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公公因为晚上宫宴的事情而烦心,白承就好心的在旁安慰着。
“今天晚上的宫宴,有刘公公亲自在这里盯着,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只是本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刘公公,此次前来的贵客,或许吃不惯咱们中原的饭菜,不如准备一些大酒大肉,以备不时之需。”
刘公公听了这话,觉得白承说的有几分道理。
脸上立刻闪现出了几分惊喜神色:“哎呀!白大人说的对呀,那些人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可是咱们中原的饭菜都偏精致,加之今天晚上是宫宴,这要是吃不好喝不好,岂不是怠慢了。”
白承也跟着站在一旁附和,然后不经意的在御膳房内走动,不是打开锅盖瞧瞧,就是掀开笼屉看看。
锅里熬着肉汤,笼屉里蒸着肉丸子,同时还有不少宫女全都聚在一起,围着一个大木盆,在里面择菜洗菜。
不难看出,今天御膳房的人手是全都调动起来了,甚至如此人手还是不够,还有忙不过来的地方。
“宫里举行宫宴,可真是把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给累坏了。”白承由衷感叹。
幸好他魂穿到了一位名门子弟,要是落到了小奴才的身上,做一天工恐怕就要不行了。
“宫宴的繁忙倒还是其次,主要是不能让陛下失了颜面,还好有白大人提醒着,奴才还真得去筹备筹备,不能耽误了。”
这游牧的人究竟喜欢吃什么,白承其实并不清楚,但依照他们的性子,小碗小碟肯定会觉得小气。
“那刘公公就快点去忙,千万不要耽误了晚上的事情,本大人也就不在这里打搅了。”
白承特别识趣的离开了御膳房,不给这里的人添麻烦了。
与此同时,德仁宫内。
耶律蒙站在门口,除了门两边是自己人,剩下的侍卫都是宫里的御林精兵。
“父亲,你好像有心事。”耶律格走上前来。
从启程到见了永原帝国的陛下,耶律格发现父亲虽然有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笑容之下确实愁容满面。
“孩儿,未来几日,你在这皇宫之内,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那陛下问你什么话,一定要三思后行。”
耶律格神色一变,大概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孩儿知道了,一定不会坏了父亲的事。”
听到儿子这么说,耶律蒙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宽心许多,这一次选择带着心爱儿子出来,果然没有错。
“这永原帝国的陛下,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从她的行事作风不难看出,这也是一个果断的人。”
“所以这一次我们来此,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来。”
耶律格一直觉得父亲此次心思过于沉重,明明他们表现的都很平常。
而且距离上次他们来永原帝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这十多年他们的部落,甚至包括永原帝国都发生了很大很大的变化。
即便这中间有什么,恐怕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是早就应该过去的事情了。
“父亲,我觉得我们这一次不应该过于谨慎,既然我们有求于陛下,为何不敞开心扉,何必做这么多的无用之功?”
见儿子如此天真,耶律蒙并没有动怒,反倒是耐下性子与之解释。
“永原帝国的陛下生性多疑多思,虽然她此次待我们处处周到,可这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倘若双方调换一个位置,我们是永原帝国的主人,而她是一个小小部落的首领。”
“不远千里来此,难道你会闭门不见?”
有了父亲的解释,耶律格总算明白过来。
“那按照父亲所说,这一次我们双方,其实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如此还是应该谨慎一些的好。”
“虽然说孩儿还不想那么早的成婚,但只要能够帮助父亲保住首领之位,什么都愿意做。”
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深明大义,耶律蒙的心中竟升起一股暖流。
“孩儿,这一次是父亲对不住你,不得不让你做一些违心的事,不过这中原的公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迎娶回去好吃好喝的待着,莫要让我们的人把她欺负了,不然的话,一旦传出什么消息,这公主的母家可不是吃素的。”
耶律格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身为首领之子,不单单是要为了自己考虑,更要为了这个家族考虑,甚至也要为了部落。
他的确有一个喜欢的人,可是所爱之人,不能帮他解决当前的困境。
这份爱也只能暂时的存在心底,若是他当真能与中原的一位公主喜结连理,解决了父亲的困境。
他日再寻个机会,把心爱之人隆重迎娶,也不是个问题。
到那时候,他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这中原的公主也没遭受苛待,也能说得过去。
说到底两个没有爱意的人在一起,就是浪费时间。
他懂得这个道理,想必那位公主应该也明白,他们不过是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只不过耶律格是自愿当这个牺牲品,保住一家的荣华富贵。
至于那位公主……可能就是被迫牺牲。
——
距离晚上的宫宴还有两个时辰,白承忙前忙后,双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能有个功夫坐下来休息一会,凳子还没坐热乎,不知道又是谁在哪喊了一声。
白承忙的应了一句,就又奔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用于晚上宫宴的礼花出了问题,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让这礼花泡了水。
有三分之一不能用,剩下的经过抢救,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这些烟花放在哪里,是谁在看管,这期间有没有谁来过这里?”
烟花可是危险的东西,稍有不慎,遇到一点火星,就会爆炸起火,弄不好还会伤人。
“白大人…白大人是我,是我看管这些烟火,但奴才也不知道是谁泼了一盆水。”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难道不应该全程在这里盯着,是不是玩忽职守,觉得这东西存放在这里没人敢碰。”
面对白承的厉声质问,那奴才立刻低下头去,委屈的说:“早上喝了点儿隔夜的茶水,谁知道茶水坏了,奴才这肚子就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