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之前姜茸之前一副皇家同花顺怒赢五千万是平地一声雷,那么这位少东家的话则跟原子弹爆炸没有区别。
那可是一整座鸢尾赌场啊!在燕城这样繁华富丽的大都市,作为顶级赌场的鸢尾赌场的日流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那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然而现在,这位少东家竟然眼也不眨的就拿鸢尾赌场做赌注!
哪怕他不一定会输,但光是听着就已经非常震撼人心了。
甚至有人蠢蠢欲动,想要自己上台跟少东家赌一把。
就连围观群众都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姜茸却仍旧冷冷淡淡的。
她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这个赌局,要想出去恐怕得费点功夫,她也无意跟一条疯狗多做纠缠,转身道:“行,我跟你赌。”
“如果我输了,你要什么?”
少东家轻飘飘的道:“如果你输了的话,陪我一起吃顿晚饭?”
人群哗然。
一顿晚饭和一整座鸢尾赌场,价值可谓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人低声道:“我看少东家就是看这小姑娘不顺眼,故意耍她呢,输赢赌注完全不对等几,就说明少东家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我看也是,不过五千万对少东家来说什么也不是吧……怎么会为这点钱就找人麻烦?以前鸢尾赌场可没有出过这种事。”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这位爷本来就喜怒无常,他干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哎呀,两人坐上赌桌了!我要凑近点看看!”
“……”
姜茸在椅子上坐下,荷官取来骰子和骰盅, 询问:“请问两位谁先?”
少东家弯着唇角一摊手:“女士优先。”
姜茸接过了骰盅,手指迅速摸过两颗骰子,确定没有动手脚。
她拿起骰盅,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随意的晃悠了两下,而后啪一声,骰盅被盖到桌子上,姜茸抬眸看着少东家:“比大比小?”
“比大。”少东家好整以暇的说:“谁大谁赢。”
姜茸垂下眼睫,白皙纤细的手指揭开漆黑的骰盅,就见里面两颗骰子,一共三点。
人群顿时响起一阵嘘声。
摇出三点基本上就不用比了,毕竟这么小的点数,随便摇都能赢。
很多人都在暗戳戳的等着看少东家把鸢尾赌场输出去呢,结果姜茸如此废物,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只摇了个三点出来。
不乏有人扼腕叹息,认为如果是自己上,肯定比姜茸运气好。
姜茸却不以为意,扯了下唇角站起身:“我输了。饭改天请你吃,先走了。”
少东家仍旧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道:“虽然我也很想跟你一起吃晚饭,但是我的点数还没出呢。”
他拿过骰盅,两颗骰子在其中碰撞发出脆响,散漫的摇了摇,盖在了桌上,他也不着急打开,而是看着姜茸说:“看来你不太想赢?”
姜茸没说话。
她是玩儿骰子的高手,听声就能分辨出几点,所以才能特意摇出一个三点,但刚刚青年的速度太快,人群又嘈杂,她并没有听清楚这人摇出来的点数。
少东家笑了一下:“不过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揭开骰盅,就见两颗鲜红的一点朝上。
他竟然只摇出了两点!
有人失声道:“这他妈也能赢?!”
“假的吧……这都能赢……”
“我天啊,这小姑娘今天是走了什么运啊!”
姜茸蹙眉,她一把扣住少东家的手腕,旁边的保镖立刻就要上前,青年却一抬手,制止了他们,只是看着姜茸:“怎么?”
姜茸冷冷道:“你出千。”
“你有证据吗?”少东家笑着问。
“说起出千……”青年暧昧一笑,轻声在她耳边道:“你刚刚那副Royal Flush才是出千了吧?”
他说话的同时,手指已经在姜茸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那张被她藏起来的牌。
两人靠的很近,赌场里灯光又暗,旁人看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少东家将那张红桃J放在了姜茸手心,戏谑的说:“其实你的底牌是红桃J和黑桃K,对吗?”
“……”姜茸反手把那张牌塞进了他衬衫领口里,挑眉:“说什么呢,听不懂。”
扑克牌冰冰凉凉,她这动作甚至称得上冒犯,少东家却并不生气,眼睛里反而浮上癫狂的笑意,一把握住了姜茸的手:“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你。”
姜茸一把甩开,冷冷道:“别逼我抽你。”
她站直身体跟青年拉开距离,青年向后靠在椅背上,摊开双手,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如我承诺,现在这座赌场,是你的了。”
他眉眼昳丽而张扬,仿佛生来就该纵情声色,骨子里都带着糜艳的味道,声音却称得上温柔:“生日快乐。生日礼物迟了几天,希望你不要生气。”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
感情这两位认识啊?什么旷世豪赌,其实只是人家的生日礼物罢了。
姜茸皱眉道:“比起这座赌场,你现在死我面前我更高兴。”
青年哈哈笑起来,“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呢,现在不能死。”
他站起身想要拉姜茸的手,姜茸冷漠避开,他也不在意,而是道:“对了,我帮了你一个小忙。”
姜茸右眼直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不必如此警惕。”青年微笑:“我只是给你的礼物加码了而已。”
姜茸立刻道:“你不会是把乔讯的脑袋割下来——”
“哦,那倒没有。”青年双手抄进兜里,遗憾道:“我倒是想那么干,但我觉得,你肯定会更讨厌我。”
“……”姜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个子很高的青年低下头来,她眯起眼睛盯着对方,冷声道:“邵云祈,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不认识我呢,亲爱的。”邵云祈没有丝毫诚意的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笑意森然:“我只是将他引以为傲的,所谓的乔家的子孙正根切掉了而已。”
“现在,他和他一直看不起的姐姐们,没有区别了。”
说到这里,他俯身沙哑道:“切下来的东西,随着那三根手指一起,送去给了那位姜夫人,就当是我给她的见面礼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