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晚被男人酸的牙疼,好容易跟沈行知结束过往混乱的一切,又要哄眼前的男人。
谢景珩把挂断的手机塞回到她手里,坐直身子转过头不看她也不听解释,嘴里念念有词:“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还跟前男友打电话,一点都不背着我。”
“还喜欢,喜欢去追啊,人家现在出国了,没有了父母的和门第的阻拦,在一起岂不是更容易,我这个做丈夫的都有点磕你们两个了呢,真的是!”
谢景珩抱怨的声音特别大,姜晚在身后先收起手机,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又憋不住笑。
只好趴在对方肩膀,凑上去哄人:“哎呀,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嘛,我说了现在不喜欢,而且那份喜欢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也不就是喜欢他。”
怎么解释了还听不懂呢,非要自己给自己找醋吃。
“我不管,你都喜欢别人,我遇见你之前就没喜欢过别人,这都不公平的,你喜欢过就算了,还当着我面说出来,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谢景珩越想越不平衡,抱怨得更起劲了。
听到他这么说的姜晚倒是好笑的不行。
怎么没发现谢景珩这么能说呢!
“那要不,你也去喜欢喜欢别人,才算公平吗?”姜晚憋着一口气哄人,生怕自己笑出声。
什么?!
谢景珩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姜晚,满脸并不可置信,嗓音都透着惊诧:“姜晚!你又这样!”
每次晚晚这么开玩笑,都会把谢景珩气得不轻。
“好嘛好嘛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姜晚撑着身子往前一下靠在男人身上,下巴搁在谢景珩肩膀上,呼出的热气不断拍打在耳边,勾得男人心猿意马,最后不情不愿哼哼两声才作罢。
真不好哄啊,姜晚心里感叹道。
谁说男人不会作,分明男人也会作。
“快到了”,车子拐弯,很快进到最后一段路,司机提醒车上的谢先生和太太。
越往外走越冷,姜晚光是看着郊外浓重的白雾和光秃秃的树干,都觉得脊背发凉。
被雪擦拭过的天空干干净净,又白又蓝,可明亮的太阳却散发不出一点热度,就那么挂在天上充当没有温度的电灯泡,空气干冷干冷的。
“老宅不比我们家,恐怕会有点冷,我方才给你准备的披风你下车穿上”,谢景珩右手握住姜晚的小手,用温暖干燥的大手包裹着。
“嗯”,姜晚点点头。
车子停下,司机打开后车厢开始拿行李,里面接应的佣人过来帮忙,拿到给他们两个准备好的房间去。
谢夫人很快从里面出来,看见姜晚眼睛都亮了,穿着冬衣披着狐裘上来,细白的手指勾起姜晚的衣服连连皱眉:“怎么穿这么薄,等下着凉怎么办?快进去!”
说着牵着姜晚的手进去,一边走一边交代:“老宅确实不比城里那么方便,连点个外卖都要等上两三个小时,暖气也不够充足,冷风总是灌进来,你来多注意一点,等下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谢夫人不停交代,佣人把姜晚带来的行李放下后离开,她还在跟姜晚交代什么,紧接着一拍脑袋:“啊哟,你先收拾,收拾完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去看爷爷奶奶。”
反正都是一家人,别人急,他俩不用急。
“知道了妈”,姜晚乖巧懂事,她此刻还以为晚上吃饭是一家人单独吃,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听谢景珩交代才知道,是全家族一起。
人前两天都到齐了,就剩他们两个没来。
走出小院的姜晚掐着手心看向谢景珩:“真的是所有人一起吃饭啊?”
“是,毕竟是年前第一顿”,谢景珩瞧见姜晚这副模样倒有点好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晚晚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一大家子在一起乌泱泱。
没办法,这种事情又不能推掉,姜晚只好跟着谢景珩一起去,等到她们进门的时候,里面差不多坐满了人。
咯噔心脏跳动,姜晚还以为她来晚了。
男人大手温暖坚定牵着她落座,就坐在谢夫人旁边,最靠近首位的地方。
“晚晚来了,感觉还适应吗?要是觉得冷,让人把地笼烧的再暖和些”,谢夫人观察到姜晚雪白的小脸,总觉得是冻得。
“不冷,挺好的”,她原本真以为这里没有暖气会很冷,但好在古人的智慧令人惊叹。
老宅不愧是老宅,虽说时间久远,但里面保存完好打扫的也干干净净,给人一种四合院的感觉,又保存了从前的取暖通水设备,住起来很舒心。
“晚晚,哪里不喜欢你就说,都是自家人,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告诉阿珩,让他去交代就行”,谢夫人向来直爽大气。
爷爷奶奶又交代了几句,反正都是些客套话,毕竟一大家子人实在是太多了,总得有点场面,等可以吃饭的时候,她饿的肚子都咕咕叫。
等安静下来,姜晚目光暗戳戳观察周围人,等到谢景珩动了筷子,她才敢夹菜,生怕被谁指责不尊重长辈。
一顿饭吃的小心翼翼,姜晚恍惚间终于意识到谢家是个怎样的家族。
千百年世家大族,门第观念慎重,若不是谢景珩喜欢她执意要娶,若不是他身患隐疾不方便为外人所知,想必她和他的感情要像电视剧那样等上一等。
经历诸多磋磨也难修成正果。
姜晚吃完饭后陪爷爷奶奶聊会天,一旁跟着的谢芳菲和谢灵云也凑上来,谢芳菲老老实实问好,灵云一贯古灵精怪逗人开心。
“我说奶奶啊,你看我哥多有福气,嫂子这么漂亮还能干,自己成立公司还不受人欺负,我哥真是三生有幸,最关键是”,谢灵云拉着谢老夫人的手眼睛瞄向姜晚。
“最关键是,晚晚还是我哥的救命恩人呢”,谢灵云一早知道,她堂哥喜欢姜晚,多半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调香一等一的好,还能将她哥哥的隐疾压下去,这可谓是个宝贝。
“是啊是啊,晚晚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是上门的福星”,奶奶被哄得高兴,她这么大年纪了,要说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唯一就是谢景珩。
当家的掌权人,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但现在有了晚晚,她跟老头子要真是哪天不行了,也能安心离开。
姜晚被夸的羞涩低下头,一旁谢芳菲眼珠子转了转,温婉大方站在姜晚身旁,语气轻柔:“可不是吗?要说嫂子跟大哥,还真是天赐的良缘,当年我大哥那件事,多亏了嫂子相救。”
这番话说得,谢老妇人堪堪反应过来,她有些疑惑看向姜晚,又看看谢灵云:“你方才说的救命恩人,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