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叶舟先下车去后备箱搬葡萄酒,只要了一箱六瓶,却发现整个后备箱里被装满。
也不知道慕容娴是疼爱她,还是把她当成酒蒙子!!!
“我来搬吧。”
聂修衍讨好的主动去接叶舟怀里的葡萄酒。
住家帮佣见到聂修衍的车回来,很自觉的去帮忙,叶舟乐的清闲,先回房了。
晚上天气格外寒冷,窗外的风呼啸不止,穿过树干的沙沙声诡异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叶舟半夜被噩梦惊醒,听到外面的声音,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起身打开了屋内所有灯光,从床头柜里取出慌乱的取出氟西汀,晚上倒的水已经被喝完,她又去客厅准备倒水。
新中式合院建筑,厢房客厅不连通,打开门,叶舟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灌了一脸,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加快步伐往客厅走去。
聂修衍此刻正疲惫的靠在客厅沙发上,凌晨三点多,他似乎才忙完工作。
见叶舟进来,强打起精神问:“怎么还没睡?”
“醒了。”
叶舟上前拿起茶几上的保温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正好不那么烫。
扭过身体,背对着聂修衍把药塞在嘴里送服。
可她那点小动作还是落在了聂修衍眼里,在北疆时他就发现叶舟每天都会吃氟西汀,回海市观察了一段时间,她似乎睡眠不好,经常半夜满头虚汗的起来吃药。
“做噩梦了吗?”
叶舟放下水杯,不想和聂修衍多聊什么,淡淡应了一句:“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态度冷淡不想搭理他,身体却很诚实,一点没有要回房的意思。
听着外面呼啸阴森的寒风,聂修衍不禁薄唇微微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看天气明日应该要下雪。”
聂修衍没话找话缓解她的内心不安。
叶舟顺势在聂修衍对面坐下来,心不在焉回了一句:“海市下雪从来都是闹着玩。”
聂修衍拿起桌上的烟盒,要点烟。
和叶舟相处像是摩挲石头过河,看似心平气和,可是淡淡的话语里总带着浓烈的疏离感,让他不知道怎么把话题聊下去。
客厅里安静的只有聂修衍吞云吐雾的细微声。
叶舟的眉头几不可见微微皱了下,以前爸爸抽烟,聂修衍一直不喜,如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自己倒是吸上了。
又不得不说,棱角分明立体感超强的脸庞,不怒自威带着压迫感的气场,即便做着你讨厌的事情,动作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叶舟内心的那抹恐惧渐渐平复下来,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又不想回卧室,怕外面呼啸凛冽的寒风再次把她带入梦境。
聂修衍灭掉手里的烟,转眸看向叶舟时,她已经蜷缩在沙发一角睡着了,像是一只刚受了惊吓还心有余悸的小兽,小小的一只。
静静看着她的睡颜许久,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确定她已经睡的深沉,聂修衍这才去拿了个毛毯把她包裹起来,抱着她回卧室床上休息。
叶舟第二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她已经忘了昨晚和聂修衍凌晨在客厅相遇!
起床洗漱后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换上衣服懒散的去了客厅。
天空灰蒙蒙下着雨夹雪,湿冷的空气让她觉得穿再多都不是很暖和,开着空调还觉得闷的慌。
早饭只让姜芳热了杯牛奶,窝在沙发上刷短视频,等待吃午饭。
“这里是私人房产,没有主人许可,你不能进去。”
“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如果你想拜访,我们可以先去问问太太的意思。”
“小姐,如果你继续不礼貌行为,我们只能让安保请你出去了。”
苏玫无视几个小女佣的话,端着女主人的姿态,径直往大门走:“听说修衍搬来了这里,为什么大门上挂着姓叶的牌匾?”
年纪稍微大些的小女佣上前一把抓住苏玫的手臂,气愤填膺的说:“看你也穿的人模人样,怎么这么没有涵养?即便你认识我们先生,来拜访是不是也要等我们先去询问一下太太的意思?”
苏玫故作又惊又怒,瞪大双目训斥:“胡说八道,什么太太?哪里来的太太?”
客厅里的叶舟把苏玫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知道门上挂着叶姓,还能想不到她住在这里?
姜芳听着外面吵闹,脸上有些不悦的走了出去。
叶舟并没有阻止姜芳,继续窝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刷短视频,发现有挂链接卖货的,只要是零食,一律收下。
该说不说,海市网购方便多了,主要是包邮!!!
姜芳打开大门,厉声训斥:“吵什么吵?没告诉你们太太喜欢安静吗?”
小女佣愤愤的瞪着苏玫:“姜姐,我们都和这位小姐说了,她还是要往里面闯。”
姜芳语气不好的问苏玫:“你哪位?有什么事吗?”
苏玫居高临下看了姜芳一眼,嚣张道:“你还不配盘问我。”
话落,苏玫一把推开姜芳就进了门。
姜芳跟在后面拉苏玫:“你这人怎么这样?懂不懂什么是私闯民宅?”
苏玫一把甩开姜芳,看到窝在沙发上自在刷着短视频的叶舟,故作震惊的张大嘴巴。
“你怎么在修衍的房子里?”
叶舟放下手机,身体没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何必明知故问,大门上的牌匾你不是已经看到?聂修衍不在家,家里也没监控,把假面摘下来吧,演的不累,我看着累。”
姜芳问叶舟:“太太,要不要叫安保?”
叶舟像冬日里慵懒的猫儿摆摆手:“不必,你们下去忙自己的去吧。”
终究要和苏玫碰上,不需要刻意回避,她们之间还有账。
沉淀下来后,叶舟把所有事所有人都理清楚了。
绑架案她有原罪,但是苏玫没有死,也没有狗血的失忆,故意躲起来让她加重判罚。
她欠过聂家一条命,却不欠苏玫,即便有错,七年牢狱也还清了对她的亏欠。
那么苏玫推她下楼,害她痛失孩子的账,又要怎么算?
顶替她接近聂修衍,用自己的儿子陷害她,这些账又要怎么算?
苏玫四处张望了下,确实没看到有什么监控。
理了理身上嫩粉色毛呢外套,趾高气昂的走到叶舟面前坐下,将手提包放在茶几上,脸上带着挑衅的意味。
“还以为你会一直躲起来舔舐伤口,怎么,从失去孩子的痛苦里走出来了?”
未出世的那个孩子,是叶舟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痛,如今再次被苏玫提起,心头一腔愤恨被激发,一点即燃,怒火顷刻熊熊燃烧。
叶舟笑容不减,眼底却浮现出了森森寒意:“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我要是你,不会送上门。”
光天化日之下叶舟能做什么?
再者叶舟那娇小的个头,苏玫潜意识里就没把她当回事。
曾经的唯诺,也不过是她留在聂修衍身边的必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