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枫树林安静的只能听见昆虫的鸣叫,暗淡的光从枝叶的缝隙之间洒落,照在狼狈不堪的娄益身上。
他正在地上像是动物一般屈辱的爬行,满脸的不甘心,但他不敢不爬——因为姜茸就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拿着他那条好不容易买到的秀场新款皮带。
这玩意儿价格贵,但也真是真材实料,一下抽下来,能让人掉层皮。
姜茸漫不经心的道:“说说看,你第一个老婆怎么死的。”
娄益抹了把眼泪,咬牙:“自杀!”
啪的一声,姜茸一皮带抽在他背上,娄益立刻惨叫一声,姜茸蹙眉:“继续,我让你停了吗?”
娄益只好顶着剧痛往前继续爬,姜茸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回答,你第一个老婆到底怎么死的。”
“她……她……”娄益声音都哑了:“她管的太宽了!结婚后不让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受不了,就、就给她下了点儿药,让她精神恍惚,自己从楼上摔下去了……她本来就有抑郁症,所以、所以没人怀疑我。”
姜茸:“。”
022气得要死,愤怒道:【他可真不是个东西!被男主弄死也不算冤枉他!】
姜茸面色冷淡,又是一皮带下去,抽的娄益凄惨大叫:“我回答你了!我说实话了,你怎么还……”
姜茸哦了一声,道:“我有说你回答了我问题我就不动手了?”
娄益敢怒不敢言,只好硬生生把这口气憋回去。
“第二个老婆怎么死的?”姜茸问。
娄益眼神躲闪不敢说话,姜茸扯了一次手中的皮带,他立刻跪在地上抱住脑袋:“我说!姑奶奶,我说!”
“她……她有心脏病,有一次我带人回去,正好让她看见了,她心脏病发作死掉的。”娄益哭着道:“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是她自己接受能力太弱了,我不就跟她闺蜜睡一觉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竟然就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活活气死……”
姜茸连话都不想听他说完了,直接开抽,娄益哭的撕心裂肺,在地上到处乱爬,然而根本躲不开姜茸手中的皮带,不一会儿他身上便鲜血淋漓,看着没个人形了。
姜茸蹲下身,一把揪住娄益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来,唇角一勾:“我原本只以为你是个衣冠禽兽,现在看来,这四个字放你身上,也是对禽兽的侮辱,娄益,你说说看,我该怎么收拾你才好呢?”
娄益惊恐的瞪大眼睛。
他都被打成这样了,姜茸还没有打算放过他吗?!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帮你选了。”姜茸轻声说:“这样吧,我看这里是个风景秀美的好地方,把你埋在这里怎么样?”
娄益浑身都哆嗦了:“不……不不不不!!”
他抓住姜茸的裤脚,满脸都是眼泪:“不要!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谁想死呢。”姜茸冷淡的说:“你那两个老婆也不想死啊。”
她找了个树桩子坐着,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指托着下巴,道:“就这儿吧,开始挖,挖好了把自己埋进去,这样的话或许你还不会死,但我动手的话……”
呲啦一声,她白皙手指间探出一把蝴蝶刀,那把锋利至极的刀一看就能轻易削掉人的手指,可它在姜茸的手指间十分听话,翻飞如影,没有碰掉她一点皮。
娄益瞳孔缩小,咽了口唾沫:“你……你不敢杀人的……你不敢杀人的!”
姜茸笑盈盈的道:“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娄益想要保持镇定,可身体完全不听他指挥,抖若筛糠。
他看向姜茸的脸,想要从中找到一点破绽,可姜茸神情放松姿态随意,完全看不出端倪。
姜茸看了眼时间,皱眉道:“已经很晚了,我家有门禁,如果今天我回不去,那我可能会把你剁成十八块哦?”
“我挖!我立刻就挖!”娄益一句废话都不敢说了,他跪在地上疯狂的用手去刨地上的土,好在昨天夜里才下过雨,土壤是湿润的,手指也能挖的动,不一会儿就被他刨出来一个不小的坑。
姜茸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指一直转着那把银白色的蝴蝶刀,她对这把刀熟悉至极,哪怕不用眼睛看,都能将它玩出花儿来。
娄益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再沾上泥土,十分狼狈,022得意洋洋的绕着他飞了两圈,骂道:【活该!渣男!】
姜茸笑着问:【你骂人水平就这样啊?幼儿园小朋友都比你厉害。】
022:【需要接入脏话词库吗?我这里有好几个词库,里面全是骂人的话。】
姜茸想象了一下自己的系统张口他妈的闭嘴你大爷的样子,咳嗽一声:【算了,不要学这些,骂人不是好习惯。】
等娄益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白斩鸡终于刨出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坑,天上已经飘起了细雨,姜茸仰头看了看,有点烦躁的轻啧一声。
这天气预报也没说今晚上有雨啊,她可不想陪娄益这傻逼在这里淋雨。
刚要让娄益自己麻溜儿的滚进坑里,忽然头顶的天空被遮挡住,瞬间黯淡下来。
姜茸一愣,下意识转过头,就见长身玉立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另只手抄在裤兜里,正淡淡垂眸看她。
光线实在是太昏暗了,她其实不太能看清来人的脸,但漫过雨雾而来的丝柏香气却像是菟丝子般缠绕而上,让姜茸心脏莫名的一颤。
怎么每次干坏事都能遇上商少衡啊。
“妹夫?”姜茸迟疑的道:“你怎么来这了?”
商少衡抬了下下颌,指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娄益,问:“这就是你所谓的,交流感情?”
姜茸眯了下眼睛,歪着脑袋问他:“跟踪我啊?”
“跟踪?”商少衡看着她漆黑的双眼,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颌,用的力气很大,瞬间痛的姜茸皱眉。
他挑起唇角冷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来讨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