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哥,你肯定不用占啊!没听刚才支书在台上说你老丈人为看电影的事儿还出力了嘛!要不然也轮不到咱们。到时候肯定要给你们家提前留位置的。哎?林里哥,怎么没听你说起这件事儿啊!”
看几人的目光都有些怀疑自己不和他们一条心,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不告诉他们。林里这个心累啊!这几天都和你们这些家伙混混在一起了,哪里有机会打听这些消息啊!更别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这种事儿好不好。
“我知道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啊!这不是不知道嘛!”
“行了行了,赶紧散了吧!明天咱们早点儿在这里汇合,争取占个 好位置。”
回到家后,林里特意把灶台前面的小板凳提前拿了出来。又合计了一番,从杂物堆里面找出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马扎。有几个因为布带子年久风化的缘故断裂了,林里还特意找了材料修缮了一番。试了试承重,也够一家人用的了。
“什么?你和妈不去?”
“废话,家里还有两个吃奶的小祖宗呢!现在都会爬了,晚上醒了爬到地上怎么办?我怎么去啊!”
林里挠着头,这个真的是没有想到。
“要不把孩子也带上?”
“滚!晚上看电影儿,那么冷的天,你也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吗?”
“嘿嘿,我不是想着让你出去散散心嘛!生完孩子之后你连院子都没出过几次。再说了,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儿嘛!那都是我亲自办理的业务。”
“滚!没个正经。瞧瞧你那色眯眯的样子,我都不稀的说你。唉!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我也是生了孩子之后才知道养孩子的辛苦。”
“那倒是,我也明白为啥女儿被叫做赔钱货了。”
一个荞麦皮枕头飞过来,林里一伸手,得意的接到了手里。但枕头枕的时间长了,里面的土积累的不少,立马就把林里弄了个灰头土脸。给他生动的讲解了一下什么叫惯性。
“哈哈哈~~这个还不比看电影有意思?”
“啥呀!这谁的枕头啊!这么脏。”
“废话,当然是你的啊!难道还能是我的?”
林里看着枕头上面的一个油印儿,黄灿灿中带着点儿黑黢黢,都开始反光了。怪不得睡觉的时候老是觉得凉飕飕黏乎乎的一点儿都不透气。合着是脏的厉害啊!
“哎?不对呀!过年的时候咱们家里不是进行大扫除了吗?我的枕头怎么没有洗啊!”
“哦~~大概是忘记了吧!”
“不是~~我担了那么多的浆水回来,你竟然和我说忘记给我洗枕头了?这~~难以接受啊!”
“嗨!都说一孕傻三年,这头一年还没有过去呢!不就是没有洗枕头嘛!这么点儿小事儿你就忍着吧!不就一个枕头嘛!枕巾又不是没有给你洗。”
林里有个坏毛病,睡觉不老实。一晚上在被窝里头像是在烙饼似的,翻来覆去,被子都盖不住,更别说脑袋下面的枕巾了。
要说甩出去了那是常态,但最过分的一次,林里一上午觉得自己膨胀了。找了个机会想着亲热亲热,裤子刚扒开,才发现裤裆里面塞了一块儿枕巾进去,这谁能想的到啊!
“行吧行吧!大不了今晚我用你的枕头就是了。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更别说换个枕头用了。”
“滚!你那枕头脏兮兮的好恶心,我要是用了,肯定连奶都得给吓回去。”
“嘿嘿,正好,等断奶的时候咱们换着用就是了。都省的你涨奶了。”
嗖~~又一个枕头飞过来,林里这次汲取了刚才吃亏的经验,学着接篮球的招数,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哎?这个怎么那么香啊!难道是你的?”
“废话,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啊!这屋里就我和你两个人。”
“那俩小的难道不是人?”
淑芬一生气,见枕头丢光 了。胡乱又抓了 一把尿布甩了过来。天女散花似的朝林里飞过来的时候,怕尿布掉地上弄脏了不能给孩子用,林里原地耍花活儿,姿势虽然难看了点儿,但效果是极好的。
把胳膊肘、双手、脖子、膝盖弯儿上面接住的尿布归置起来,最后把嘴里咬着的尿布摘下来,林里甩着手里花花绿绿的尿布,得意的朝淑芬显摆着。
“切!那都是换下来的。”
“啊?呸呸呸!!”
怪不得林里感觉到不对劲儿呢!今天上午没喝多少水,嘴里干巴巴的,刚才竟然觉得有点儿润呢!
“哈哈哈,显摆呗!你还是第一个喝我俩儿子童子尿的人呢!”
“谁爱要谁要,我才不要这个第一呢!”
别说是儿子的了,就是自己的都不行啊!
林里嘴里干巴巴的唾不出口水来,干脆灌了两口冷水进嘴,漱了口难受的感觉才少了点儿。
“瞧瞧你那个厚此薄彼的样子,我的行,孩子的就~~”
“停停停,别乱讲啊!我啥时候做过那种事情啊!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玩儿的有多花呢!”
“哼哼~~”
被这小妮子撩拨起了兴趣,林里也不管现在的时间了。
“你要死啊你,大白天的也不怕进来人了。”
“咱们院子里就这几个人,还能有外人进来?”
汪汪汪~~~
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快,林里话刚说完,修狗就在外面叫喊了起来。听外面的动静,还真的是有外人进来了。
“谁啊?进来之前也不敲一敲大门!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赶紧起开。没皮没脸的。”
唉!一愣神的工夫,林里就错失了机会。给他机会也抓不住啊!不中用。
“会不会是什么人来家里找爸来了,可也不对呀!年前不拜年,这才初几就来了,一点儿时间观念都没有。”
“谁还能比你没有时间啊!大白天也好意思。”
“嘿嘿,大白天的不是看的清楚嘛!”
毫无疑问,林里因为嘴贱又挨了一巴掌。
不过在媳妇儿面前呢!要脸没啥用处,他也赖皮,顺势就躺倒了炕上不起来了。闻着枕头上面香喷喷的味道,越发惬意了起来。
“哎?为啥你的枕头这么香啊!咱俩一起住了快两年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待这么久了,我一点儿都不香啊!”
这可是林里拉开衣服闻了闻之后的感触。
“滚!毛手毛脚的,闻你自己的去。”
“切!我自己的要是想闻,那还不是随时随地啊!这不是和你待的时间少嘛!”
哪个女人不喜欢这种甜言蜜语啊!淑芬闻言语气也软了下来。也就懒得追究林里刚才的毛手毛脚。老夫老妻了,也没啥好害羞的,当着林里的面儿就整理起了乱糟糟的衣服。
“切!天天一个炕上睡觉呢!还待的时间少,少啥啊少,我看你看的都腻味了。”
“嘿嘿,你想啊!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晚上睡觉八小时,早上起来之后就开始劳作,再加上在外面流浪的时间,真正能和你在清醒之下待在一起的时间,一天下来也就一两个小时而已。
从认识你开始算到死,六十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了,咱们不一定能活到那个岁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共三百六十五小时,六十年也不过就是21900小时。折算成天数,也才912天半而已。”
“切!说的这么伤感,那你还天天出去鬼混。”
“嘿嘿,俗话说的好,近则不逊嘛!我要是天天在你面前晃悠,香的也变臭了。”
“滚!就知道你没有个好话。”
淑芬一生气,枕头被抽走了。林里这个悲催啊!脑袋直接磕到土炕上了,当啷一声,脑袋被撞的晕乎乎的,看淑芬都带重影儿了。
“嘶~~你也太狠了。也不怕把你男人给磕着了。”
恰好这时,两个小家伙出声了。林里听到后也没时间再抱怨,而是赶紧爬起来,撩开小被子接起了尿。
一杯热乎乎的童子尿接完,两个小家伙又睡着了。林里看着手里温热的液体,好奇的凑过去闻了闻。没有那种尿骚味,闻起来还带着点儿奶味儿。
“哎呀!你干嘛~~”
淑芬这个小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里正好奇婴儿尿液的时候,出神的当口,被淑芬偷袭,差点儿把尿撒脸上去了。
“这不是帮你一把嘛!看你刚才那个专注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想尝尝味道又不好意思呢!”
“真是的,没你这样儿的。不过这尿怎么没有尿骚味啊!”
“废话,孩子现在只吃奶,没有吃五谷杂粮,有了味儿才不对劲儿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说我从今天开始学着孩子不吃饭只吃奶,也能调回来吗?”
“不吃饭能不能调回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这个人思想深处都是骚了吧唧的,尿不骚气也没用。”
林里正待说话,房门吱呀一声响起。
等了一下后,丈母娘就走了进来。
“妈,大正月的谁来咱家了啊?”
“不认识,来找你爸的。我也懒得听他们谈话,上了瓜子儿热水什么的我就过来了。哎呀!我的大孙子哎!醒来了?”
“哎?两个小家伙刚尿完又睡了啊!怎么这会儿醒来了?”
“当然是妈过来了,闻着熟悉的味道了呗!哪里像你啊,天天外面浪,能欢迎你就有了鬼了。”
林里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淑芬就是在说胡话呢!哪里有什么味道啊!
淑芬也懒得和他掰扯,母女两个开始聊起了育儿方面的经验。把两个小家伙抱起来一人一个,一个教一个学,其乐融融,林里反而成了这里面的异类了。
一想到明天要大晚上的看电影,林里就有些坐不住了。
之前也就去电影院看过两三次而已,这种露天电影,还真的没有接触过。一想到环境的不同,林里急忙翻箱倒柜的把羊皮大衣又给找了出来。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无意间在箱子下面的空隙里看到了一双羊毛擀毡后制作出来的长筒靴子。用手一拎,竟然有好几斤重。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妈,这是啥鞋啊!这么重,穿的起来吗?”
“这是你爸之前穿的毡靴,别看重,穿上去可暖和了。听说是从内蒙那边儿传过来的,你试试咋样?要是能穿明天看电影时候穿上,肯定不冷。”
林里也觉得新奇,听丈母娘这么一说,立马就把脚给伸了进去。
这会儿处理羊毛的工艺和技术都不怎么先进,毛毡可不柔软,脚刚伸进去就觉得扎的慌。唉!可不能再看见洞口就不管不顾了啊!
“哈哈哈,看看他那个皱巴巴的样子,像是吃了黄连似的。”
“你这傻孩子,穿毡靴怎么能直接伸进去呢!先不说扎的有多厉害,就是中间那空荡荡的 缝隙也不暖和啊!你得这样穿才行。”
丈母娘虽然也笑,但绝对不是淑芬那种幸灾乐祸。而是又给林里找了双袜子过来,从外面套上去后把裤腿儿勒的紧紧的,这才让林里又穿了上去。
在地上踩实 了跳了两下,迈着步子往前走,总觉得沉甸甸的很吃力。不过甩起来之后倒是没啥,利用惯性走起路来还是比较轻松的。有点儿穿铁鞋用大胯甩着走路的意思。
“哎哟,你看看,还是人家林里有脑子。不像你,走两步路差点儿被绊倒了。”
淑芬以前也试着穿过,但~~一言难尽。
“妈,你可别夸奖他了。搞的好像人家才是你亲生的儿子似的,我反而成了那个被婆婆天天挑刺打骂的受气包儿媳妇儿似的。”
“呸呸呸,新时代了,这种恶婆婆怎么可能还存在嘛!小心让你爸听到了过来对你进行教育。”
兴许是被那种唐僧念经似的教育弄的头疼不已,淑芬吐了吐舌头以示不满后没有再说话。
林里一想到四合院里面的秦淮茹,就觉得丈母娘的说法过于武断。不过这种文学作品里面的东西还是不拿出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