
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了,为什么老天还要这么给她出难题?
哭到抽泣激动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小傻瓜,哭什么?”
余霆自然知道她在哭什么,但是他并没有说埋怨的话。
季歌听到他的话眼泪流的更凶了,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哽咽地不行:“余霆,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我连最普通的事情都不能为我们的女儿做?”
余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极具温柔:“谁说你不能做?现在女儿的饭只是少了一些,你没听催乳师说吗?以后会越来越多的。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不要着急,你越是着急,女儿的饭就会越少。明白吗?”
“可是我好着急,我眼睁睁看着她饿的哇哇大哭,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真的好难受……”
季歌哭的泪如雨下。
余霆淡淡地笑了笑:“不要怀疑自己对女儿的爱,只要你发自内心的爱她,你就要坚信,奶水一定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有时候人的念力是很惊人的一件事,你越是担心,它可能就越是要考验你。你越是信心十足,它可能很快就打通了。到最后女儿说不定还吃不了呢。”
余霆拿着抽纸给她擦了擦眼泪:“这个世界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不止一条,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能喂她母乳,不是幸好还有个小溪吗?我们的女儿何其幸运能在这种时候有一个特别相信的人喂她母乳?你想一想,如果现在你是住在医院里,你敢把自己的女儿抱去给陌生的妈妈哺乳吗?是不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