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茸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她找佣人拿了充电器，一开机就看见上百个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姜家的座机号码，应该是家里管家打的。
姜茸没搭理，而是打开微信看了看，宋雁真也给她发了个好多消息：
Yan：【你真的好厉害！我爸同意我参加附加题考试了！】
Yan：【不过李天协也知道这事儿了，他肯定会针对我们……】
Yan：【要不我请你吃饭吧？虽然我没钱，但如果去外面的大酒店我可以直接记账，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宋雁真一连发了几十条垃圾信息，才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不理我啊？】
“……”姜茸啧了声：“昨晚上我可谓是死里逃生，哪有空理你这个小穷鬼。”
她敷衍的回了两条消息，让宋雁真好好准备考试，起床去洗漱。
佣人听见动静，拿着好几套衣服进来了，“姜小姐，少爷吩咐我们买了几套衣服给您，您看看有喜欢的吗？要是没有，我们再去……”
姜茸看了眼，都是当季新款，随随便便一条裙子都得五六位数了，商少衡这个小学生出手是真阔绰。
她随便选了件换上，问：“那这条裙子怎么办？我洗干净了还给夫人？”
“不用了姜小姐。”佣人连忙道：“我们会处理好的。”
姜茸点点头，下楼的时候没看见商少衡人，迟尔倒是在客厅里等着，看见姜茸，他笑眯眯的道：“姜小姐早上好啊，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姜茸按了按脖子：“老梦见被你们老大弄死。”
迟尔理解的点点头：“我刚跟着商爷那会儿也会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姜茸：“……”
很好，跟在商少衡身边的人果然不太正常。
迟尔道：“商爷有点事先走了，吩咐我送姜小姐回去，姜小姐现在走还是吃个早饭？”
姜茸选择先吃个早饭。
她这会儿才不想回去，不用猜都知道她那位大哥这会儿正在家里和家法一起等着她，姜茸小时候可没少被教训。
吃完饭，姜茸联系宋雁真让他先接济自己两天，宋雁真虽然没有流动资金，但房产可不少，立刻就给姜茸发了地址，姜茸把地址给了迟尔，麻烦他送自己过去。
迟尔笑了笑：“姜小姐的朋友可真不少。”
“不算朋友，充其量是个合作伙伴而已。”
到了地方，宋雁真已经在门口期期艾艾的等着了，姜茸跟迟尔道谢，跟着宋雁真进了小区。
迟尔靠在驾驶座上，给商少衡去了个电话，道：“爷，看样子姜小姐是真要去参加附加题考试，要不要提醒她趁早放弃？”
商少衡散漫问：“为什么要让她放弃？”
迟尔无奈道：“她要是知道今年您要以教官身份加入考试，肯定会自己放弃的。”
准确来说，若是今年报名了附加题考试的人知道对抗方有这么一个Bug级人物存在，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都会选择明年再战。
“她已经跟宋柏寰夸下海口了，不可能会放弃。”商少衡淡淡道：“再者说，只是跟人打赌输了我才会做考官，又不会刻意针对她。”
……
姜茸在宋雁真的公寓里躲了一天，跟宋雁真打游戏打的天昏地暗，完全不理会姜家打来的电话，第二天她才慢吞吞的给姜辞回了个电话。
姜辞应该是在开会，声音很不耐烦：“我还以为你已经是娄家人了。”
姜茸笑眯眯的道：“哥你怎么这么说啊，你没看新闻吗？”
她翻出今天的热搜头条，念给姜辞听：“知名企业少东家公安局自首陈情逼死两任妻子——这么大头条爆炸新闻呢。”
姜辞一顿：“你现在在哪儿？”
“朋友家啊。”姜茸说：“这几天我应该都不回去了，逃逃相亲，你都不知道爸给我挑的一群什么歪瓜裂枣，我看着都辣眼睛。”
姜辞：“你回不回来跟我有关系？”
“嗯嗯没有关系，但你是我哥嘛，我还是要跟你说说呀。”姜茸糊弄了姜辞两句，便挂断电话，拿起旁边的鸭舌帽戴上，道：“我要出门一趟。”
宋雁真好奇：“你去哪儿啊？”
姜茸顿了顿，道：“去看位故人。”
“我送你去吧！”宋雁真抓过一旁的车钥匙，“这外面不太好打车。”
姜茸没拒绝。
地方偏僻，车开了将近两小时才到，姜茸走进越发破败荒凉的墓园，守墓的老头儿眯了眯眼睛，忽然道：“哎呀！小姑娘，你可好些年不来啦！”
姜茸笑了笑：“老伯还记得我啊？”
“你比起之前，长大了不少。”老头儿道：“不过你这长相，好认，我活这么大岁数，你这么标致的女娃娃还是头一回见呢，当然还记得。”
他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道：“来，拿去吃，家里老伴儿送来的。”
姜茸也没有推辞，掰开橘子分了宋雁真一半，老头儿打量宋雁真两眼，问：“这是你男朋友吗？”
宋雁真脸红了下，立刻解释：“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姜茸随意跟老头儿聊了两句，便往墓园里面走，橘子有些酸，酸的宋雁真直皱眉头，姜茸却面不改色的吃完了。
这个墓园的年头已经很久很久了，因为地处荒凉价格便宜，葬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些穷苦人，没人打扫也少人拜祭，处处荒草丛生，看着就像是会闹鬼的样子。
宋雁真瞥了一眼姜茸的脸色，小声问：“你来这里看谁？”
如果是姜家的人，应该不会葬在这种地方吧。
姜茸拂开枯草，停在了一处简陋的墓碑前，这墓碑上没有照片甚至没有死者的名姓，看着破败不堪，姜茸在墓碑旁边坐下，淡声道：“那么多年没来看你，你有没有生我气？不过你一向不跟我生气，应该是没有的。”
宋雁真看着姜茸的表情，一怔。
这个总是挂着笑意，却永远冷漠游离于众人之外的少女，眼中竟然全是落寞。
姜茸抬手抚摸了下墓碑上裂痕，道：“你之前总跟我说，要去第一军校，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会帮你做到。”
“哪怕我无数次想当时死的人是我就好了，也无济于事。”
“对不起，阿菱。”
宋雁真抿唇，想要安慰姜茸两句，忽然余光瞥见一道红点，他瞳孔放大，立刻道：“姜茸！快躲起来，有狙击手在瞄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