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容也是担心永治帝心里压力过大,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还是要劝他冷静下来。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她和萧成羡都会留在德康这边,虽然改革上都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也帮不了永治帝什么忙。
但至少两人留在德康,永治帝心里是轻松的。
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的沟通商议。
萧苏两人陪着太后和永治帝在御书房里聊了一会儿,不过是说些逝者已矣,生者还要向前看的话。
时间不早了,他们也没在宫中久留,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两人还是散步似的朝着宫门外走。
从皇城回护国公府的路上,马车的速度很慢,也绕路去一旁的街道看了看。
德康不愧是天子脚下,有什么政策都是率先从德康发起的。
此时的德康即便已经入了夜,街上依旧行人不断,灯火通明。
老百姓的脸颊上也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可见他们已经恢复到了天灾之前的生活水平。
等他们回到府上时,两个孩子已经吃完饭睡下了,两人也没有惊动其他人,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入空间,简单的吃了两个自嗨锅,喝了两杯冲泡的奶茶。
才刚刚吃饱喝足,苏曼容全身上下都是自嗨锅的味道,她偷懒让萧成羡先去洗澡的。
等轮到她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亲戚光顾了,画面一时有些狼狈,没有办法洗澡了。
“既然如此,干脆永远不要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苏曼容坐在马桶上,满脸失落的看着姨妈巾。
瞬间不是很清楚每个月都光顾的大姨妈,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证明她是一个女人,却不能让她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跟她在现代一样,每个月的亲戚正常的不得了,可她的身体确实不正常的存在。
原以为自己重生到原主身上,就能拥有一副完整的身体,却不曾想到还是痴人说梦,遇到了同样的难题。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有的人害怕痛苦,这辈子都不想生孩子,却整天为了避免怀孕正苦恼。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苏曼容emo了一会儿,便又自言自语的安慰着对方。
她已经拥有了一双儿女,还拥有了这么完美的丈夫,怎么着,她还想要上天吗?
想到这里,苏曼容整理好衣服,调整好情绪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夫人,我给你准备好了红糖水,还有暖宝宝。”
萧成羡一跃从被窝中钻了出来,将热气腾腾的被窝让给了苏曼容,并且很是殷勤的将暖宝宝放在苏曼容的肚子上。
他知道夫人每到这段时间,心情总是会很暴躁易怒。
求生欲让他保持理智,他争取最近这段时间随叫随到,坚决不让夫人动怒。
“夫人,你写信给吴大夫,让他帮我开一副药。最好永远也别让我来这回事了,没意义,很麻烦。”
苏曼容直板板的躺在枕头上,一双眼睛也同样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一脸的心如死灰般沉寂。
“这...夫人,这样不好吧?对身体肯定有危害的。”
萧成羡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夫人不想生孩子,但是没想到夫人竟然连这回事都觉得烦躁。
夫人果真非同反应,跟那些嫁了人,只知道替夫家传宗接代的女子大不相同。
“还能危害到哪里去?”
苏曼容心死般的叹了一口气,重重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萧成羡穿好衣服坐在桌子前,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去写这封信。
当初他跟吴大夫提出那件事的时候,就很是难以启齿。
如今又要让吴大夫做这件事,他光是想想,就能想到吴大夫的内心会有多么惊讶。
而此时的黔州,山顶府邸,吴大夫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吴大夫连着观摩秦蓁做了两台手术,此时正在回忆着之前手术的细节。
身为医者,他不得不称赞秦蓁的医术。可同样是身为医者,他更是鄙夷秦蓁的心狠。
不知道她当初利用毒虫时,曾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才能做到如此的熟练。
他将所有的步骤都记录下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上外衣来到府邸院子里。
“四零?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回去休息?”
吴大夫推门而出,看到站在走廊处的四零,他就这样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不知所想。
“我看吴大夫也还没有休息。不知道看了秦蓁的手术之后,对吴大夫有没有帮助?”
四零同样无心睡眠,之所以等在这里,只是想听到一句充满希望的回答。
锦绣在黑暗中这么久,她若是能早一点发出声音,总比陷入在无声无光的混沌中要好的多。
“秦蓁的操作堪称完美,不过依我之见,她似乎在我面前有所保留。
我想等明日跟她聊一聊,之后先在遗体上做手术。”
吴大夫知道关于锦绣的病情,除了夫人之外,最用心的便是四零了。
他太希望锦绣能够好起来了...
“不劳吴大夫费心了,我去跟秦蓁聊聊,让她务必毫无保留。”
四零闻声眉眼之中闪过一抹狠厉的杀意,随后编入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吴大夫面前,直奔秦蓁的铁牢笼。
此时的秦蓁才刚刚睡着,整个人被人攥住脖颈高举离开地面,喉咙处的压迫感让她整个人濒死一般难受。
她用力的挣扎着,四零却毫无反应,看着四零那双幽深的瞳孔,她连连摇头:“我...错了...”
她吃力的说出一句话,随后便被四零重重的扔进了牢笼中。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不要耍什么花招,锦绣的病不是非你不可。”
四零居高临下的看向角落里的秦蓁,浑身上下散发着炼狱般的杀意。
“你也看到了,我被你困在这里,若我不给自己留些退路,一旦锦绣重新开口,重新看到光明,我只会死的很惨。”
秦蓁猛地咳嗽了两声,捂着脖颈靠在牢笼坐了起来。
刚刚窒息的感觉让她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了恐惧,当初被四零灌药,整个人四肢无力的躺在那里时。
她只想着死了就是解脱。
可如今她又重新站起了,她不想再四肢无力的躺下,也不想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