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智在外面很是焦急,半小时过去了,温言怎么还没出来。
“傻子。这个给你。”
阿智听到声音急忙转身,松了一口气,“出来就好。”
阿智接过药材,温言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该怎么用,两人刚跑进森林里,后面就传来了追兵的声音。
回忆到这,阿智已经跑回了族里,心里安慰自己:温言会没事的,他肯定会没事的。
温言跑到最后才发现是死路一条,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跳崖,要么被抓。
追他的是守卫总统府的保镖,他看着从保镖身后走出来的男子,就那一眼,他放弃了跳崖,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轻声道:“是你。”
保镖向来人俯首,“少主子,这个人怎么办?”
男子点了根烟,“带回去。”
这个声音,是温言最为熟悉的,也是温言想了五年的声音,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在保镖抓着他与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温言挣脱保镖,抓住男子的右手,并在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他的袖子往上撩了半截,“真的是你,温语。”
男子推开温言,厌恶的皱眉,后面的保镖眼尖的递上了纸巾,“带走。”
温言还是不甘心:“温语,我不会认错的,你不记得言言了吗?”
男子皱眉,他见过太多这样往他身上靠的男人和女人,见惯了各种手段,他们那种贪婪的眼神让他恶心,但是这个男人,眼神里没有贪婪,没有算计,有一些他看不明白的神情,似乎有惊喜,有伤心、有失落、但眼睛依旧清明的令人心疼,这样的人,会是盗窃重要文件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演技就太可怕了。
“不记得。”下意识的,他回答了他的问题,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见过。
温言这次是彻底的红了眼眶,他的小猪不记得他了。
他曾见过总统伯伯在这间暗室里审讯犯人,只是现在轮到他了。
男子又点了一根烟,看着温言,“不想受皮肉苦就告诉我,你是哪个组织的人,盗取的文件送去了哪里,和你一起来的同伙都在哪?”
“你以前不抽烟的,你不是最讨厌烟味了吗?”
男子皱眉,“回答我的问题。”
温言笑了笑,他还以为是药材的事情,原来是替别人背锅了,“我没有盗取文件,不属于任何组织,没有同伙。”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偷药,救人。”
男子对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几分钟之后,保镖回来,对男子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药材?”
温言看着男子不语,他猜想男子应该是恢复了本来的记忆却将失忆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男子皱眉,每次看到温言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男孩,小时候遇到的白月光,是他想守护一辈子的人,可是这张脸却不是他。
温言见男子皱眉,以为他不想被盯着看,温言敛下眼眸,轻声道,“听说的。”他总不能说药材是他父亲送的吧。
男子突然起身,掐住温言的脖子,“撒谎,这里有药材的消息,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除了总统阁下和送药材的人,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是谁?”
温言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父亲送药的事情竟然被封锁了消息,“咳...咳....我听温言说的。”
男子松开了一点,让温言能呼吸,“你认识温言?”
温言点头。
男子松开了温言,“你知道他在哪?”
温言揉了揉脖子,“自然在他家,还能在哪。”
男子冷笑,“看样子你很喜欢撒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男子拽着温言出了审讯室,保镖见此,阻拦道:“少主子,这不合规矩。”
男子踹开保镖,“滚。”
另一个保镖扶起同伴,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
男子拽着温言出了门,门口放着一辆摩托车,男子不知从哪找来的绳子,一端绑在温言的右手上,一端绑在摩托车尾。
温言能感觉到男子的怒气,但他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喂,我说错什么了?”
男子一巴掌打在温言的脸上,温言顷倒在地,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伤痕。
男子冷漠,“他在不在家我比你清楚,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总统那有药材的。”
温言再次确认他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温语,那又为什么?
男子见他不语,“不说我就陪你玩玩。”
男子启动摩托车,温言被拖在后面,男子专挑着一些土坡走,温言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磕出来了,后背烫的仿佛着火一般,胳膊和腿也被割破,他只能尽量保证自己不被磕着头,男子骑了差不多一小时才停下,温言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摩托车上,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是森林的尽头,是悬崖,他俩站的地方似乎已经是接近崖底,往上看崖壁很高,但是崖底似乎有水流的声音。
温言想将手上的绳子解开,但是绳子勒的太紧,已经嵌入肉里,温言放弃继续解绳子,看着一根接一根烟的男子,“你别抽了,你以前碰都不碰的,你说影响你的感官。”无奈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男子掐灭烟头,蹲在温言面前,“温言在哪?”
“你认识他?”
“嗯。”
“你既然认识他,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
男子沉默半响,“小时候认识的,我把他弄丢了,我不敢去见他。”
温言想了想,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他,然而并没有,除了他失忆时见过之外,似乎再没有见过。
“那你现在为何又要找他?”
“他,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温言一愣,“你监视他?”
“没有,我只是每次都在他家门口等着,每天就为看他一眼,三年前的一天我突然再也没看到他了,找了他三年,你告诉我,他在哪?”
温言看着男子的脸,这个他找了五年、想了五年的人,每天都在看着他,真是讽刺,“你不记得温语了,是吗?”
“温语是谁?我应该是认识他吗?”
温言自嘲一笑,果然不该抱有希望,也是,当初是他对不起他,他不记得也好。
“你找温言,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