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市里领导打来电话，叫季东海去开会。
一小时后，季东海回到刑警支队，板着脸，喘着粗气，感觉随时都会爆炸。
站在季东海身边的，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30岁左右，一头披肩长发，全身包裹着紧身皮衣，勾勒出动人的线条，高冷又不失妩媚。
有几个男警员忍不住偷偷瞄了两眼，当对上女人冷厉的目光时，都害怕地低下了头。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有，开会！”季东海喊道。
大家小心翼翼地来到会议室，看到季东海的状态，没人敢说话。
“新闻你们都看了吧？”季东海环视着众人。
“这次的案子，影响特别恶劣！已经惊动了省里的领导。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谋杀公职人员。这种行为，是对我们警局、我们公安团队的蔑视！是公然挑衅司法机构！一个星期之内，务必抓到凶手！不然都别干了！”
说着，季东海转头看向女人。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的副队长，苏曼。接下来，苏队长会指导我们的行动。大家要紧密配合苏队长，尽快抓到凶手，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刷刷地应答。
“苏队长还有什么要指示的？”季东海转头看向苏曼。
“没什么，先让大家工作吧。”
“听见了吧？别愣着了，都动起来！”季东海大声说道。
众人赶紧动身。
“等等。”苏曼叫住了众人。
“请问赵启同志在吗？”
赵启愣了一下，苏曼叫他干什么？
“嗯，我在。”随即走向苏曼。
“关于案子，有些问题想请教你，其他人去忙吧。”
看着苏曼指手画脚的样子，季东海一脸的不爽。但是也没办法，省里派下来的，咋办呢？
众人各自回到办公岗位。会议室里，只剩下赵启、季东海还有苏曼。
“赵启同志，听说这几起案子，你都有参与侦察，能具体聊聊吗？”苏曼对赵启笑了笑。
“苏队长，您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的。我听说，第一起住建局长的案子，是你发现了凶手留下的图案，并提出要以图案为侦破思路的，对吧？”
“对的。”
“理由？”
“直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
苏曼眼神逐渐冷厉，死死盯着赵启。
“凶手是反社会人格。他对凶案现场的设计，证明了他嫉恶如仇，但也蔑视警方。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会给我们提供线索，但会在我们之前完成作案，再次印证警方的无能。”
赵启丝毫不惧，对上苏曼的眼睛。
“张建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吧？”
“我在。”
“现场还有谁？”
“季队长，还有队里的女警员夏雪。”
“这之前你在哪？”
“苏队，我可以证明，赵启一直和我在一起。”季东海忍不住插话。
“你在哪？”苏曼无视季东海，继续问赵启。
“消防支队。”
“好。张玉华案，期间你进过招待所吗？”
“进过。”
“做什么？”
“上厕所。”
“几次？”
“两次。”
“你认为凶手躲避了监控，通过爬墙进入张玉华的房间？”
“根据证据显示，是这样的。”
“如果凶手就在招待所呢？”
“有这种可能，但没有证据支撑。”
“证据有时也会说谎。”
“确实。”
“苏队长，请你不要拿审问犯人的态度，审问我的警员！”季东海有点不开心，再次插话。
忽然，苏曼笑了。
“赵启同志，不好意思，对每一个人保持怀疑，是我查案的原则。”
她朝赵启伸出了手。
“颇为认同，这也是我查案的原则。”赵启和苏曼握了握手。
季东海站在一旁，一脸的不爽，他完全被忽视了。
“赵启同志，根据你的分析，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苏曼再次问道。
“暂时没有头绪，凶手这次给出的提示，和前两起有所不同。”
“季队。”苏曼转身看向季东海。
季东海心想，这娘们终于看见我了！
“麻烦帮我把凶案资料全部拿过来。哦对，还有纸和笔。”
我TM！季东海气的想骂娘。真把我当自己手下了是吧？算了，省里来的，我忍！
过了一会，季东海把资料拿进来，递给苏曼。
“季队长，咱们市近期有发生绑架女孩的案子吗？”苏曼看着照片问道。
“嗯。你说那个图案是吧？昨晚我们也想到这一点了。于是，我们查了近三年所有相关的案子，基本都已经侦破，犯案人员现在都在服刑当中。”
“嗯……”
苏曼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诶？你们看！”
苏曼指着照片，看向赵启和季东海。
“这幅小女孩被绑着的图案，如果倒过来，拿远点，像不像一个字？”
“字？”季东海一脸纳闷。
“好像还真是……是……茹！”
说着，季东海看向赵启。
赵启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昨晚众人研究了半宿，但都以绑架案为研究重点，根本没有研究图案本身。经过苏曼的提醒，这才发现，这不正是个“茹”字吗？
赵启连忙抢过照片，看了起来。
“茹……是茹！小茹！”
苏曼注意到了赵启的不寻常。
“赵警官，小茹是？”
赵启点了根烟，没有回答。
“咳咳，苏队，我来说吧。”看到赵启的状态，季东海说道。
“孩子全名叫赵月茹，是赵启同志的女儿。”
“是这样。”苏曼点了点头，“那孩子现在……？”
“唉……一年前，孩子正值青春年少，叛逆心重，结交了几个不三不四的青年。老赵得知后，骂了孩子一顿。一气之下，孩子就跑出了家，过了一晚也没回来。正当老赵着急的时候，他接到绑匪的电话，说拿出50万，不然就撕票……”
季东海顿了顿，接着说道：“……经过我们的努力，最终抓住了绑匪。但是，翻遍了绑匪的住所，也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后来审问才知道，绑架是假的，所谓的绑匪，只是一个电信诈骗犯。”
“那孩子呢？”
“唉，一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但始终没有孩子的踪迹，孩子就这样失踪了……”
“孩子一直没找到？”
“嗯。”
说罢，季东海点了根烟。
一时间，房间静了下来，大家都沉默了。
半晌，苏曼看向赵启。
“赵启同志……”
她顿了顿，似乎有点不好开口。
“……鉴于你的身份，接下来这个案子，你需要避嫌。”
“嗯，我知道了。”赵启点了点头，走出会议室。
“老赵，你去哪？”季东海喊道。
“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