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你的,你开心就好”,谢景珩不在意姜晚是不是姜家人。
反正他喜欢姜晚的时候也不清楚她是姜家小姐,现在没了那层身份,他反而更为姜晚觉得舒心。
当天,谢景珩找人又给姜承允找了不少麻烦,顺便给在监狱的姜清雪带了点“照顾”,至于许佳玉。
不急,后面还有不少东西等着她呢。
当然,这些姜晚都不知情,谢景珩从来不拿这些小事烦心她。
毕竟在男人心里,姜晚开心最重要,她就算说要天上的月亮,谢景珩也得想办法上天去摘,不过姜晚一般没这么磨人。
原以为解决了这件事姜晚能好好休息,谁知当天晚上又发起了高烧,来势汹汹病情阵阵。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单纯受惊吗?怎么会这样”,谢景珩手指揪着化验单脸上是止不住的焦躁和担忧。
他只庆幸今天夜半起身的时候去看了看姜晚,不然还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
“这,上次化验血象没有问题的”,医生临时被叫过来,看到昏迷不醒脸色通红的姜晚不由得浑身上下出冷汗。
这可是谢家的未来女家主,真出了点什么事他们整个医院上上下下都赔不起。
明明再三检查过绝对没有问题,可病床上的姑娘确确实实……
“愣着干什么?接着检查开药啊”,谢景珩一只手撑在姜晚头上不断感受温度,烫到令人心惊。
睡梦中的姜晚很不安稳,她明明浑身上下感觉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中,可梦里却是一席冰凉的草席。
“好热啊”,姜晚不断呢喃着,双手在棉被下不断颤抖,谢景珩注意到后急忙拉出来握在手心亲吻。
“没事的,只是发热,等下用了药就好了”,天知道谢景珩有多害怕,外人看来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经历过这种生死攸关的人最为清楚。
回来后明知道身处安全却忍不住害怕,面对黑暗一个人会瑟瑟发抖,好像黑暗里有什么看不见的怪物。
只需要下一秒便会钻出来将人吞吃殆尽。
“不要,不要碰我”,姜晚不断往外推拒,整个人躺在床上不颤抖,宛如陷入了一场难缠的噩梦,“滚开,我不是姜家人……”
断断续续的呢喃,谢景珩凑近了也没听清楚,只能抱着她不断哄慰。
“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现在能用药了吗?”
谢景珩眼位泛红,红血丝一根一根窜上来,巨大的压迫和气场不断上浮,医生只觉得自己被浸入水中不得呼吸。
“检查还没出来,我们不敢乱用药”,医生也是出于保险起见,若是平常人,这种情况当成普通发热直接就治了,可若是谢家未来女主人的话就……
只能等。
谢景珩双手颤抖,抱着姜晚的手抵在额头上不断颤抖祈求。
希望姜晚没有陷入梦魇,也没有因为这场绑架引发ptsd。
病床上的姜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雨夜,看起来在并不发达的乡下。
房间昏暗闭塞,只有一个明亮的灯泡在头顶上方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光圈变大变小,好像有个人在哭泣,眼泪折射出的光线不断晃动,她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哭。
姜晚不能动弹,甚至在梦里没有实体。
“我这是在哪儿?”姜晚尽力想动弹看清楚周围,是看见模糊人影,有个女人在哭泣,哭的好伤心,为什么哭呢?
她不断靠近,从门口进去,看见了在雨夜里血腥一幕。
一个妇人在生产,哭泣过后似乎是到了生产阶段,妇女声音突然变大。
她隐隐约约听见医生焦急说着什么:“别乱喊,留着点力气,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荒山野岭的夜里,狭小闭塞的房间中这样恐怖的一幕展现在姜晚面前,她只觉得恐惧折磨。
她不是在医院吗?谢景珩呢?
“姜晚,姜晚还难受吗?”
梦中的姜晚刚想到谢景珩,独属于男人的声音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带着虚无缥缈的梦幻。
“阿珩?阿珩你在吗?”姜晚在梦里呼唤,可再也得不到回应,她觉得自己的手逐渐有了实感,有点凉,像是什么液体输入。
里面生产的妇人已经结束,姜晚不受控制进去,医生却不见了。
妇女看不清脸,但似乎很漂亮,慈爱优雅的望着自己刚生出来的宝宝。
虽看不清脸,但姜晚莫名觉得很温柔。
“这是谁?”她低下身子想要看清楚画面里的两个人,可只有一片模糊,孩子哇哇哭起来,妇女不顾刚生产完的痛苦连忙抱在怀里。
紧接着姜晚失去知觉,好像过了两分钟,突然画面转换。
外面天光大亮,姜晚眼睛被刺到后捂住眼睛看向外面,等再次回头的时候,医生又在里面了。
她穿着并不雪白的白大褂,医生抱着妇女让她冷静点注意身体。
姜晚看了一圈,小孩子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不断哭泣的妇女。
这是……什么梦?
姜晚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里的一切荒诞离奇,她妄图看清楚医生和妇女的模样,画面却越来越模糊。
“晚晚?晚晚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独属于谢景珩的温柔嗓音把人拉回现实。
姜晚最后一瞬间在梦里看清那个温柔的妇女的脸,竟然跟她长相有五分相似。
是谁?
是谁?
是她亲生母亲吗?
“啊——”,姜晚突然从梦中惊醒,谢景珩有力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她。
“怎么样没事吧?晚晚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呢”,谢景珩看起来比她还紧张,上上下下翻看姜晚。
急促喘气,姜晚眼神飘忽落在明亮的窗外。
不断想起梦中升起太阳的清晨,好像梦里雨夜的泥土气味还在冲刷着她的鼻腔,不断哭泣的妇女发出敲击她神经的啜泣。
“昨天下雨了吗?”姜晚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在男人紧张的目光下扯出一个并不轻松的笑,嗓音诺诺中透着颤抖。
“没有,怎么了”,男人不断观察她哪里不对劲,试探着回复出答案,却见姜晚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