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洗个脸就送你们回去。”
苏曼容咬了咬下唇,一脸后怕的跑进了浴室。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抹好了一层素颜霜,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萧成羡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任由她将他和两个孩子送回了客栈的房间里。
叮嘱小九和四九只在门口待命,等着苏曼容叫她们才能进入房间,他则是快速的前往了吴大夫的房间。
“找个机会,替夫人把把脉。”
“是。”吴大夫连连点头:“可是夫人身体有什么不适?”
“不知道。你找个正当的借口,别让夫人起疑心。”
萧成羡摇摇头,他虽然不知道苏曼容定半夜的闹钟是为何。
可看样子,苏曼容每天起床后都去涂抹化妆一番,定是为了掩盖什么。
待苏曼容和两个孩子起床后,所有人都排队等着吴大夫来把脉了。
“你们都不舒服吗?”
苏曼容来到队伍末尾,关切的看向排队的五零卫。
“回夫人,吴大夫说越往北境走,天气越寒冷,要为所有人都把把脉,开些药。
以免进入北境之后,天气骤冷,身体不适。”
排队的五零卫,如实的解释着。
“挺好的,吴大夫思虑周全。”
苏曼容一脸敬佩的看向吴大夫,心想着吴大夫当真是医者仁心呐。
“夫人,您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先让吴大夫把脉吧,我们都已经吃过早饭了,不急。”
“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绝不插队了。”
看样子,只剩下他们娘三个还没吃早饭,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她们插队把脉后,就先去吃饭。
这样等众人把脉后,就可以直接启程了...
虽然是为了找个正当的借口,为苏曼容把脉。不过既然要给所有人把脉,吴大夫也是认真对待,正儿八经开了方子的。
“夫人,小少爷和小小姐体内有火,往下饮食须得清淡一些。要不然遇冷,只怕会发热。”
吴大夫拧眉提醒着。
“好,我知道了。”苏曼容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这两日她确实给两个孩子吃了不少油腻的东西。
薯条和番茄酱搭配起来,她都爱吃,更别说是两个孩子了...
“夫人的身体倒没有什么异样,不过进入北境之后,要注意防寒。”
吴大夫说着便不漏痕迹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萧成羡,两人相视一眼...
确定无碍后,苏曼容带着两个孩子去吃早饭,其他五零卫也没有继续把脉,直接开了一份抵御寒气的方子。
“夫人的脉象有些散,乃是心神失养的症状。”
吴大夫低声说着:“夫人可否半夜惊醒,夜不能寐?”
“是。这件事暂且不提,也不用给夫人开药。”
萧成羡点头示意,也知道夫人有意半夜惊醒,就算开药也无济于事,还是要跟夫人聊一聊...
...
樾君重伤回城的路上,百姓夹道叩谢天恩。
这些百姓庆幸樾君御驾亲征,将掸军拦在了山脉以南,让他们这些山脉以北的家园,得以保全,也让他们这些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所以他们并不会因为樾君打了败仗,跟掸国求和从而有怨气。
相反,他们都为樾君祈福,希望樾君能早日养好身体,继续在这天灾和战乱之中,庇佑他们。
“皇兄!”
阿江在樾国宫门前相迎,看到被抬下马车的樾君,不免痛心的走上前去。
“无碍,没有伤及到要害。”樾君看着少年老成的阿江,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皇兄的伤口难以愈合,双腿上的伤口至今还没有痊愈,如今又添新伤...”
阿江原本再三跟樾君保证,只要姐姐见到信件,定会及时的送来援助。
所以樾君要御驾亲征时,他不曾过多劝解...
樾君的身体本就不好愈合,如今腹部受伤,不知道多少时日才能愈合。
送樾君回宫休养后,阿江回到御书房,看着满是耻辱的求和书,他双手紧攥,满是隐忍。
“王爷,黔州送来了一批物资,这是清单。”
徐叔也知道阿江的心中悲愤交加,不仅有樾国战败的耻辱,对樾君身体的担心和愧疚,更有对苏曼容的失望。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曼容身上,却没想到直到樾国递了求和书,苏曼容才送来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哪怕此时她送来的是武器,哪怕为时已晚,至少阿江也不会如此伤怀。
她送来的是弩,并不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她送来的是些纱布,消毒水和白药。
阿江接过清单,看了一眼清单上的物资,瞬间瘫坐在地上,满脸都是绝望和伤痛。
为什么姐姐不借武器,即便不借武器又为何此时送来这些物资?
倘若她能早点表明立场,他也就不会让皇兄涉险,身受重伤了。
“王爷,惊华城主是德康太师,她定是要为德康江山考虑的。
樾国曾是德康的战败国,王爷还曾在德康为质。
德康不免担心樾国心有怨念,所以才会小心防备。
若是将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送给樾国,他们也定会担忧樾国趁势北上。”
徐叔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江,毕竟木已成舟,六个月的休战期摆在这里,即便有了武器和盔甲,此时也不能夺回失地...
“可是樾国怎么会将武器对准德康呢?”
阿江难掩双眸中的受伤,他与永治帝乃是至交好友,曾约定好要让樾国和德康两国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火。
他也曾答应过苏曼容,要效仿黔州之道管理樾国,让樾国和德康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难道他的话,不足够让人信服?
“毕竟两国乃是近邻,惊华城主替德康江山考虑,也是常理之中。
她此次派人送来的是弩,便也就说明之前是有意拖延时间,不愿意借武器让樾国御敌。
王爷,您与惊华城主和永治帝,不同国,永远也隔着两个国家。
还望王爷日后能想清楚,莫要在真心错付了。”
徐叔何尝不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阿江,在德康为质多年,那么多难熬的时光,都不曾让他像今日这般备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