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知道今天洛佳宜要把洛潇然交给厉渊,想去劝洛佳宜住院接受治疗。
她一直在查有关于急性白血病的资料,虽然这个年纪的晚期只有小部分人能治好,但不是没可能。
打了洛佳宜很多个电话都没有接,最后直接关机了。
这几天都有联系的,突然不接电话,叶舟有点担心,立刻开车去了洛佳宜家里。
保姆红着眼眶出来开门说:“洛小姐早上就离开了,她说如果聂太太过来,让我转达您,别在联系她了。”
这算什么?
交代遗言?
叶舟又去公司找洛佳宜,到了接待大厅,洛家几个叔伯、姑姑全在,叫嚣着让洛佳宜滚出来。
“公司是我父亲创办的,洛佳宜凭什么说卖就给卖了?让她滚出来!”
“凭什么她一个人独吞卖公司的钱?家族企业,她没权利这么做。”
“对,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法院见。”
接待大厅的女职员只能尽量去稳住洛家人:“洛总已经卖掉了公司,她人不在,你们在这里闹没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联系洛总。”
女职员也反应不过来,毫无征兆,洛氏突然就换了老板。
叶舟想来再上去也找不到洛佳宜了,转身要走。
洛家二姑突然冲过来拉住了她,一脸凶狠的说:“你是洛佳宜最好的朋友,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快让她出来。”
另一个叶舟不认识的女人也走上前,唾沫横飞的叫嚷:“对,你肯定知道洛佳宜在哪里,今天不让她出来,你休想走。”
叶舟冷凝的看着一群豺狼虎豹,如果他们知道洛佳宜快死了,是不是还会眼里只有钱?
答案是必然!
其实洛家人资产都不少,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罢了。
有些人可能不是天生冷血,却因为某种环境的熏陶,心里早已没有血缘至亲,比如眼前的洛家人。
但凡她们不把事情做的太绝,洛佳宜不会蒙不吭把股份卖给外人,还是洛氏的竞争对手。
“我也是来找洛佳宜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洛家二姑刻薄的脸上写满不信:“你别想糊弄我,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叶舟一把甩开洛家二姑,声音冷厉:“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糊弄你?别说我不知道洛佳宜在哪里,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们,我没有义务,懂吗?”
冷不丁被叶舟甩开,洛家二姑心头怒火更甚,张口就要骂。
叶舟先一步鄙夷开口:“怎么说洛家也是海市上流家族,别搞得像个泼妇一样掉价。”
洛家二姑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另一个女人出来放缓了声音,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是我们要闹,公司本来就不属于洛佳宜一个人,她手里的股份是有争议的,怎么能说卖就卖?在说就算卖了我们也是要分割财产的啊。聂太太,你就让洛佳宜出来吧,我们也不能把她怎么的,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属于她们的东西?
洛佳宜的股份是从父亲那里继承,而她父亲留来的股份是老爷子遗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直都是这群人得了红眼病,非要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过这些话不该叶舟一个外人来说。
卖掉公司对于洛佳宜而言,不见得是坏事,公司没了,钱抓在自己手里不拿出来,洛家人怎么闹也无用。
叶舟冷漠道:“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何干?”
一句话堵的洛家人哑口无言,叶舟忙着找洛佳宜,没时间搭理她们,转身便离开了。
洛氏一夜之间以超低价出售,必定惊动商圈,厉渊那边不可能错过这条消息,他还出手压下了洛家人找媒体颠倒是非的消息。
即便洛佳宜找男人了,也不用卖掉公司,家族企业,怎会突然说放手就放手?
不知道洛佳宜到底想干什么,怕她被人欺骗或者胁迫,厉渊一直在联系她,却已经打不通电话,发的信息石沉大海。
情急之下,厉渊想到的人只有叶舟,便叫上聂修衍一同去了科威漫工作室。
进入办公室,叶舟沉着脸看厉渊,目光已然是结了冰,坐在办公桌前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要接待的意思。
聂修衍没开口,在双人小沙发上先坐下。
第一次来工作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置的简单却又不失大气。
她的审美和年少时全然是不同的风格,聂修衍更喜欢现在的。
叶舟先开口问厉渊:“来我这里找洛佳宜?”
厉渊解释:“我联系不上她,担心她突然卖掉公司股份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她在哪?”
厉渊不来,叶舟也会去找他。
“我能理解你对女人的不信任,也可以理解你对婚姻的排斥,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洛佳宜。”
厉渊的脸色沉郁难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叶舟冷冷一笑,低怒道:“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适合说这个,你毁掉了洛佳宜的人生,又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夺走小木木抚养权。如果不是你,即便为了小木木,她也不会与病魔和解。”
叶舟缓缓起身,直视厉渊震惊不已的目光,一字一句:“是你让她再无牵绊的面对死亡!”
“你什么意思?什么生命垂危?”
叶舟骤然怒红了双目,几乎是吼出来的:“洛佳宜得了急性白血病,发现时已经是晚期,她快要病死了!”
叶舟的神态不像是骗人,那双眼睛里的憎恶做不了假。
厉渊呼吸一窒,心顿时开始揪疼,踉跄的后退一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洛佳宜快死了......
他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嘴里喃喃:“怎么会这样?明明我去接小木木时候她还好好的,明明说要开始新的生活......”
聂修衍屁股没坐热又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叶舟身边,关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叶舟不耐烦的冲聂修衍吼:“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洛佳宜得了急性白血病,再不接受治疗,活不过两个月了。”
转而,她指着厉渊愤恨道:“洛佳宜本来应该有一个美满人生,因为他成了一个单亲妈妈,一边顾着公司,一边养着小木木。”
“她在华国与奥地利之间来回奔波,几乎每个月都要漂洋过海出国一次,一坚持便是六年,这六年里他又在干什么?”
“要玩女人,外面有的是,为什么偏偏是洛佳宜?从他认识洛佳宜的那一天起就该明白,洛佳宜不是随便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招惹?”
“分手这么多年,又为什么要争夺小木木的抚养权?如果不是他,洛佳宜怎会了无牵挂?”
叶舟的声声控诉,让厉渊如鲠在喉。
她说的没错,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洛佳宜不是随便的女人,偏偏又招惹了她。
如果没有他,或许洛佳宜早就嫁人,有爱她的丈夫,也会有一个像小木木一样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