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先生请出去,我要工作了”,说着谢景珩翻开面前的文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猪扒饭的味道在眼前飘散,扰得他心烦意乱。
“周先生,您请”,张南森义正言辞,绝无二心。
“你也不用羡慕,毕竟人家是你骗来的,就算不高兴,耍两天脾气很正常,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们家秋秋这么知书达理”,说着,周斯泽更加得意。
门关上,人送走,谢景珩坐在那里,整个办公室降低三个度。
空气好似被挤压后的窒息,令人难以喘气。
三分钟后,谢景珩摘下戴着的金丝眼镜,用力放在桌子上,“咔嚓”眼镜腿断了。
越发心烦,突然,他眼神一亮看向张南森:“嗯!”
“嗯?”张南森不理解。
谢景珩:“真蠢!”
张南森:“……”呜呜呜
“我说让你给晚晚发消息,没看见我眼镜腿断了吗?还有,我心情不好,今天中午是绝对不会吃饭的,一口都不会吃,等下我胃疼,疼死我得了。”
说着谢景珩往后靠在老板椅上,双眼紧闭不做动静。
接到消息的张南森,不知道该不该给太太发消息,毕竟昨晚损失了半个月奖金。
懒懒撩起眼皮,谢景珩瞧见张南森还在发愣,气从中来:“你昨天怎么给晚晚发得消息,今天继续!”
说着谢景珩端起咖啡杯抿一口,妈的苦死了,平时怎么没这么苦。
战战兢兢,张南森拿出手机编辑消息,顺带抬头:“老板,那我下个月的奖金……”
“不扣了”,男人淡漠低沉的嗓音横他一眼。
张南森这才放心继续编辑,只要不扣我钱,其他一切好说。
晚晚刚收拾好文件,准备跟曼曼一起出门去吃新开的那家日式料理。
手机上收到张南森的消息。
张助理:【太太,谢总因为工作心情很不好,方才眼镜还坏了,现在坐在办公室生闷气,不肯吃饭也不肯工作,这可怎么办啊?】
心情不好?
不吃饭?
姜晚蹙眉,谢景珩平时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啊。
张助理:【您能来哄哄他吗?谢总最听您的话了,您带点饭菜过来陪谢总一起吃,他心情说不准就好了。】
想到谢景珩眼镜坏了,应该不方便工作吧。
谢太太:【把他眼镜度数发给我,等我去给他换一个新眼镜。】
打完字,姜晚收回手机不好意思的看向苏曼浠:“不好意思啊曼曼,阿珩那边可能出了点事,需要我过去一趟。”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苏曼浠收拾文件的手顿住。
原本打算跟晚晚一起吃饭的好心情都没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不太顺心,我过去一趟”,说着姜晚迅速离开,生怕再晚一步曼曼又要抱怨。
尤其不敢让她知道,谢景珩其实是不愿意吃饭。
司机在楼下等候,姜晚上车收到行助理发来的度数信息:“去百思商厦,再去一趟醉仙居。”
商场人并不多,尤其是中午,买东西的都买完去吃饭了。
“小姐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眼镜?”
营业员上前来,姜晚则拿出手机告诉她需要的度数,顺便在一旁看眼镜框。
她记得家里书房,谢景珩戴的眼镜是金丝,可她想换一种。
总觉得银丝更适合,更能衬托出谢景珩身上淡漠冰冷的气质,他眼神一望,仿佛冰冷金属敲打在心上。
“这个吧”,姜晚指着一款很斯文的眼镜框。
“您眼光真好,这款很多人都喜欢,是买给男朋友还是家人?他们真是幸运,由您这样好的人陪在身边”,营业员大方得体,取出眼镜框后去后台为它装上镜片。
打包好,姜晚接过付款。
醉仙居已经让司机打过招呼了,姜晚到那里直接取餐,彼时,张南森看向心情略微好点的谢总开口:
“谢总,我跟太太说您心情不好……”,等下别露馅。
“嗯”,鼻音淡淡,谢景珩坐在那里毫不在意,什么心情好不好?看见姜晚变好了不行吗?
司机停下,姜晚拎着饭盒上前。
大厅前台没见过姜晚,老板发出来的结婚照实在是模糊,更何况本人跟照片总有差别,她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
“这位小姐您好,没有预约不能进去”,谢氏前台为了防止狗眼看人低,一般会对前台采取特殊培训。
不通过的都不能上岗,被投诉的也会经过彻查方可继续工作。
点点头,姜晚明白这些。
她拿出手机给张南森发消息:【张助理,我到了,但是前台说没有预约不能进,你能跟她打声招呼吗?】
发完消息,姜晚坐在不远处凳子上观察谢氏。
这是她第一次来,从前没有合作也就没有机会,结婚后她整日忙着公司,更是不会来谢氏公司。
楼上,张南森瞧见信息,开口:“太太来了,我亲自下去接。”
生怕前台因为这个被罢免,更怕姜晚自己上来走错地方,张南森一边给前台打电话:
“拎着饭盒那个女孩,是我们老板的太太,你看清楚了,让几个前台全都认认,下次可别拦着。”
说完,张南森挂断电话,电梯刚好“叮咚”到达一楼。
前台接完电话后脸色发白,惊慌失措得看向姜晚,正准备上前道歉,张助理已经下来了。
“张助理”,姜晚起身,手上的饭盒看起来颇为沉重。
“太太,给我吧”,说着张南森接过姜晚手中的饭盒,微笑请人上去:“谢总办公室在楼上,我带您过去,真是麻烦太太跑一趟。”
“不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晚跟随张南森上楼。
“这边请,太太”,张南森推开门,两层门的间隔,谢景珩办公室在最里面。
眼神略微扫过,整个总裁办有不少人都好奇的盯着她看。
“谢谢”,姜晚进门,谢景珩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心情不好,整个人低气压靠在椅子上。
“晚晚”,谢景珩起身,整个办公室气压由低沉变得松散。
放下饭盒,姜晚瞥见桌子上断掉的眼镜腿和一片杂乱的文件,心想:这次张助理果然没骗我。
说着姜晚拿出新的眼镜看向他:“要不要试试?”
“啊”,谢景珩装作姜晚怎么知道的样子,饱满的喉结轻轻滚动,看起来有些窃喜。
“晚晚怎么知道我眼镜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