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您还好吗?”
秦蓁原本就被吓的六神无主,看到三阿哥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就更是感到绝望。
“怎么可能?太子比之前瘦了二十斤,比我要高出一头来,他咄咄逼人...”
三阿哥颓废的坐在地板上,不停的摇头,救助般的看向秦蓁:“秦大夫,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想让太子死去,他这个样子回到德康,父王一定会很欣慰的。”
“太子殿下之前是虚胖,只要做锻炼,体重肯定能减下来的。
不过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变幻这么大?”
秦蓁也跟着三阿哥坐在了地板上,好奇的问道:“是不是苏曼容在进入渤洲之前,教太子殿下说些什么,所以太子才会如此?”
“不管他是真是假,让父王看到了肯定会欣慰的,到时候他依旧是太子,而我还要在渤洲这里受罪。
我想回德康,我想母妃...”
三阿哥眼眶泛红,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没了方向的孩子,只想回家。
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三阿哥,让我想想。”秦蓁知道三阿哥是她唯一的活路。
如果就连三阿哥都被击溃了,那她的性命肯定保不住了。
她不能让三阿哥出事,至少现在不能...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板上,一人落寞悲哀,一人烦忧思虑。
身为医者,望闻问切是基本要素,所以秦蓁的听力也很好。
有人从房顶上走过,虽然对方身手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声音,可她还是能感受到有人经过。
一定是萧成羡的暗卫,他们已经等不及了,想在王府对她出手...
“三阿哥。若是太子殿下在渤洲出了意外,圣上一定会想到是您和镇国将军做了什么。
可若是太子殿下死在难民手中,您也因此受了伤,那圣上还会追究吗?”
秦蓁缓缓站起身,走上前去将三阿哥搀扶了起来,低声说着:“太子殿下的马车中藏有食物...饿红眼的难民们肯定蜂拥而至,安排死士混在难民之中...”
“秦大夫的意思,我明白了。”
三阿哥茫然的点点头,心思沉重的往外走:“我这就让舅父去安排。”
送走三阿哥后,秦蓁躲在了三阿哥的床榻之下。她不确定萧成羡的人在找寻无果之后,是否还在府中寻找,她只能尽可能的保证自己的安危。
此时的渤洲官府前,难民们已经排起了长队,患者当场服药,还能拿走一根去了皮的火腿肠。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患者们即便浑身无力,垂死挣扎,在吃完药物,拿到火腿肠之后,还是会一脸感恩的说上一声。
他们知道药物和食物,都是太子殿下供给的。他们的命,更是太子殿下救回来的...
等给这些生病的患者发完药和食物后,才轮到了其余的难民们。
因为火腿肠实实在在,是纯肉肠,又是不占地方。
一个木头箱子里,能装几千根火腿肠。两个箱子就能给上万的难民,带来一份希望。
“神医,三阿哥等人也还没有吃东西,这些食物我等需要带回去些。”镇国将军派人前来讨要食物,生怕都分发给难民。
“食物我们只管代发,太子只让分给难民,其他的事情我等不做主,你们去问过太子殿下吧。”
神医副手四九凛声回应着。
“三阿哥是太子的亲兄弟,给三阿哥食物还需要过问太子殿下吗?”
“太子殿下是这样交代的,还请你们不要耽误神医的工作,否则我们将停止药物和食物的发放。”
四九依旧凛声回答,丝毫不留情面。
镇国将军远远的看着,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也怕惹恼了神医,只好返回王府,去面见太子殿下。
...
“夫人,爷。我等找遍了渤洲附近,没有见到秦蓁的身影。怀疑她还不曾离开渤洲,若是混在难民之中,怕是不好找。”
五零卫的人力有限,要守在夫人和爷的身边,还要有人守在神医身边,所以一时抽调不出来人手,在城中找寻秦蓁。
“镇国将军求见。”
“那就先不用找了,都歇歇吧。”萧成羡邪魅勾唇,拍了拍身上的衣衫,做出请的姿势来。
既然找不到,就让她自己出来吧...
镇国将军快速的走进大厅,脸上不免带着讨好的笑意:“神医帮太子殿下分发食物,我不方便打扰神医的工作。
可王府这边粮尽弹绝,还望太子殿下念及三阿哥的身体,给我些食物送到三阿哥的房间里。”
“天灾当下,食物很是金贵。我将所有钱财,都用来购买食物,体恤难民,是为了让父王看到我对百姓的爱戴。
那若是我把这笔钱花在了三弟身上,我能得到什么呢?”
太子殿下跟锦绣同在训练场里训练,看着她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却刻苦训练,不输于男子,他也被锦绣的顽强深深的吸引着。
为此,他对秦蓁的恨意,不亚于苏曼容对秦蓁的恨意。
就算他不恨秦蓁,也会帮着苏曼容将秦蓁找出来...
“这...太子跟三阿哥是亲兄弟。”镇国将军讪讪的笑了笑。
“我等都想跟秦大夫叙旧,三弟连我们这点心愿都,满足不了...”太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苏太师,我们此行还剩多少食物?”
“就只有神医正在发放的那些了,迟了,可就一点也不剩了。”
苏曼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镇国将军。
只见镇国将军七尺男儿,满脸痛苦的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不瞒各位,我身为三阿哥的舅父,可在渤洲时,跟秦蓁那女人平起平坐。
三阿哥护着秦蓁,我心里也很是不悦。不过我无可奈何,不是我不想将秦蓁交出来,只是三阿哥有心护着,我当真是没有办法。”
“镇国将军只需要告诉我们秦蓁在哪里,并不用将秦蓁带过来。”苏曼容冷声开口提醒着。
“容我去打听打听。”
镇国将军沉思片刻,便伸手作揖快速的离开了。
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