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站长无力的拍了拍脑袋,放弃了与林里的交流。自家事自家知,他嘴笨,说不过林里。
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拆开,自顾自的点了一根。
林里回头,齐站长可不就是感冒了嘛!
“昨晚干啥了?怎么就感冒了?被窝里风大?”
正美美的吸了一大口香烟的齐站长闻言,一口香烟喷了出来,随后就是剧烈的咳嗽,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你~~什么被窝里风大,我是换新衣服的时候洗澡了,有点儿着凉。还有啊!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哦~这样子啊!你声音虽然变化不大,但是你进来竟然没有闻到房间里浓郁的鸡汤香味。
这也就算了,毕竟有些人家里可能天天喝鸡汤,时间长了,免疫也说不定。
也有可能是天生就没有嗅觉,这个解释也说得通。
但是你一个鼻子孔冒烟算怎么回事啊?难道鼻子是天生的一个孔?可是这也不对啊!我记得你以前是两个鼻子孔冒烟的。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嫂子昨天太生气,所以把你扒光了用沾水的皮带抽,所以你着凉感冒了,鼻子还让人家给揍堵了。哦~~原来如此!!”
齐站长听到林里似乎有些逻辑的推理,恨恨的吸了一口烟,随后又是一个鼻孔冒烟。
想起林里刚刚的无脑推理,抽烟都感觉到不香了,抬起手来打算把烟丢掉,但是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一盒烟好几毛呢。只能压了下心里的火气,将烟头摁灭,将半只香烟放回了烟盒。
“你自己修着吧!我去算账去,已经有两天没有算过账了,心里慌啊!”
说罢!齐站长就起身去了院子里巡视领地。
没有了调侃对象的林里闻着满屋子鸡汤的香味,继续加班加点的将手里的收音机修好。
随后就下地用筷子插了插鸡肉,发现鸡肉已经熟透了,但想到快要中午了,就熄了现在就吃的心思。
看了看炉子里已经只剩下一点红色火堆的柴禾,林里从地面上拿起一块破旧的木头丢了进去。保温就行了。
随后又回到工作台前,继续维修。
......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的重复着。
每天上午竭力修理收音机,中午睡三个多小时的午觉,傍晚时分,好生接待准时到来的红姐。
如果不是自己的伤已经好了,林里甚至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停。
习惯的可怕就在于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规律,所以当这一天晚上,停战双方靠在一起的时候,红姐说出了她要离开的想法。
“什么?你要走了?”
“是啊!你钱都备好了,身上的伤也好了,我不走还留着干嘛啊?”
红姐抚摸了下林里胸口处已经不见了踪迹的伤口,意兴阑珊的说道。
“额~~”
“怎么?舍不得我吗?”
林里很想说是的。毕竟这种田园生活,林里好像还很适应的样子。
但是想到红姐的身份,林支书一家,林里似乎要做出选择了。
“我多给你拿两百块好了,穷家富路,你多带点儿。”
“切!说的好听。估计是想让我走的远点儿呢!”
林里无言以对。好像还真是这么想的。
“额~~你打算去哪里啊?”
“去哪里啊?能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我不对自己设定目标的。天下之大,哪里还没有我一个弱女子的容身之所怎么的?”
“哦~也对哦!那~~我就不送你了。”
红姐翻身上马,开始了最后的道别。
等林里第二天醒来,屋里已经阳光明媚。
想到自己又少了个~~~嗯~~算是一个优质的火包友吧!心里还真有点儿不得劲儿。
躺在床上又赖了会儿床,不等林里起床,齐站长就挎着帆布包推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气味不怎么好闻,但是齐站长的感冒似乎没有止境,好几天了,还是一个鼻孔抽烟,只是不时更换鼻孔罢了。他用实力打破了林里关于他只有一个鼻孔的传言。
“咦?怎么还不起床啊?这都快八点了。”
林里无语的看着齐站长,我白天夜里当牛做马的容易吗?睡个懒觉怎么了?
“唉!我看伤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想多睡会儿,毕竟以后来齐老哥这里睡觉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哈哈哈,我还当你怎么了呢?想睡就睡,又不是不让你睡。当然了,要你媳妇儿同意才行,毕竟就这么老是夜不归宿,对夫妻感情还是不太好的。”
林里想想也对,毕竟这么多天了,自己就是在这里浪,对夫妻感情能有好那就怪了。但是佳人已经远去,睡这套被褥有什么意思。
意兴阑珊的林里正想起床,伸向一边的腿突然定住了。
昨天离别的太过难舍难分,一个没注意,竟然画了地图。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额~~没事没事,齐老哥你出去下,我没穿裤衩儿。”
“哈哈哈~这算个什么大事儿啊!”
齐站长想起林里这几天对他精神上的摧残,也起了玩儿的心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林里不注意,哗啦一下将被子掀了起来,随后就看到了一副堪比银河系的地图。
“哈哈哈~~~”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有本钱就是这么淡定。林里无语的开始套裤子,也顾不上整不整齐。跳下地,将铺盖一卷,抱着就出了门。
这才想到公司开人的那一句“卷铺盖卷儿滚蛋”的话。也不知道红姐滚到哪里了?有没有遇到新的下火工具。
找了个平时没人来的地方,将地图朝天摆放好之后,又换了几个角度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纰漏,这才往回走。
齐站长毕竟是个成年人,知道玩笑不能开的太大。所以当林里回来的时候,他虽然还憋着笑,但是没有再调侃林里。反而转移了话题。
“对了,院子的自行车是不是你的?”
林里闻言一滞,又调头出门,才看到靠近墙根的地方停着一辆自行车。走近辨认了一下,又看了几个有标记的地方,还真是自己的。
林里有别懵,这是什么情况。那天明明被二狗骑走了。
哦~~林里突然想到那天离开派出所时感觉哪里不对了,原来是他的自行车没有出场。
再想想柳所长回去后说,出了玉米地就没有了红姐的踪迹。那还用说,肯定是红姐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地道是一条,出了地道穿越玉米地,玉米地旁边停着的自行车是一条。
还真是个善于给自己留后手的可怕女人啊!这几天要不是给她睡服了,后果不是一般的可怕啊!
唉!林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红姐这个女人,真是有些捉摸不定,自行车都能给你隔着墙头丢进来。还好没有把他也给从墙头丢出去打包带走。
对了,龙头上还有一个军绿色的挎包,可是自己那个放着维修工具的挎包在呢呀!
林里上前,小心的将挎包打开,一叠洗好的黑白照片映入眼帘。
随后林里做贼似的又全都塞了进去,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齐站长没有出来,这才小心的松了口气。
没错,那是林里这几天创作的艺术品,主角大多是不露脸的红姐,偶尔也会出现两个不露脸的合影。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数量。
也不知道红姐的老巢有多少,老巢里又有多少好东西,反正这洗出来的照片没有两百张,也有一百五。
林里不敢多看,将挎包包的紧紧的,打算找个地方藏一下,等没有人了,自己再看。毕竟是这么私密的东西。
趁齐站长不注意,林里抱着挎包回到屋里,做贼似的将挎包塞进了放维修工具的挎包里。看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上午的忙碌之后,林里又蹭了顿饭。
随后将晒干的被褥又弄回了屋子里。银河系地图显然是去不掉了。
“齐老哥,这被子我带走了。等洗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别呀!不就是一泡尿吗?我带回家让你嫂子洗洗就是了。”
齐站长要拦,林里可不能让,这个地图有纪念意义。
“还是别了,再害你让嫂子拿沾水的皮带抽。你感冒本来就没有好,要是再来一次,估计更加雪上加霜了。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齐站长哑口无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怼人也没有这样怼的啊!
“齐老哥,别送了,我要早点儿回去了。”
“哎?你倒是午休之后再走啊!”
林里忙着回家,哪里还顾得上齐站长的挽留,跨上自行车回头摆了摆手,一溜烟儿的就上了大路。
等齐站长回到房间里打算午休,看到光秃秃的床板,无奈的叹了口气,还好有个枕头,随后就躺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快要好了,总觉得枕头上的味道不对。但想到这些天的遭遇,也顾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给了林里一大笔钱不说,这些天还尽心竭力的伺候着,到了最后,还搭出去一床被褥。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过了好一会儿,正有了些睡意,一道灰色的身影从工作台上飞快的闪过。当啷一声,将齐站长的饭盒打落在地。
刚有了些睡意的齐站长立马惊醒,随后就是狂怒。
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可算是见到仇人了。随后就将枕头丢了出去,随后屋子里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