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沈夫人轻轻抬手端起桌子上的小茶杯,嘴角带着生硬笑意,手上闪光的红绿宝石碰到小杯子发出“叮当”声响。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朝着侧旁一言不发的沈行知嗔怪:“你看你都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聊聊天打个招呼。”
“阿姨好”,沈行知看着手机上公司报表,不断出现的财务漏洞让他心烦,揉揉眉心收起手机,索性直接不看。
楼上为了显示自己矜持迟迟还没下来的姜清雪依旧在跟谢芳菲密谋。
“你确定没问题?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立刻马上我就要姜晚不得好死”,姜清雪怨毒恶心的嘴脸映照在梳妆台上。
得知现在还不行,气得将一旁所有的玩偶手办,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扔在远处地上。
忍不住叫骂个不停。
谢芳菲可比她稳重多了,甚至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干干净净摘除在外。
可任凭姜清雪如何急躁,谢芳菲都选择让她等。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姜晚刚经历过那件事,一定会更加警惕。
“你要等到跟沈行知确定在一起,有沈家庇佑,做什么都不用怕,清雪你这么聪明,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谢芳菲循循善诱,声音渗透着魔鬼一样的低沉诱惑,犹如潘多拉魔盒,姜清雪逐渐冷静下来,但心底的恶毒和报复心理却越发浓厚。
“清雪,还在准备吗?人家小沈等你好久了”,来自许佳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姜清雪稳定心神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甜美微笑。
然后很快整理妆容衣裙离开房间,留下一地狼藉。
*
姜晚跟谢景珩转了一圈离开,学校实在是太冷了,原本想着的温情全部没干成,还遇见两个倒霉蛋。
“冷不冷?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谢景珩俯身为晚晚系上安全带,姜晚摇摇头但没出声拒绝。
窗外一片干冷,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会有雪,姜晚原本期待可以看见校园雪景,但到了现在太阳还是明媚。
一点下雪的迹象都没有。
闷闷不乐,谢景珩边开车注意到她的小表情:“不开心啊?我就知道那两个男人没说好话,原本咱俩应该开开心心出门再开开心心回去。”
姜晚:……
果然,谢景珩小心眼加吃醋的毛病就没停过,又不明说,每次暗戳戳表现出来还要姜晚哄他才肯作罢。
他俩到底谁更宠谁一点啊!
两人去到一家店铺,看起来店铺老旧但年代久远。
“这是……?”
姜晚透过车窗看见,转头疑惑看向谢景珩,昨晚没听他说还要去别的地方,难不成去见谁?
“不用紧张,普通一家店铺,爸快过生日了,我们给他准备点小礼物”,谢景珩自顾自说着扯开安全带。
为姜晚打开车门后再次小心扶着人,反倒是姜晚惊讶到不知说什么。
最后松开谢景珩的手数落他:“爸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说?这可是我第一次在谢家参加的生日宴会,更何况爸对我很好……”
“哎呀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姜晚最后难得发了点脾气,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谢景珩发现她能跟自己耍小脾气了,更高兴了,想抱着人又被推开,只能认栽解释:“爸他不缺什么,你也不清楚他喜欢什么,我们这不是来挑了吗?”
姜晚看一眼谢景珩,依旧不做声。
总之意思是,我生气了现在不想理你。
“我看好的店铺,挑什么你来定,反正晚晚送的他肯定喜欢,爸妈都喜欢你,比喜欢我还打紧”,谢景珩生怕小姑娘在不高兴。
慢悠悠哄着给带进去。
谢承坤喜欢茶壶类,但唯有一个癖好,不喜欢别人送的,偏要自己去买自己亲自去看。
到时候姜晚买回去发现他不用,岂不是容易不高兴。
他这才想着送别的,比如砚台之类的,起码爸没那么挑剔经常用,这样晚晚看见后也觉得自己送礼物送的好,心里开心。
两全其美。
“谢先生您来了,这位是谢太太吧,您二位请”,年轻男子西装革履上前迎接,他新潮的穿搭跟这家店铺格格不入。
姜晚环顾四周,总觉得这样的地方非得跟民国长衫相搭配才有那种味道,跟随谢景珩进去,里面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陈旧。
也不知究竟是买什么,这里面东西还挺多的。
姜晚跟着进去,在一个专门放置砚台的地方停下。
四方笔砚,徽墨,纸笔齐全。
她虽不擅长这些,但徽墨还是知道的,素有“一两徽墨万两金”的称呼,姜晚直勾勾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硬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不过这种东西也不是看的,恐怕要用才能感受到。
谢景珩注意到她的视线,让人取下来给她:“晚晚眼力真好,这是最好的墨,你要是喜欢,我们就用它送给爸当生日礼物怎么样?他肯定喜欢。”
不敢不喜欢的谢承坤还任劳任怨在公司卖力,明明早该退休养养花种种草的年纪,硬是被不孝子拉上996。
同样苦逼的苏曼兮苦哈哈查看年会需要邀请的任务,命人布置年会场景之类。
温润厚重的墨块放在手上,姜晚切实感受到它能卖那么贵的原因,轻轻凑近嗅,透着一股松香气息。
果然不是一般的墨。
“怎么样?”谢景珩还没忘他家宝贝生着气呢,不停献殷勤:“我看中的还有一方砚台,连带着纸笔之类的东西一起送。”
见姜晚不搭理,谢景珩继续开口:“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买点,你拿回去放在书房,画画的时候用。”
闻言姜晚终于抬眼瞄了一眼他,似乎还在纠结。
她买回去也是浪费。
“宝贝既然选定了,那就这个,我们去看看砚台吧,你要是有喜欢的东西,也一并买了,权当我没考虑到你赔罪,行吗宝贝?”谢景珩一般不在人前说这些。
如今一口一个“宝贝”叫着,旁边跟着的年轻人装作听不见,臊的姜晚不好意思眨眨眼让他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