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
季东海张大了嘴巴，看着赵启。
一旁的夏雪也瞪大了眼睛。
“我刚才去了一趟大树餐厅。很遗憾的是，那天的监控记录已经删除了。不过，有个女服务员对李月有印象。她记得那天，李月是和一个女人坐在一桌。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大吵了一架，还摔坏了杯子。所以，女服务员的印象很深刻。”赵启说道。
“也就是说，那天和李月约会的，其实是个女人？一直和李月聊天的，也是这个女人？”季东海说道。
“没错。”
“我去，这也太……”
季东海想到了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见面后，李月就删除了对方的微信。因为李月一直不知道，那个每天和她浓情蜜意的人，竟然是个女人。”赵启说道。
“那也不对啊，老赵……他们平时聊天不还发语音吗？”季东海质疑道。
“确实，聊天记录里面，是有很多条语音。但昨天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语音都是李月发的。对方从来没有发过一条语音，都是用文字在交流。”
“我去，你这么说……还真是！”季东海恍然大悟。
“那李月为什么从来不会质疑呢？”
“李月的父母是什么样子，咱们也见到了……所以，她是一个严重缺少爱的孩子。当忽然得到一份爱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质疑这份感情的。也正因为这样，在她的遗书里会写到‘本想轰轰烈烈，却得到了一个笑话。’”赵启看着季东海说道。
“我明白了！”夏雪“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李月虽然身处灰暗的生活中，但她好像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忽然，灰色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丝温暖，这让她措手不及，但也瞬间沦陷。她以为，她的爱情来了。那个可以保护她、纵容她的男人出现了，她以为她就要逃离现在的生活了。没想到，见面以后，对方竟然是一个女人。这让她所有的幻想、憧憬，在一瞬间全部崩塌。至此，她的生活再次陷入黑暗。要知道，一个人可以一直行走在黑暗中，但如果忽然有了一束光，他就没办法再适应黑暗了。所以，她选择了自杀。”
“啪啪啪啪啪……”
夏雪说完，季东海鼓起了掌。
“可以啊小夏，分析的不错！”
赵启也点了点头。
“嗯，说得不错。但接下来，我们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
季东海和夏雪一起看向赵启，异口同声地说道：“找出这个——‘神秘女友’！”
说罢，三人干劲满满地行动了起来。
首先，他们让小莫再次调出了那天的监控。
据统计，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大树餐厅的女性一共有十个。
排除掉和同伴一起进出的女性，还剩下三个。
小莫一一放大她们的画面。
第一个女人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身连衣裙，背着书包，看样子还在上高中。
第二个女人样子很斯文，穿着很成熟。她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职业装，看起来30岁上下。
第三个女人梳着一头齐肩短发，穿了一身运动装。她戴着墨镜，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但看轮廓年龄不大，20几岁的样子。
“你们觉得是谁？”季东海问道。
“首先，我排除第一个女孩。这女孩看起来太小了，应该不能吧……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戴金丝眼镜的，这女的看着就像。”小莫说道。
“那可不一定，年龄小也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再说了，看样子，她也得读高中了。现在高中生的世界，那可比咱们的世界复杂多了……我觉得她有可能。”夏雪说道。
“我觉得这俩都不像，反而最后一个戴墨镜的有点像。她看起来挺英气的，有点那意思。你觉着呢，老赵？”季东海说完，看向赵启。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赵启问道。
“啊？我说这戴墨镜的有点像。”
“后一句。”
“她看起来挺英气的。”
“对！就是英气！”赵启拍了下手。
“小莫，把这个女人的画面再放大点，可以吗？”
“这个像素……这是最大了，赵哥。”
“我总觉得……我见过这个人。”
“在哪？”季东海连忙问道。
“我也有点想不起来……”
赵启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向门口快步走去。
“你去哪啊老赵？”季东海望着赵启的背影，大声喊道。
“大树餐厅，有个事忘问了。”远处，传来赵启的声音。
————————
二十分钟后，赵启来到了大树餐厅。
他径直走向吧台。
“诶？您又回来了，警官？”吧台前，一个女服务员对赵启说道。
没错，她就是早上和赵启交流的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看起来微胖，长得很和善。
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一副居委会老大姐的样子。
感觉这个店里，应该没有她不知道的。
“董姐，我还有个事要问一下你。”赵启对服务员说道。
“哎哟警官，您可别这么叫，那都是他们叫着玩的！这，这都给我叫老了。我岁数也不大，今年刚25，还没结婚呢！”女服务员笑呵呵地对赵启说道。
“行。那……小董？”赵启也附和着笑了笑。
“哎哟，这，这还有点不习惯了哈哈哈。要不您受累，还是叫董姐吧？”
“行行，那就董姐。我这真有个很重要的事，要问一下你。”
赵启现在心里都是案子，可没有心思和服务员开玩笑了，语气有点冲。
“害！您别急啊，我这人就好开个玩笑哈哈。您问，您问！”
“那天，他们是怎么买的单？”
“这个……时间可有点久了，我有点忘了。您坐着，我给您查查。”
看得出来，“董姐”这人特别热心。
过了十分钟，“董姐”看向赵启：“警官，查到了，微信买的。”
“太好了！”
赵启拿出手机，对着电脑屏幕拍了张照。
“谢谢董姐啊，那我就先走了。”
“您还是叫小董吧！显年轻！”
“董姐”看着赵启的背影，扯着脖子喊道。
赵启回到车上，立马给小莫打了个电话。
“小莫，我微信发你条消费记录，你帮我查一下消费人信息呗。”
“好的赵哥。”
不到十分钟，赵启看着小莫发来的消息，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