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他打成这样,那对手又得厉害到什么地步。
“郎中你帮忙开两副药,让他吃一吃。”白承恳求道。
郎中摇头背起药箱说:“这人救不回来,别浪费那些钱财,兴许过上半个时辰他会醒,让他交代交代遗言吧。”
那老郎中也说不出是好还是坏,留下这句话就自行离开了。
阿澈听到阿城就要死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白承。
“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不是会看伤吗?那你看看他到底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其实白承也觉得阿城伤成这个样子回来,应该是拼尽全力想要见阿澈的最后一面,不然的话坚持不了这么久。
“我这里有一粒药,可以给他喂下去,至于这药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不敢保证,兴许你们两个人还能抱在一起说说话,但是依我看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算是拿了天山雪莲千年灵芝,也未必能救他的性命。”
阿澈不太明白白承的话,只是从自己的行李中,把所有的钱全都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我就只有这么多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要让他活下来,哪怕我不当这个公主,从今以后只当一个普通人也好。”
白承推开阿澈递过来的那些银子,他可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
“这一切就听天由命吧,我也改变不了。”
白承把一粒药喂给了阿城,见他的喉咙上下滚动,就意味着药已经被他吞入肚中,至于后面药效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就看他的造化了。
“时间不早我也该回房休息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找楼下的小二。”白承说完伸着懒腰,走了出去。
徒留阿澈和阿城在房间内,阿澈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终于听到阿城深呼吸了一下!
“阿城,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先前昏迷的阿城,现在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对不起,我说过我要永远保护你的,可是这一次我要食言了。”
阿澈不停的摇着头,抱着阿城说:“不会的,不会的,郎中已经去给你弄药了,只要你喝了药就会好的。”
常年习武的阿城,很清楚自己受了多重的伤,那绝对不是喝药就能好的,也不是躺在床上三个月五个月就能康复。
“阿澈,你拿好这个东西,从今以后隐姓埋名,我们的计划已经落空了。”
“是我把你带入局中,所以我不能让你的性命丢掉,我给你留一些东西,保证你以后的生活会很稳定。”
阿城说完这些话,顿时觉得喉间有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噗的一下,鲜血从口中喷出。
血雾喷溅在了阿澈的脸上,那一刻她的眼前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红色的。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大声喊着白承的名字。
白承就在房间里假装听不见,躺在床上睡觉。
阿澈的声音响着响着就停了下来,白承这也缓缓睁开眼睛。
当阿澈不在呼唤的时候,也就意味着阿城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一下没有人知道阿城在这两天内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及他带着组织撤离的时候,在半路上又遇到了哪种危险。
兴许就是车夫说的那些话,在那条大路上他们遇到了坏人,而阿城用尽他的力量保护了阿澈能够存活下来。
至于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
白承觉得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计划,如果阿澈真的愿意隐姓埋名的过完余生,那么她的存在也不会对历紫桐造成什么威胁。
或许像这样的一个组织,在历朝历代都有存在。
至于计划成功失败,说到底都是痴人说梦。
砰砰砰,有人敲门,白承不耐烦的坐起身来,打着哈欠来到门后。
门一开,阿澈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站在门外。
“他走了,他只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这时白承注意到阿澈身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大概能够想象出当时是怎样的场景。
“既然这样,就应该找一个风水极佳的地方好好埋葬他,早日让他入土为安,投胎转世再为人。”
话音未落,阿澈直接抱着阿城痛哭起来。
那个对她最好的人,居然就这样离他而去了,换了是谁也不能欣然接受。
白承并没有阻止阿澈痛哭,反而觉得这个时候痛哭是一种很好的情绪发泄。
“哭吧,哭完了之后就睡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看着时间还早,白承安抚好阿澈之后就回到了街上,找了一家生死轮回的铺子。
花了一些银子买了一张薄棺材,寿材店的老板,有点不想做白承的生意。
明明店里有那么多好的寿材,他不要,非得要最便宜的那种,这越便宜的越不赚钱。
“客官,入土为安,入土为安,要是不选一口好的棺材,这将来被蛇虫鼠蚁给蛀了,岂不是后悔万分。”
白承摆摆手说:“我能过来给他买一个棺材就已经算不错,用不着买那么好的。”
这话噎的寿材店老板不知该说什么好,悻悻的答应:“好好好,既然客官已经决定,那就这一口吧。”
白承付钱,让寿材店的掌柜的把东西送到客栈的后门,要是停放在正门的话,会影响客栈的生意。
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尽善尽美。
事发突然,一切从简,把阿城装进棺材后,封好。
至于把他埋到哪里,这应该是阿澈自己的事情。
等到后半夜,阿澈惊醒。
现在只要她一睁眼,就会看到阿城痛苦的样子。
“阿城阿城……”
阿澈坐在床上呼喊了两遍,也不见有人来,突然注意到她脚下的一堆衣服。
看到那衣服,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了。
白承这个时候走进来,站在她的床边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把他埋在哪。”
阿澈想了想说:“我知道埋在哪里,我去洗把脸,然后就带着你去。”
白承点点头,并没有催促,等着阿澈洗漱梳妆,从自己的衣服中找了一件最素的。
白承知道他们两个人情深意重,而阿澈又是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年都在阿城的保护之下,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凶险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