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匍匐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看上去有些恶心。
它从阴暗里角落里注视着光亮下的每一个人。
杨明提着一袋盒饭,独自走在酒店的红色地毯上。
外面逛的有些晚,到了晚饭的时候,打陈爻的电话,他也没接,干脆就把饭打包带了回来。
敲了敲门,过了一分钟,睡得迷迷糊糊的陈爻才把门打开。
“看来你睡得挺香。”
陈爻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
“还好。”
“不饿吗?”
我提起打包的饭菜放在柜台上,示意他不吃吗?
陈爻双眼一亮,精神力不少。
“闻见香气就饿了,哥真好,还给我带晚饭。”
“慢慢吃,我出去逛逛。”
“又出去啊?”
见我要出去,陈爻急忙叫住我。
“哥,等下,有人要我转交一个东西给你。”
陈爻递过来一个吊坠。
“是一个漂亮妹子给的,今天白天敲门递给我的。”
这是一块椭圆形的深蓝色玉石。
在无光的情况下下,还能看见它发出的细微淡蓝色光芒。
透过外层,看向里面,那是数不清的微小尘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装下了了一片星空。
“挺漂亮的。”
这个项链我记得依琳有个一模一样的,是她送给我的吗?
她知道我来了?
但她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独自来到酒店的对面,坐在供人休息的长椅上。
我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我知道她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我也能理解她的行为。
她送我东西,是在告诉我她也在这里,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处境,我只需要等她重新站在我面前。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享受着城市的喧嚣。
前方繁荣的景象,行人来来往往,灯火通明。
我不觉得吵闹,但也不想加入他们,我只想独善其身。
这时我不禁想起来之前系统更新时出现的一句话。
【你们是时空中的旅人,大千世界的过客,与孤独相伴的行者,是负重前行的清道夫,是逝去的亡者】
所有的清理者都是死去的人,我们可以前往不同的世界,来去自如,去时无人关注,走时无人在意。
哪怕死在了某次的任务中,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会在意。
或许清理者就应该是每一个世界里面的透明人。
不会有人因为我们而伤心,我们也不会有牵挂。
但真的会没有牵挂吗?
就连我这样的人也会有牵挂,其他人又怎么没有。
每到一个世界,都会产生空挡,是异型世界还好,清理者前身都是人,不会对他们产生感觉。
但到了一个有人的世界,那就不一样了,各种事情所产生的牵绊,多多少少会让人留恋。
或许常驻世界就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但太过温柔了,就像是给予了我们沉重的使命,却又想让我们得到补偿。
不过现在的核心风格好像换了。
之前听维尔瓦林他们说,我们这批是实验性质的,人数只有一万。
目前核心已经正式投入了第一批清理者,好像已经达到了一百万人。
他们的待遇就没我们好,他们无法选着常驻世界,而且还是强制性任务,死亡率挺高的。
两个阶段的清理者,两种不同的画风。
一只巴掌大的蜘蛛从我脚边爬过,绒毛擦过我的肌肤,让我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收回脚,望向蜘蛛爬去的方向,是我居住的酒店。
酒店中,从各个阴暗的角落,爬出一只只巴掌大的蜘蛛。
它们开始有规则的向着不同的区域分散,很快就遍布了整座酒店。
一间房内,一名少年盯着玻璃瓶内的甲壳虫。
“真是越看越喜欢。”
对于这种新品种的蛊虫,他还是第一次见。
为了观察,他特意选了几只潜力不错的带走。
他能看出这些虫子的不凡。
每一只都拥有成为母虫的机会,只要养分足够,就可以培育出多只母虫。
就是不知道它们的母体现在还活着没有。
流落在外的那些小虫子,也不知道会有几只成为母虫。
嗯?
少年看向通风管道的位置。
“...有东西。”
几只蜘蛛爬行在四通八达的管道内,一只蜘蛛正停在少年房间内的通风孔盖前。
管道内的蜘蛛将孔盖砰的一下顶开,还未等它做出下一步动作,外面的少年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瓶液体被他泼向管道内。
接触到液体的蜘蛛就像是接触到硫酸一般,疯狂挣扎,不一会就失去了生命。
少年有些诧异。
“怎么容易死,一瓶雄黄酒而已。”
少年带着橡皮手套将蜘蛛掏了出来,重新将孔盖盖好。
少年看着这只巴掌大的蜘蛛,心中暗道:“这种也是蛊虫!碰到雄黄酒就死,有点脆呀,不过这样也好,管道里有残留的雄黄酒,那些蜘蛛估计不会爬管道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在窗台,门缝,各种角落都撒了一些雄黄酒。
这时,其他房间内就传出了各种尖叫与吼叫声。
“啊!”
一名中年女人,被突然出现在床上的大蜘蛛吓了一跳。
一抖被褥,将蜘蛛抖下床,用被褥捂住,使劲踩了好几脚。
直到被褥都渗透出来绿色的鲜血才停下。
她正准备打电话叫服务员重新拿一条被褥,将这里打扫一下,后面就飞来一团不知名物体。
蛛丝包裹住女人的头,女人没挣扎几下就栽倒在地。
倒在那渗透着绿色血液的被褥之上。
女人身后的床单上,又趴着一只蜘蛛,也不知是何时从通风管道里跳出来的。
蜘蛛缓慢的爬到女人的脖颈旁,露出锋利的獠牙,狠狠的扎入女人的脖颈。
吸食着女人身上鲜美的血液,忘乎所以,还时不时的扭一扭屁股。
其他房间有人逃到了外面的走廊里,然后看见了走廊里的通风管道里缓缓落下了一只蜘蛛。
男人想要过去踩扁这只蜘蛛,但却被蜘蛛─口蛛丝黏住了脚。
砰的一下摔倒在地。
饶是一名成年男人的力气也没能将蛛丝扯断。
脚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看着越来越多的蜘蛛,男子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