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魔导国的车队会被袭击吗?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在雅尔贝德走后,飞鼠立马向文修发去讯息,得到秒回的他震惊于自己挚友竟然有事瞒着自己的事实,不由得有些恼怒。
【我只是猜测,飞鼠,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事情宣传出去的不是你吗?】文修疑惑地回复。
【咳咳,我一开始想着这样可以体现魔导国的国力和友好姿态...】飞鼠老骨一红,打着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你这样只会吓坏周围的邻居,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事情是你策划的呢,那根丢掉的原木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真的被抢走一根啊?】这才是文修最疑惑的,运送的车队不是魔导国的人吗?那群臭鱼烂虾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那是由龙王国的使团运输的,因为他们坚持要用自己的驮马,行进速度很慢,所以和前面的队伍有些脱节,再加上战斗一开始,马受了惊,直接拉着马车跑了...】
【啊?合着是龙王国自己搞的事情?】文修不明白龙王国这个安排的意义,但他大为震惊。
【但其实也和我们有关系,毕竟是我们没协调好这件事...】飞鼠还是很讲道理的,虽然丢掉原木的的确是龙王国的使团,但没能保护好他们的魔导国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小心被人用糖果骗走,安兹陛下。】
【谁会被那种东西骗走啊!修!】飞鼠大怒,打字速度都快了几分。
【事已至此,飞鼠你打算如何处理?不会要砍了鲜血帝吧?要不得哈,鲜血帝一死,帝国必然陷入大规模战乱,魔导国就不得不下场处理烂摊子,政务系统还没建好,现在下场对魔导国是负担。】文修先一步把最坏的路给堵死,免得飞鼠真的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应该怎么办?】飞鼠没有把自己差点答应雅尔贝德建议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反过来询问文修。
【很简单啊,鲜血帝是个聪明人,会来赔罪的,你顺势要走一些帝国的权益就把他放过吧,至于博亚尼亚大公国那边...他们多半不知道那根原木会炸吧?】
【会炸吗?那不是传送魔法的锚点吗?】飞鼠大惊,原来那个锚点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当然不会,一根锚点而已,但是我们可以让它炸啊,炸了之后再宣称是他们操作不当,还能顺便吓唬一下龙王国,以免他们日后阻止我们驻军。】文修满脑子都是坏水,一下就想出了这个恶毒的计划。
【呃...修,你的意思是...】飞鼠突然感到有些不妙,自己的挚友似乎打算干个大事情。
【派人去查一下博亚尼亚大公国把原木架在哪儿了,如果在城里面,就对外警告不要擅自操作这个武器,免得引来灭顶之灾,等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博亚尼亚大公国的时候,再让卡德加利用锚点对准博亚尼亚大公的官邸放个魔法,后面就不用我说了吧?】
歪日!超级大坏蛋!文修你这种人只会出现在超级英雄的电影里!
【...我明白了,修,这个计划我觉得可行。】飞鼠点头,虽然可能最终结果会导致大量伤亡,但飞鼠相信文修不会去滥杀无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飞鼠才会在之前拖延雅尔贝德的毁灭计划。
“最终死的都是忤逆魔导国的贵族,而且魔导国也的确需要震慑一下这些宵小之辈...”飞鼠呢喃着自己的结论,和文修道别后关闭了通讯。
让文修不知道的是,自己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飞鼠的限制器——限制他不要去毁灭这个世界的关键之人。
当天下午,鲜血帝就带着一盒礼物前来赔罪,飞鼠在王座之厅接见了他,然后差点没被鲜血帝现在的形象吓到触发被动。
“吉...吉尔...你剪头发了啊...”飞鼠看向鲜血帝光滑无比的秃头,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句话。
“陛下,臣罪该万死啊!”噗通!飞鼠刚刚开口,鲜血帝便匍匐倒地,光滑的脑袋直接嗑出一阵令飞鼠心痛的响声,用无比悲痛的哭腔大声控诉着自己的罪名。
“臣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为那些分裂份子麾下的居民也是帝国居民,也是陛下的财产,臣不该心软,臣不该抱有他们会回心转意,会弃暗投明,会最终回到陛下的治下!才导致陛下和魔导国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臣罪该万死啊!罪该万死啊!”
飞鼠下巴微张地看向鲜血帝泪流满面的模样,一下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这件事,好像的确也不该怪他吧?
不过坚决站在魔导国和飞鼠立场的雅尔贝德可不这样想。
“吉尔克尼弗,”雅尔贝德眼神冰冷地看向鲜血帝,把鲜血帝吓得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以为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就能洗刷掉你身上的罪孽吗?还是你以为智慧卓越无双的安兹陛下会看不出你其实是在为自己做脱罪辩护的事实?”
“噫!”被雅尔贝德这般质问,鲜血帝是靠着吃奶的劲才没尿出来,他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绝望地看向飞鼠,期望飞鼠能够为自己说两句好话。
然后,他的光头便反射出一束光线,直勾勾地照到了飞鼠眼窝里。
“畜生!你竟敢...”雅尔贝德大怒——哪怕是光,也不允许你触碰我的飞鼠!
“好了,雅尔贝德。”飞鼠并不在意,比起光线,他更在意吉尔的光头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也有削发明志这种事情吗?
“吉尔,你为什么会剪头发呢?”飞鼠突然的好奇心救了鲜血帝一命,只是简短的一个疑问,就让鲜血帝对飞鼠肃然起敬——他看出来了!这个拥有怪物智慧的魔导王看出我的计谋了!
“陛下,臣是为了表达自己对陛下以及魔导国的忠心...”鲜血帝如此说着,便缓缓将木盒打开,对准飞鼠,以展示放在里面的东西。
“啊...”然后,飞鼠就被惊到了——那里面竟然是鲜血帝的头发和他的桂冠!
“臣私以为,陛下和魔导国暂时还需要臣的微薄力量,所以不敢自我了断,只能在列祖列宗的见证下,剃掉自己的头发、以作断头之意,并向陛下献上桂冠...如有一日,陛下与魔导国不再需要微臣,那臣将为此次的罪责自刎了断!”
这下,不仅是飞鼠,连雅尔贝德都为鲜血帝的智慧感到些许赞许——的确是个罕见的人才,但可惜智慧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竟然敢对飞鼠大人耍小聪明...
“哈哈哈哈,好,很好啊,吉尔,朕就原谅你了!”飞鼠发出爽朗的大笑,在他看来,鲜血帝的确为自己表露了忠心和决意,而飞鼠就很吃这一套。
所以文修才时常担心飞鼠被人用棒棒糖拐走——这个不死者竟然该死的善良。
“真的吗?陛下!”喜出望外的鲜血帝,没想到自己这般孤注一掷的小伎俩竟然过了魔导王这关,让他一时不敢相信。
“怎么?吉尔,你是觉得身为朋友的朕,连这点器量都没有吗?”飞鼠带着些许讥笑地反问。
“不!陛下有惊天伟业之才,以陛下的智慧和器量,哪怕是全世界都不足以仰望分毫!”有的人被拍马屁久了,自己自然也就学会了拍马屁,更何况这还是为了争取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全世界吗?”飞鼠若有所思,“那么,以后就与朕一同去见证魔导国的‘全世界’吧!吉尔!”
“臣荣幸之至!”
这一刻,鲜血帝的心态发生了决定性的改变——他以后就是魔导王的狗!魔导王叫咬谁他就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