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拾好后,大家就虞昭睡在哪里,开始讨论了起来。
昨天他们就已经分好了住宿,现在仅剩的一间空房间就在沈修白的隔壁。
沈修白睡眠质量奇差,听觉又格外敏感,哪怕丁点的动静也会放大,其他人怕惹到这位大佬,便心照不宣的将二楼留给了沈修白。
他们也没想到虞昭会被留下来,如今……
“沈哥,二楼那个房间,要不要让虞昭先住着?”
大家都在等沈修白发话,只是他抱着手臂,一副冰冷疏离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虞昭偷偷看他一眼,却正好对上沈修白的目光,墨黑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寒玉一般的森冷漠然。
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施舍一般的在等着人先服软亲近。
虞昭猛地移开视线,便没有看见沈修白微微挑起的眉梢。
虞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离远一点,不要靠近比较好。
虞昭看了一圈,他对面的男生个子和他差不多,清秀斯文,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虞昭扬起一个笑容,对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到:“苏和,我能和你挤挤吗?我不打呼也不……”
虞昭还没有说完,苏和轻轻笑道:“不好意思啊虞昭,我睡相不太好,老是翻来翻去的,可能会影响到你,还是不要了吧。”
虞昭一愣,“好……好吧。”
一旁的池屿清俊的脸上难得染上了一丝焦急,他正好想要说什么。
沈修白冷冷看过去一眼。
突然听见虞昭沮丧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委屈:“那我就睡沙发好了,反正也只有沙发能睡了。”他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其他人,“到时候如果有丧尸进来了,先把我咬了,你们还有时间跑。”
在虞昭说第一句的时候,沈修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又听到他后面的话,微微一愣,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池屿很快给虞昭抱来了被子,脸上飘上了可疑的红云,还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对虞昭说什么,可他看见了下楼来拿水的沈修白,脸白了一瞬,又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虞昭俯身在收拾沙发,余光瞥见好像有人在看他,一回头,果然看见沈修白半边身体倚靠着冰箱,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好像在等着虞昭说什么。
……错觉吧?
虞昭疑惑地捏了捏耳朵。
这人还不去休息的么?不是说睡眠质量不好吗?
不管他了。
虞昭移开视线,刚把被子放在沙发上,那靠背不知道怎么的,“砰”的一声倒了下去,接着沙发的其他部分,没了支撑,更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四分五裂地塌在了原地,惨不忍睹。
其他人听见声音都跑了出来,看见沈修白的神色,又默默退了回去。
只是有的人不甘,有的人若有所思。
这?!活见鬼了吧!
明明刚刚那会都还好好的啊!
虞昭傻眼了,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天爷是想让他睡地板吗?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地上这一堆沙发零件,旁边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动了。
他的声音像大提琴一般低沉醇厚,循循善诱,将人拉入他的陷阱:“虞昭,要来二楼吗?”
“……很舒服很暖和的。”
……
虞昭最后还是跟去了二楼。
好吧,他承认,能睡大床这一点诱惑了他。
有床谁还愿意睡沙发呀!况且沙发都那样了也睡不了了。
现在还管什么靠不靠近沈修白的,虞昭都想通了,比起害怕沈修白,他更害怕丧尸。睡大厅的话,到时候丧尸不小心进来了,他没有异能睡得又死,第一个噶的就是他。
沈修白这么厉害,在他的旁边,哪怕要噶了,也是倒数第二个噶。
虞昭低着头,想得正出神,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头撞了上去。
“嘶,好疼。”虞昭立马就捂住了鼻子,眼泪也不争气地跟着流了出来。
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地托起了他的脸颊,“我看看。”
虞昭的鼻子和眼睛都红了,泪水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一滴泪珠正好落在沈修白的掌心,溅出了花瓣一样的形状。沈修白像是被烫了一下,微微一顿。
看来真的疼的厉害了,沈修白看着眼前的美人面,难得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松开了手,“鼻子红了,没有流血。”
或许是看虞昭的样子太可怜,语气难得柔和了几分,“走路的时候看着脚下,不要胡思乱想。”
虞昭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停下来。
似乎感受到了虞昭眼中的控诉,沈修白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黑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要不,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可恶,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吗?
虞昭往旁边退开两步,语气都紧张起来了:“不用!”
反正都已经到了。虞昭不等沈修白再说什么,连忙钻进了最里面那间房间,把门关的紧紧的。
沈修白站了一会,然后收回目光,也回了房间。
浴室里,花洒落下的水声一直淅淅沥沥的响着,蒸腾出的热气给玻璃门凝上了一层磨砂般的薄膜,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高大健壮的人影。
沈修白耳朵动了动,微微一顿。
他和虞昭的房间都有浴室,别墅配备了太阳能,热水也还可以用。
他听见虞昭进了浴室,接着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很慢……淋浴头也打开了,水珠溅落在了地板上,墙壁上,还有……那个人的身上。
在各种各样的声音之中,沈修白很容易就捕捉到了,虞昭舒服愉悦的呼吸声。
很清楚,清楚得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想象得到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沈修白的喉咙滚了滚,周围的温度在升高,灼热晕眩,手不受控制地往下……
沈修白浴室的水声又响了很久。
半夜,几簇藤蔓趁着月色,沿着旁边房间的墙壁,一路过来,又轻松地打开了虞昭的窗户。
它们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竟然直接攀附来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呼吸平缓,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被子动了动,是那些东西终于等不及了钻了进去。它们从袖口,衣服下摆,沿着白腻的皮肉,一寸寸地缠绕上去,打着卷爱不释手地摩挲刮蹭,又轻而易举地勒出一圈软肉,那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从指缝里溢出的一般。
藤蔓纵使已经放松了力量,可它上面粗粝的触感还是让少年不适地动了动,可又很快被压制住了,只能难受的“呜呜”两声,什么也做不了,恐怕还天真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只当那些狎玩,是梦魇作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