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下来,但是距离城镇还有一段距离,白承和使臣商量,不如看看前面有没有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
使臣则是认为应该继续赶路,按照地图上他们距离最近的城镇,还剩下二十里就到了。
在使臣的强烈要求下,白承只好答应继续赶路,二十里估计至少要一个时辰,毕竟人数这么多,行进速度慢得很。
到了镇子,白承忙前忙后,安排住店吃饭,使臣倒是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顾公主了。
“饭菜等一下就送进来,不用着急,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启程。”
公主坐在床上点点头,就在白承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公主叫住了他:“大人,我现在的身体又有些不舒服了,能不能再给我一粒药丸?”
白承二话不说,拿出药瓶,谁知使臣眼疾手快,一把就抢了过去:“这个药瓶,不如就放在我这里好了。”
白承想要把药瓶在抢回来,毕竟那是他的东西啊。
“这个药,不能多吃,只有在身体明显不舒服的时候,才能吃一粒,不然的话对服药者的身体有损伤。”
使臣看看手里的药,打开药瓶嗅了嗅那味道,并不是什么难闻的味道,相反还有点淡淡的清香。
要是按照白承说的,吃的适量就是良药,吃多了就是毒药了。
“放心,我会有分寸的,药瓶放在这里,公主有需要就不用麻烦大人了。”
白承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白承和倩影闲聊起来。
“这下我的救命良药没有了!”
光听语气,还以为他有些可惜,但是倩影看着白承的神色,好像还有点窃喜。
“你小声点,万一被那公主听见了,又要做文章。”倩影提醒白承小心一点。
能带着这么多人朝拜陛下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说不定就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目的。
白承也发散了自己的思维,回想着白天公主的神情,使臣也许不知道公主怀有身孕。
真的以为她只是一路上休息不好,再加上吃的不合胃口,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公主,应该是有意隐瞒怀孕的事情。”白承说。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隐瞒呢,除非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倩影一口咬定。
白承噌的一下从床上做起来,震惊倩影说的话:“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开口就让人震惊。”
其实并不是倩影知道什么,毕竟她也是女子,更加了解女子。
“公主如果知道自己怀孕,想要尽力的隐瞒,再加上她来朝拜,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你觉得意味着什么?”
白承按照倩影给的三个信息,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脑袋差一点就炸了。
加之来之前,历紫桐还说过,这个公主并不是简单朝拜那么简单,还有别的想法。
“你不会是想说,这个公主其实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
要真是这样,这件事情可了不得了。
倩影双手一摊:“这个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所以我们也不必担这个责任。”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事情要是落到谁的头上,谁就倒霉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亲子鉴定。
总不能给别人养孩子啊!
“我们先不动声色,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打算,要是真的把算盘打到我们的头上,那她就罪过大了。”
吃完了晚饭,白承就来到后院准备冲洗一下,这一天下来全身臭汗,黏黏腻腻睡觉都不舒服。
这冷热水还没兑好,使臣就拿着木盆下来了。
“大人,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是啊,让伙计帮忙烧了热水,你来点吗?”白承问。
那使臣也没有客气,把盆子递到白承面前,白承也慷慨的舀了两勺热水过去。
“公主睡下了?”白承问。
“还没有,不过总算是吃了一些东西,你的药还真有用,但是怎么才能让公主彻底好起来呢?”
白承用水瓢往身上浇水,说:“那我们得加快速度,永原帝国最好的郎中都在宫里,她们一定有办法的。”
此言一出,那使臣笑开了花:“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公主说。”
这使臣直接扔下手里的木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去,白承也不关心他。
总之他这一次全权服务这位吐蕃公主,要快还是要慢,都得听她的安排。
洗完了澡,白承换好了贴身的衣物,又拎了一壶水上楼,想着晚上要是渴了,可以直接倒水喝。
结果,途经公主房间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吵闹声。
“不,我们不能加快速度,我现在的身体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公主,那位大人说了,只有皇宫里面的御医,才能治好你的病,我不忍心看你一路上都这么辛苦。”
白承不想被抓个现形,所以听了两句就走开了,不过心中却在感慨这个使臣还真是替主子着想啊。
回到房间,倩影还没睡。
“又吵起来了?”倩影问。
白承站在桌子前,疑惑的问:“又?”
倩影点点头:“就在你下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吵了一次了。”
白承一脸的诧异,这可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好,那公主和使臣的吵闹声没有持续太久,听到没动静后白承就赶紧把门关上,免得被他们察觉不对劲。
砰砰砰!
是使臣在敲门,白承赶紧过来开门:“怎么样,商量的如何?”
使臣垂头丧气的说:“我们公主不答应,说就按照现在的速度赶路,不过大人你的药丸,能支撑多久?”
“我这次出来就只带了一点,如果吃完了我也没办法了。”
这话白承说的一点不假,那一瓶药可是用了不少上等药材炮制出来的。
饶是身受重伤都只需要给个一两颗就能好,现在公主怀孕,为了压制怀孕的种种反应和不适,就要一天一粒!
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你跟在公主身边这么久,她是第一次这么难受吗?”白承问。
能当上出使的使臣,相信应该也不是糊涂虫。
那使臣愣了两秒,说:“我……是第一次随公主出来,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