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叫来内侍让传锦衣卫,一会儿锦衣卫指挥使陆上清在慈宁宫觐见太后和皇帝。
陪同在皇帝身边的已经是大伴冯宝,内侍槛总管太监,外称内相。冯宝对陆上清尖细说道“着锦衣卫成都指挥使,派人到梓州府保护生员王奎,有所差池,成都所有锦衣卫全部杖毙。去办吧!”陆上清听得汗流长淌,这是什么情况,一个生员如此大动干戈。
急速退出慈宁宫,抹了把汗水。嘴里喃喃道:
“这王奎他娘的是谁呀?让太后,皇帝下旨!”出宫后极速到北镇抚司衙门,派加急速传旨意到成都指挥使司。
王奎这一个月都在看书,不曾出门,还有一个月就要去成都参加乡试,他得加紧了。所以经常废寝忘食,读的有点苦,半年把两年的书读了。经常请教教授,把几个教授烦的要死。一下学都躲了,不好露面。因为王奎是一本正经的请教,问题也特多,不过所有的问题只要教授回答了他都能很快领会。
教授们本来下学后平时就是喝茶聊天,或者酒楼吟弄风月的潇洒日子。可是这段时间被王奎拉住请教后,一般天黑才能走出府学大门,都这时候了谁还约啊?
但是值得教授们称道的是,这孩子一般问题只问一遍,不反复问同一个问题,领会的特快!所有教授们痛并快乐着!
上个月马嘉禾给王奎送来分润二百两,半年分润已经达到一千三百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大数额。王奎让东来换了一千两银票,只留三百两日用。等将来凑多了到京城买院子,这是王奎的打算。又是七月末八月初,王奎和马跃山准备出发到成都的日子。马嘉禾又让马跃山送来二百两分润,说是到了省城出门在外到处都要用钱!王奎把所有银票都缝在东来的衣服夹层里。东来被惊吓到了,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这么做,把这么多钱放在他身上。王奎给他说到时考试生员进考场是要搜身的!后来才明白。经过几天的炎热和颠簸再次来到省城!一路偶尔也能碰到几个去乡试的秀才,人家多少带点傲气不怎么和他们搭话。
但是,王奎隐隐感觉一路下来好像有人跟随,很不明显,只是感觉而已。到省城的路,走的人多了去,谁跟谁呀!是错觉吧。
八月初五终于进城安顿好了,又住在上次考秀才的客栈。
这次的乡试和上次的院试不可同日而语,受到朝廷用度有极大的差别。秀才功名只是取得做官吏的基本资格,严格的说是不能做官的,最多只能当吏!而举人是可以做官的,而且有升迁的资格。而秀才当吏员是很少有升迁资格的,当然个别例外不在谈论行列里。
晚上洗澡后王奎就睡下了,好几天的旅途甚为疲惫。
在来成都的路上王奎有好几次回头,有意无意的看他们三人,也不知道被发现没有?锦衣卫小旗张博,他来自英国公家。不是现任英国公的近支,所以身上的傲娇之气很是收敛!
小四和小六接口道“应该没有!也许可能有所怀疑!”
小四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即使发现也无所谓,我们只是奉命保护他,又不是要害他。”
张博低声“上面说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只保护他的安全,其他一概不管,也不准谈。你俩的嘴最好给我紧点,被同知大人知道准受罚!”
小六道“昨天百夫长说要是这小子有什么意外,全川锦衣卫全部杖毙!”说完吐了吐舌头!太吓人了吧?张博说“你以为他在开玩笑?”
小四、小六望向张博,张博严肃的点点头!这是北镇抚司都指挥使陆上清陆大人亲自传的冯公公的原话!小六愣着了……!
张博说“小六晚点去把客栈所有的房客信息让老板抄录出来,你不要出面,让成都府的差役去,晚上小四值前夜。”张博立马来到成都府知府衙门的押房,找到捕头表明身份,捕头吓了一大跳,赶忙行礼!询问有什么差遣,张博说“把东升客栈周围肃清,地痞流氓、闲杂人等全部撵走,不准出现在东升客栈这条街。”虽然捕头不懂,但是绝不敢问,这是规矩。锦衣卫的事情知道越少越好。否则惹火烧身!
初六早上王奎在客栈后院锻炼完身体就和马跃山出门吃早饭!昨天来这条街人来人往,水泄不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一派热闹的景象。今天早上却行人稀少,只有几家街坊店铺开门迎客。王奎心想估计是太早了,这些店家做生意晚。也没有再多想就找了铺子坐下来。
“掌柜的四碗豆浆,八根油条、一大笼猪肉包子。”小儿应声重复了一遍!客官稍候,马上就到。
王奎边吃边和掌柜聊天,平时这条街早上就这样冷清,掌柜倒起的早啊?
掌柜说平时人挺多的啊,有时候水泄不通,卖早餐的游动铺子大街两边都是,今天奇怪这些人都没来!
王奎也不再问,因为他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反正和自己不相干,省的让人厌烦。
这时邻桌的两个人,看穿着也是读书人。一人低声道“年兄听说没有,以前乡试的时候有人在早上排队时故意栽赃,顺庆府的案首就这样被人废了的!”另一人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吗?”这次恩科,报考秀才是以往的几倍,听说举人名额只有四十名,比以前还少,这竞争你看看!啧啧~真的很大啊。肯定有人铤而走险把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收拾掉!我这水平只是来凑个数的。
王奎和马跃山互相对视了一眼,快速的吃完,没一会就结账走人。
回到客栈,王奎对着马跃山严肃的说道“我们先互相检查,在明天早上进贡院排队的时候用盖子把考篮盖上,临到要检查之前把篮子抱在胸前。自己翻看后再把篮子交给差役检查。”
马跃山点头称是!
从吃了早餐后,王奎和马跃山把《大学衍义》和《文章正宗》再次复习一下,因为王奎感觉第一场考试“四书文”可能有里面的文章。到了下午,王奎道“马兄的五言八韵诗功夫不错,我要多看看了。”马跃山知道王奎的文章他是无法超越,也是很多人都无法超越的,作诗绝不是他自己所说不行的话。上次院试在成都城外那首词至今在读书人之间流行!王奎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他已经把文章记熟了。他不想马跃山难堪,所以换了一个说法。马跃山心生敬佩更是感激!
下午马跃山也觉得记得差不多了,就想和王奎出门去买吃的,明天一天在贡院中午要吃一点东西。
于是二人联袂走出客栈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这条街 路上一个闲散人都没有。天热正好卖冰粉和小吃的时候,居然没有!他俩可管不了那么多,走到一个糕点铺,一人买了一斤绿豆酥,半斤红豆糕。走走逛逛来到一个小炒店,点了一份毛血旺,一份麻婆豆腐,一个回锅肉,烧了个素菜汤,一人一大碗蒸子干饭。两人都是十多岁的人,正是吃长饭的年龄,把点的菜吃了个干净。
民谚曰“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吃饱实后,王奎就和掌柜攀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