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谢景珩整个人越来越狂躁,面对一地乱七八糟差点犯病,季云骁只能强行把人带出去。
他盯着对方通红的眼睛,两只手紧紧摁住对方肩膀不断施加压力。
尽可能冷静的说道:“她们被带走了,应该是对方救走了她们,起码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们要做的是保持冷静进行下一步搜救。”
“你要这个时候犯病就真是傻子,是完蛋了”,季云骁用力摇晃对方,企图让人回神:“谢景珩!你听清楚了没?!”
或许是季云骁的强调有用,或许是姜晚调制的香料总算有点作用,谢景珩难得红着眼睛保持清醒。
但整个人依旧很狂躁,压抑着难受不停发出怒吼:“快查啊,是谁?她们现在人在哪?”
季云骁抱着他把人往车里带,尽可能拦着不让别人看见他失态的丑样。
拿出手机,谢景珩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对方连连答应下来。
这一下惊动了不少人,就连谢夫人都知道姜晚被绑架的事情。
“叮铃铃——”
看见是不认识得号码,季云骁下意识就要挂断,但生怕是绑匪打来的,硬生生转个弯接听:“喂你好,我是季云骁……”
这边自我介绍还没完,赵君泽挥手让司机自己去一边回复。
司机得了指令转身离开:“您好,姜晚小姐和苏小姐已经被我们先生救下了,现在人正在益康医院。”
“您请过来一趟!”
交代完毕,季云骁依旧不敢相信,他握紧手机掐自己一把,一拍脑袋告诉还在找人查寻的谢景珩:“人在益康医院,已经被救下来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又是一路奔驰,等两个男人火急火燎赶到医院,跟随护士带领病房一进去,看见的是赵君泽正细心为姜晚擦手。
“怎么是你?”
谢景珩颤抖的手终于稍微稳住,声音听起来也镇定许多,但赵君泽依旧看出来他的狼狈。
“出去说”,男人放下女孩细长白皙的手指,拿着帕子搭在盆边,缓缓起身保持优雅冷静,淡淡看了一眼两个蓄势待发要打一架的男人。
轻轻关上门,谢景珩凑上去问出第一个问题:“晚晚怎么样?没事吧?”
或许是他表现的担心太过明显,赵君泽难得笑了。
笑容里面没有讽刺没有虚伪,就像是真心为姜晚笑那样:“没大事,但被吓到了受了凉有点发烧。”
一时静默,季云骁按耐不住凑上前:“曼曼呢?这里怎么只有姜晚?”
轻蹙眉,赵君泽听到他的话后看了一眼走廊,带路的护士却已经离开了,他无奈到:“在旁边病房,你进来的时候没问清楚?”
话没说完季云骁拔腿转身推门而入另一个病房,苏曼兮正在里面正神神叨叨说着什么,等他进去还没发现有人靠近。
“曼曼?你没事吧?”
试探问出声,季云骁瞧她这模样,生怕对方受到惊吓后发疯。
“季云骁?”苏曼兮还算清醒,看见来人后憋不住哭起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落下来,瞬间打湿医院的被子。
“是我”,眼看身体跟精神都没什么问题,季云晓放心靠近一下把人抱进怀里:“别怕,我来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呜呜呜……你来晚了,我害怕死了”,没人的时候苏曼兮还告诉自己要坚强,毕竟晚晚晕了能撑着的就她自己。
可现在看见季云晓,一下子有了依靠和支撑,她恨不得哭成个泪人。
抱着哭了好一会儿,声音透过不隔音的墙传到门口谈话的两人耳朵里。
“你是怎么找到晚晚的?”眼神犀利,语气质问,谢景珩知道眼前这人救了姜晚自己应该感谢,但这件事太巧合了。
怎么会姜晚刚好被绑架,赵君泽也在那个仓库附近呢。
“我找到的,我一直派人跟着她”,赵君泽很坦诚,甚至摆出双手表示他没有恶意。
“你说什么?!”谢景珩眼眶里好容易被压下去的热和红瞬间飙升。
但这里毕竟是医院,晚晚还在里面休息,他压抑一半的暴躁一下把人摁在墙上。
双手紧紧攥住对方衣领往上提,谢景珩急促喘着呼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晚晚有什么企图,难不成你想害她?”
“呃——”,赵君泽两只手举起来表示别激动,对比方才的深沉现在似乎更加轻松了,隐约有了点笑意,发出他能令人放松蛊惑人心的低沉声音:“我救了她,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害她。”
双方对峙,赵君泽大有你不放开我就不接着说的意思。
无奈之下谢景珩慢慢松开手,但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恨不得把人脸上看出一个洞来,最好能直接挖了对方脑子看看对方在想什么?
“我去的时候,那伙绑架的人都已经没了呼吸”,谢景珩并不可怜那些人,只是人啊,难免对死亡有恐惧。
尤其是你某天突然发现,身边某个不在意的人竟然有枪。
这把枪,随时随地能要了你和你心爱之人的命的时候。
更恐惧了。
“是我的人做的,不然怎么救出来姜晚小姐呢”,赵君泽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表现很稀松平常。
谢景珩知道很多外国人都合法持有枪支,对待枪支可谓是习以为常,但常年生活在华国的他不一样。
“别担心谢先生,我会处理好的。”
赵君泽依旧很镇定,似乎对谢景珩为那些死去的人苦恼而感到不理解,他微微一笑:“你速度有点慢呢,我不光把人救出来,甚至已经查明加害者是一名叫做姜清雪的人。”
挑眉勾唇,显而易见,赵君泽在挑衅他。
但让谢景珩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挑衅他,甚至故意说出这种容易激怒他的话。
难道是为了让他不顾一切去报仇吗?
还是为了证明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为上位者多年,谢景珩能很轻易捕捉到对方话里的意思,他确信,赵君泽在试探他。
“没别的意思”,赵君泽耸耸肩膀,隔着门窗看一眼病房里安睡的女孩,从喉咙里缓缓吐出心中所想:“你护不住她,你现在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