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着她喉咙的手瞬间一紧,姜茸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缺氧的感觉十分难受,她下意识的屈起膝盖往商少衡的小腹狠戾一顶,然而商少衡动作更快,摁着她肩膀就将人整个转了一圈反剪起来,姜茸眸中闪过一道冷光,蝴蝶刀瞬间出鞘,往商少衡的要害而去!
商少衡偏头躲过这一刀,姜茸趁他躲闪的时候一个肘击砸在他肩胛之上,发出沉闷一声响,下一秒商少衡便从她手中夺过了蝴蝶刀,迅速将她两只手都禁锢在了身后。
“想杀我?”商少衡冷冷问。
刚刚一番动作,姜茸呼吸急促了几分,她仰起头笑道:“你刚刚弄痛我了。”
雪白脖颈上的红色指痕印证了她的话,商少衡一顿,竟然松开了手。
姜茸也有点意外,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瞥了眼被商少衡拿着的蝴蝶刀,犹豫了下,道:“那把刀能还给我吗,商商?”
铛一声响,刀刃滑出鞘,刀锋直接压在了姜茸脸颊上。
男人面无表情:“再叫一遍。”
姜茸觉得要是自己真听话的再叫一声,商少衡手里的刀就不仅仅是压在她脸颊上,而是会直接捅进她心脏里了。
“……商爷。”姜小茸身上最优良的品德就是能屈能伸,上一秒她能拿刀捅人,下一秒就能软声求饶,她扯了扯商少衡袖子:“能还给我吗?”
商少衡打量了会儿手里的刀,手指一转,蝴蝶刀在他指间翻飞,竟然也是个玩儿蝴蝶刀的高手。
“为什么学这个?”商少衡问。
“帅啊。”姜茸缉漫不经心的说:“好多男孩子学这个耍帅,女孩儿们看的一愣一愣的,我就想学来玩玩儿。”
现在蝴蝶刀确实更多的被用来耍帅装酷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这东西其实是一种在近战中非常具有优势的刀具,锻造精良的蝴蝶刀完全完全可以悄无声息要人性命。
“是么。”商少衡动作停住,刀刃回鞘,看着姜茸道:“这把刀做工不错,对你来说,很重要?”
姜茸一顿。
她想起收到这把刀时,是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窗户玻璃被风拍的作响,闪电撕裂天穹,雨势滂沱,有人从雨幕中走近,推开了别墅大门,俯身看着蹲在门边的她,然后随手将身上带着的蝴蝶刀放在了她手上,收回手的时候顺便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漫不经心的说:“十五岁生日礼物。”
“……”姜茸唇角微抿,笑着说:“说不上多重要,只是陪了我很多年,习惯了。”
“嗯。”商少衡也不知道信没信,道:“借我玩儿两天,算是今天帮你埋人的报酬。”
姜茸无语。
这个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那具体是几天呢?”姜茸追问:“商爷你要是喜欢蝴蝶刀的话,我知道几个手工制刀的师傅手艺都不错,要不要让他们给您独家定制一把?”
商少衡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姜茸:“……”
刚还说不在意呢,这会儿又要追着要回来,鬼才信。
“好吧。”姜茸说:“这点小东西,我还会舍不得借给商爷玩儿两天么?再说了,商爷这样的大人物,肯定也不会私吞我这么一把破刀。”
商少衡将刀放在了洗漱台上,抬手打开了浴室的智能换气开关,道:“脱吧。”
姜茸家:“?!”
“不是你脱吗!”
商少衡靠在墙边,抱着手臂看她:“礼尚往来,才能友谊长久。”
姜茸轻咳一声,道:“突然也不是很想看了……商爷,你慢慢洗,好好洗,我先出……”
她话没说完,就被滋了一身水,商少衡拿着淋浴头,挑眉:“脱。”
姜茸:“。”
你是小学生吗!还拿水滋人!
姜茸手指紧了紧,估量了一下她能不能打得过商少衡,要是打得过她连夜把这人拉去城郊枫林埋了,坑都是现成的。
但在做过评估后,她遗憾的发现,她可能不是商少衡的对手,就从刚刚短暂的交手来看,商少衡能成为第一军校的优秀毕业生,绝非空架子。
姜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行啊,脱。”
她将外套脱下,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吊带,雪白莹润的肌肤在浴室灯光下简直像是在发光,她黑发散乱,衣服也皱皱巴巴,一双眼睛却像是深海里明亮的灯,带着挑衅和狡黠。
莫名让商少衡想起母亲养的猫,那只猫就是这个样子,哪怕外表看上去再柔顺乖巧,眼睛里的野性却半分不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喂养它的人一爪子。
姜茸将自己的长发挽起,比例极好的肩颈线条完整显露出来,如同一尊完美的少女像,每一寸线条的起伏都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姜茸眼睫上也挂了水珠,她随手擦去,靠近商少衡,手指在商少衡肩头一点,顺着肌肉的起伏往下,停在一道陈年旧疤上,揉了揉,抬眸看他:“怎么受的伤?”
商少衡一把擒住她手腕,面色平静:“你把我当做娄益那种色迷心窍的蠢货?”
姜茸心想要不是你他妈的喜欢善良单纯小白花我就自己上了,还用得着在这儿又当爹又当娘又当牛又做马撮合你和姜盼钰吗?
虽然她对自己的相貌一贯很自信,但商少衡这种看起来就不会跟女人有什么牵扯的类型,她自认搞不定。
“我是关心你呀。”姜茸满脸无辜。
“刀伤。”商少衡淡声道:“军工折叠刀。”
姜茸哦了一声,忽然低头在那道伤疤上吹了吹,商少衡浑身都僵硬了,冷声问:“你做什么?”
姜茸:“吹吹,痛痛飞——小时候你受伤,你妈没有这么哄过你吗?”
商少衡眼神古怪:“你在,哄我?”
“是呀。”姜茸轻声道:“我哄你是希望你能对我温柔一点,每次见面都对我那么凶,你很讨厌我吗?”
凶?
商少衡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管自己对她的多次纵容,叫“凶”?!
“姜茸。”商少衡叫了她的名字,挑起眉,两人身上都是水,湿淋淋的贴在一起,浴室里气氛旖旎,两个当事人却剑拔弩张,他看着姜茸的眼睛说:“你一直这么得寸进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