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天是剥不成皮了。明天咋样?”
“唉!估计明天也不行,你看我俩的衣服,三天内是出不了门了。”
棉衣嘛!有一身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有备用的。而且林里和成虎两人的棉衣不光露棉花,上面还沾了很多的土上去,得清理干净后重新铺棉花才能缝合。大裤裆的鞋子倒是好说,换一双凑合着就是了。
“行吧!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们先别走啊!帮我把东西放好了再走,那么多,我一个人怕是有些干不完。”
“废话了这不是?要是一只兔子一只公鸡什么的,你自己放就是了。这么多收获,我们肯定得帮你啊!”
几人出了院子,把丢在院子里面的东西在四脚朝天的带领下抬到了南墙下面。但破瓮里面容量有限,里面还有上次带回来的野鸡,等把今天收获的野鸡放进去之后就没有地方了。
看着地上龇牙咧嘴了无生机的死狼,几人没辙了。
“这可怎么办啊?别放在外面被其他动物给叼走了。那咱们真是替别人做嫁衣了。”
“要不干脆放屋里吧!这么冷的天气,一天两天的也放不坏。”
四脚朝天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
“要不干脆这两天我住这边儿吧!放了这么多东西呢!别让村里几个不开眼的小子给摸进来偷了。”
“啊?这么冷的天,你住的了吗?这两天炕也没烧啊!”
“嗨!窑洞嘛!里面本来就不算冷,一会儿抱两捆柴禾进去一烧,炕一下就热了。屋里肯定就不冷了。”
“既然你这么懂的奉献,那我就和你一起吧!怎么说我也是咱们五个里面唯二没有像他们那么狼狈的人。”
大口袋的话很拉仇恨,更别说他说话的时候还不怀好意的看着林里他们三个了。
“大口袋,小心点儿啊!走夜路的时候别被人套了麻袋。”
“哼!还唯二,你就是二。”
“行了行了,大口袋估计是怕回家了挨骂!他就是怂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咱们这几个胆子大的还是回家挨骂去吧!要是回去的晚了,找出来了那就不只是挨骂了。”
“去去去,你们才胆子小呢!我为集体做贡献没有回报就算了,竟然还污蔑我胆子小。那干脆你们几个胆子大的留下陪二蛋吧!我这个胆子小的回家去。”
大口袋胆子真的不大,为了不回家挨骂,竟然连他家凡凡都不敢见了。提都不敢提。
“嘿嘿,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嘛!你怎么还生气了呢!你这人就是这样,顶好一个老实人,但就是爱较真儿。”
“是啊大口袋,等我们把衣服补好了,一定给你带好东西过来慰劳你。到时候你还不得乐出屁来啊!”
连哄带骗的说了一大通好话,不管大口袋是不是真心的,但这个隐忧算是没有了。
林里用力紧了紧漏风的上衣,和成虎他们三人步履匆匆的就往家里赶。
路上碰到村里人,还被拦住聊了两句关于今天打狼的事情。一番耽搁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黢黢的了。
回了家,丈母娘眼尖,一看到林里身上的情况,就紧张的过来把林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见没有伤势,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衣服扯成这样儿?”
林里把今天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把丈母娘听的心惊胆战的,说了些和四脚朝天他妈差不多的话,唯一好的,大概就是没挨打。
恰好这时,林副书记也从村里串完门儿回了家。等看到林里的时候,背着丈母娘暗暗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但当着丈母娘的面儿,还是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劳累了一天,林里吃过饭就头脑发胀哈欠连天,连淑芬都没来得及撩拨,就摔到炕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丈母娘就和淑芬娘儿俩凑到一块儿开始给林里拆衣服。正好快过年了,倒也正合适。年前是不用再洗了。
而林里就惨了,一个人在屋里哄着两个孩子,不是换尿布就是忙着拉小褥子逗孩子笑。一天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反观淑芬,小脸儿红扑扑的,显然是很久没有过这种轻松愉快的日子了。
等到棉花掏出来,和布料都洗干净后,丈母娘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小小的弓,将弓弦放到棉花上,铛铛铛的充当了一次弹棉花的匠人。这么点儿棉花,显然不需要专门儿找弹棉花的。
洗过后的棉花凉在院子里面不到十分钟,就结成了一大块儿的病。晚上的时候也没有收回来,毕竟升华这种物理变化林里是清楚了。而丈母娘一家虽然不知道升华这个屋里现象,但最起码的生活经验还是有的。
干了快两天的棉花缩水的很厉害,一大片沾在一起,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软和。但在弓弦的震动下,立马就变的喧腾了起来。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好几倍。
后面的事情林里没有参与。实在是两个孩子太磨人。淑芬尝到了“托管”的妙处,又一次的把孩子甩给了林里。
等把棉衣缝制好,已经是三天后了。
林里穿上散发着清香味的棉衣,当着娘儿俩的面儿转了个圈儿,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又一次走出了院子。
来到四脚朝天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进了大门后,就听到屋里闹腾腾的很热闹。
林里悄悄推门而入,就看到四个家伙正东倒西歪的躺在炕上侃大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等林里推开房门,几个家伙才抬起了头,看到是林里之后,都坐了起来。虽然只是三日不见,但已经感觉很久的样子了。毕竟他们一起厮混了好久。
“哎呀,林里哥来了,快上炕,这两天烧的可暖和了。这下子咱们五个算是又凑齐了。”
“林里哥,你可是最后一个来的啊!成虎的破裤裆可比你的两个胳肢窝补的还要快啊!人家昨天下午就过来过了。”
“滚滚滚,你才破裤裆呢!”
“哎?你来也别争了。反正咱们这里一个大裤裆,一个破裤裆,干脆你俩当个异姓兄弟算了。除了姓不同,名字一样样的,多大的缘分啊!”
“可去你的吧!照你这么说,你大口袋和大裤裆都是“大”开头的,你俩是亲兄弟怎么的?”
大口袋和大裤裆闻言,立马就互相搂到了一起。还很恶心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当然了,我俩就是亲兄弟。破裤裆,你要不要也一起啊!?咱们三个学刘关张做结义兄弟怎么样?”
“咦~~两个恶心的东西,滚的远远儿的。还有啊!别叫我破裤裆,我是成虎,成虎知道吗?”
“哎?成虎啊!你看大家都有外号儿,要不你也来一个吧!这样才合群儿嘛!要不然一起玩儿的时候就喊你一个人名字不大得劲儿啊!”
“就是,就是。我们都有外号,就你没有。不合群儿。”
成虎歪嘴一笑,很有龙王的潜质。
“嘿嘿,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叫成虎,林里哥叫林里,还有二蛋,他不也叫二蛋嘛!其实说起来,好像外号儿这个事儿,也就你们亲兄弟两个才有吧!昂~~亲兄弟,哈哈哈!!”
成虎的一番反驳,把起哄的三人听的目瞪口呆。四脚朝天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改换了门庭,屁股往林里和成虎这边挪了挪,与亲兄弟两个拉开了距离。
场面从刚才的三比一变成了现在的三比二反转。至此,这个小团伙儿里面,成虎以一票之差险胜,驳回了“大”家兄弟的提议。
“嘿!二蛋,你小子天生就是做高司令的料啊!这还没说两句话呢!你小子就投敌了?你个叛徒。”
大口袋和大裤裆两人还搂抱着,立马就连体婴儿一般扑向了叛变的四脚朝天,三人很快就在炕上撕吧了起来。就连成虎和林里也都投入到了战斗中。不一会儿,炕上就变的乌烟瘴气,人摞人,盘根错节,眼看是打成了一团。
“哎呀!停停停,我刚补好的衣服啊!别给扯了。”
也不知道大裤裆这家伙多大能耐,劈叉劈的比女主播都要利索,不光如此,人家还会夹,力气还不小。这不,林里就这么混乱中被控制住了双手。
大裤裆腾不开手,大口袋就见机扑了上来,不停的挠着林里的痒痒。哈哈大笑的同时,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扭动了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残存的理智终于还是想到了衣服。
“哎呀!行了行了,我听的咯嘣一声,别不是谁的衣服扯了吧!”
“我也听到了,像是大裤裆那家伙的。”
大口袋听到林里的叫声这会儿停了下来,林里一抬头,就看到大裤裆刚才劈过叉的大棉裤上开了线,裂开的口子两侧有着两排毛茸茸的线头儿,看起来蜈蚣似的。
更惊悚的是大裤裆里面没有秋裤、苦茶籽之类的内衬。一眼就看到了内里黑乎乎的一片。一年洗不了两次澡,辣眼睛啊!林里眼中的泪水更多了。
“快放开我,大裤裆的裤子扯了,漏了底了。”
林里的一声吼,众人这会儿纷纷停手变成了四比一的局面。反过来把大裤裆死死的摁住,开始轮流欣赏那不经意间的“春光”。
“哎呀!你们几个小人。大口袋你个叛徒,快点儿救我啊!”
“哈哈, 大裤裆啊!你就别挣扎了 ,这个屋子里面只有我们五个在,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的。”
“破喉咙,破喉咙。”
充满欢声笑语的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林里也没有想到,大裤裆这小子竟然有当笑星的潜质,把陈美嘉的活儿都给抢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大裤裆,你是瓜怂吗?”
“噗呲,破喉咙。”
大裤裆好似刻意为之,一句条件反射的回答竟然把四个家伙逗的笑成了软脚虾。瞅准机会一发力,一字马这会儿也夹了回去。顾不上看裤裆扯的大不大,直接跳过众人就跳下了地。鞋子都顾不上穿,提上就跑了出去。
“哎呀!别笑了别笑了。大裤裆跑了。”
“快点儿追过去,我还没有看呢!这下子可亏大发了。”
“你这家伙正事儿不干,刚才我们看的时候你怎么不凑过来啊?”
“废话,他的左腿可是我给扛着的,要不是有我,你们能看到?你们是不知道他挣扎的有多厉害,差点儿一脚把我踹进锅里。”
“快点儿别呱噪了,赶紧追人去。”
成虎站到地上慢悠悠的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说道。
“不怕不怕,他扯裤裆了,肯定走不快。咱们这就把他逮回来。”
众人一听成虎分析的有道理,便一个个的跳下地,也顾不上关门,就跑出了院子。
等几人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只看到大裤裆正迈着小碎步,神色紧张东张西望的往家里走。而他距离大门口的距离,也不过刚刚才十多米。
“大裤裆,别跑。”
大裤裆听到四脚朝天这一声吼,紧张的回头观望了一下,见追兵全员到齐,正要撒腿就跑。谁知道他刚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口,大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着两个娃娃,看样子正要出去串门儿的少妇。迈开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急忙刹车,在地上留下了 两条长长的拖痕。
“哎呀!你们几个小伙儿这是玩儿什么呢?一个个的不赶紧去洗剥猎物吃肉。”
“额~~咳咳。就是干活儿干的乏了累了,这不劳逸结合,玩儿一会儿嘛!”
正在后面追大裤裆的四人见状,双眼一亮,猛的加速,没用几秒就跑到了大裤裆身侧。一个个的都笑眯眯的和那少妇打着招呼,甚至还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蛋儿。也就在这时,大裤裆被四人围在了中间,怕他再次逃跑,甚至还禁锢了他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