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队伍听说可以去城门外领粥饭,瞬间都来了精神,都拿着从牢狱之中顺来的瓷碗,排队跟着官差前往城门外。
对于萧苏两府的人来说,承王妃夫妇虽然长居封地承州,不过也曾有幸在朝堂之上见过数面。
更清楚他们皇家子弟在夺嫡之战中,都各显神通。只是萧府老将军誓死追随当今的圣文帝,所以才让资质平庸的圣文帝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
苏府更是圣文帝的左膀右臂,为圣文帝出谋划策,才延续了这些年的大好河山。
萧苏两府之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去领取粥饭,毕竟他们当初没有选择效忠承王殿下...
只不过这数日子来的流放之旅,每天都是啃干粮吃馊饭,他们嘴角溃烂,肠道堵塞,各种难言之隐,让他们不得不去跟那些卑贱的难民一样,去讨要粥饭...
自从流放之日开始,萧苏两府的尊严已经被践踏了,他们一路隐忍,只为了能活下去。而此时如此狼狈的去讨要粥饭,也只是为了能活下去,仅此而已。
杜辛两位姨娘和萧成晓觉得这一路上,没能帮上什么忙,吃的都是萧成羡和苏曼容准备的食物,于心有愧。
所以听到有免费的粥饭,她们就结伴跟着萧苏两府的队伍前往城门外领饭了。
苏曼容趁着众人离开后,先进入空间熬制了小米粥,这才寒着一张脸,走进了萧府的蒙古包。
“苏曼容,你来做什么?”萧郭氏因为身体乏力,再加上她好歹也是诰命夫人,不想当着承王夫妇的面露出落魄和狼狈来,所以她选择留在蒙古包里,陪着高热的萧婧。
“我来看看她死了吗?”苏曼容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因为高热到浑身颤抖的萧婧,冷声道。
她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得了破伤风的话,便是死路一条。不过对于萧婧这个高门嫡女来说,体面的死亡算是解脱,屈辱的活着才是煎熬。
“苏氏,你害的婧儿受伤,志远疯魔,搅动的萧府上下不得安宁。你这样的人,早晚要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超生。”
萧郭氏看着苏曼容脸上的寒意,心中莫名的惶恐。苏氏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要是她动起手来,自己一个老妇外加萧婧这个病人,根本不是苏氏的对手。
不过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她代表的是整个萧府,不允许她对苏氏露出任何胆怯。
“若不是萧成羡,受伤的人就是我了。
从抄家流放开始,我一个小辈,被你处处针对。你为了你那该死的尊严,想法设法的让萧府众人记恨我,算计我。
我不想沾染人命,所以对于你们的算计和伤害,只想着做到自保而已。
可你们暗箭伤人在先,我生气了...
萧郭氏,你听着,萧府上下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你手中的那串佛珠,便用来倒计时吧,看看抵达川蜀时,你们萧府嫡系还能剩下些什么。”
她想要折磨萧府众人的话,简直不要太容易。电棍击晕后,塞到空间铁笼子里,把他们当成畜生圈养起来,让他们救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过她是现代人,不能为了这些恶人,不顾自己的信仰和理念。
她自有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
“苏氏,你若敢伤害萧府的子嗣,我儿萧尧定不会饶了你。”萧郭氏怕了,看着苏曼容眼神中闪过的那抹坚决,她怕了。
“那也要你有命活着见到你儿子才行。”
在萧郭氏的咆哮声中,苏曼容扬长而去。
进入空间端来了提前熬制好的小米粥和小笼包,还切了一盘猪肝,凉拌了下。
毕竟萧成羡的伤口流了不少血,要多吃些动物肝脏,尽早将浪费的血液补充回来。
回到蒙古包里时,萧成羡正用单臂支撑着身体,陪着两个孩子玩骑大马的游戏。
两个孩子坐在他的后背上,欢笑的蹦跳着,很是和谐美好的画面。
“伤口还没长好,赶紧让他们下来吧。”苏曼容惊呼一声,快速的放下饭盒,将两个孩子从萧成羡的后背上抱了下来,嗔怪着:“你的胳膊不想好了吗?”
“无妨,别说是他们两个小儿,就算是你上来,小爷我照样单臂。”
萧成羡一脸卖宝似的炫耀着他的肌肉。
“是,我知道你力大无穷。”苏曼容看他幼稚的表现着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我力大无穷?”萧成羡清了清嗓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实则正双眸迥然的凝视着苏曼容的反应。
昨天夜里,苏曼容少说偷看了他不下数十次。后来他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莫非是他睡着之后,苏曼容不单单是偷看他,还偷偷的对他做了些什么?
“你是习武之人,短箭都能做到拐弯后刺进萧婧的后背,更能背着我行走数十里,自然力大无穷。”
昨天晚上,萧婧射箭时,她被萧成羡拥入怀中。当时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她的额头是重重的撞在他的腹肌上。
硬邦邦的胸膛像铜墙铁壁一样,哪怕隔着衣服,她都能联想到那些健身教练的体型...
“你为了替我报仇伤了萧婧,萧府上下肯定记恨上了你。”
苏曼容开口时满脸歉意。
“即便我没有伤害萧婧,萧府也把我视作眼中钉。”萧成羡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可事实是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跟萧府兵刃相见...
毕竟萧尧是他的父亲,血脉情分也让他不跟萧府这些肮脏之人计较。
可若昨天晚上他但凡离苏曼容远一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短箭从后背,射进她的胸口处...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在战场上,他被数十个敌军围堵,都不曾怕过。为萧尧大军诱敌深入,他曾被敌军精骑逼进连杂草都没有的山谷数日,除了每天要担心自己被渴死饿死外,还要担心穷追不舍的敌军,他也不曾怕过。
可昨日那支短箭穿过雨帘,直直的朝着苏曼容刺来时,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