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茸莞尔:“就不能是我自己吗?”
“再不走可就吃不上第一口的新鲜瓜了。”姜茸挣脱姜辞的桎梏,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姜辞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手指,而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漠。
姜沛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杀回了姜家别墅,乔依萱这会儿正在客厅里喂鱼呢,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姜沛鸿一把扯过去,晕头转向中一个巴掌狠狠落下,姜沛鸿骂了一声:“贱人!”
姜家的佣人都吓呆了,连忙躲起来,不敢多看主人家的私事。
姜茸就没这么讲究了,她不仅要看,还要凑近了看,找了个沙发美美坐下,静观这两人狗咬狗。
“……你干什么?!”乔依萱捂住脸,惊愕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还跟我装!”姜沛鸿暴跳如雷,“你那好侄子干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还以为能瞒得住我呢?!”
乔依萱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姜辞,姜辞道:“抱歉,爸问我,我不能撒谎。”
“老公,我……”乔依萱几抿了抿唇,挽住姜沛鸿的胳膊柔声道:“小讯是我唯一的侄子,我哪儿能真的不管他呢?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已经跟我保证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姜沛鸿一把甩开她,冷笑道:“他手指都让人剁了,还要拿什么去赌?!”
乔依萱瞳孔一缩,没想到姜沛鸿连这个都知道了,她盯着姜茸道:“是你……是你对不对?!”
姜茸满脸无辜:“妈,你说什么呀?”
“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乔依萱嘶声道。
她说着就冲过去要对姜茸动手,却被姜沛鸿猛地推到了地上,姜沛鸿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乔依萱骂道:“你想干什么?啊?!”
“要是姜茸不来告诉我,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你以前接济娘家,我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乔依萱!你那侄子乔讯可是个烂赌鬼啊!”姜沛鸿咬牙切齿,“你这样惯着他,等哪天他把整个姜家的家产都输出去了,我们一家人喝风去吗?!”
乔依萱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她拼命忍耐,才让自己露出一个笑,道:“这事儿肯定是姜茸夸大其词了,哪有这么严重,老公,我会好好教导小讯的,保证让他改过自新。”
姜茸撑着下巴道:“妈,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不仅没有夸大其词,还帮表哥遮掩了几分呢,昨晚表哥在鸢尾赌场五千万豪赌,现在估计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听见五千万,姜沛鸿的眼睛里简直要喷火了,又是一巴掌甩在乔依萱脸上:“贱人!贱人!”
“他哪儿来的五千万去赌,啊?!”姜沛鸿死死盯着乔依萱:“你到底给他拿了多少钱?!”
“我……”
两人正在撕逼,姜盼钰从楼上下来了,她看着地上的乔依萱,赶紧过去护着母亲:“爸!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呢!”
“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姜沛鸿怒道,“你表哥一晚上输了五千万,五千万呐!”
姜盼钰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五、五千万?”
“这事儿你别插手。”姜沛鸿沉声道:“回房间去。”
乔依萱一把抓住女儿的衣服,眼睛里都是泪水,她知道现在只有姜盼钰能劝动姜沛鸿,眼神祈求。
姜盼钰犹豫了一下,看着万丈怒火的父亲,她终究胆怯了,小声道:“妈,你好好跟爸认个错,以后不要跟乔家来往了。”
然后她站起身,匆匆离开了。
乔依萱抓在手中的布料滑走,落了个空,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了姜茸的眼睛。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嘲弄。
然后她看见姜茸无声的说:“别着急啊,这才刚刚开始。”
乔依萱捂住心脏喘息急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姜茸已经脱出了她的掌控?
是七岁那年在她的床上撒钉子,还是十一岁那年反手将针扎进了她的身上?
乔依萱已经不记得了。
她脑子里只剩下姜茸那兴致盎然的、 冰冷的眼神。
仿佛狩猎的猛兽,因为猎物过于弱小,所以肆意玩弄,不肯给个痛快。
“阿辞。”姜沛鸿厉声道:“以后乔依萱不准从公司走账,她要用的每一分钱都要过我的眼睛,知道了吗?”
“知道了,爸。”姜辞回答。
姜沛鸿看着乔依萱好一会儿,才道:“看在这些年你为我生儿育女的份儿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若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跟乔家有一丁点的来往,我就立刻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什么都拿不到!”
“那可是我娘家啊!”乔依萱顿时慌了:“乔家都是我的亲人,你这是要我六亲不认吗?!”
“这样的亲戚不认也罢!”姜沛鸿冷声道。
乔依萱紧紧咬着牙,“姜沛鸿,你当时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是你哥哥自己没本事,把好好的家业都败光了,难道这些年我对你乔家的帮扶还不够吗?”姜沛鸿道:“现在你侄子的赌债都要我来还?乔依萱,你未免也把自己想的太金贵了!”
“你自己考虑清楚。”姜沛鸿说:“要是你放不下乔家,那就联系律师,我们签离婚协议,你要是还想做你的姜夫人,就跟乔家断绝关系。”
他说完转身对姜辞道:“让财务那边把账做出来,你妈从公司走了多少账给乔家,让乔家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听见这话,乔依萱简直要晕过去了,乔家现在的状态,哪有钱还啊!
她还想说什么,姜沛鸿却根本不理会,直接走了。
姜茸这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乔依萱:“你要怎么选呢,妈妈?”
“……”乔依萱面部神经不受控制的抽搐,她攥紧手指,“你这么做,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姜茸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可笑,蹲下身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轻声说:“你以前折磨我的时候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现在我就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啊。”
“不过我这人,做事向来比较绝。”
她微笑说:“你所在乎的东西,都会失去,你所珍惜的人,都会背叛。”
“只要你不开心,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