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上三竿,白承方才满脸疲惫醒来。闻着身旁女帝的幽香,心中方才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奇妙的错觉。
此时的历紫桐在她眼中,骤然褪去了女帝高高在上的傲然面纱。
但现在高兴还太早了。
环顾四周,白承能感觉到,附近那原本强大的气息,似乎也不忍看着自己誓死效忠的女帝殿下,被一个男人折腾的露出如同少女般无措的神情,不知道何时都悄悄退去了。
一时间在诺大的宫殿之中,自己耳畔只有历紫桐那浅浅的呼吸。
若是不趁着这个时机逃跑,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承悄悄挪开历紫桐紧紧环抱着自己胸膛的藕臂,屏住呼吸,一点点挪下了柔软的床榻。
昨天他被女婢强行脱掉的衣服并没有被丢弃,反而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
他连忙将衣服穿上,扭头就走到了大门处。
但当白承准备推开大门的时候,耳畔却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皇宫内外高手如云,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来。你现在若是敢开推门,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听闻此言,白承惊恐扭头看去。
只见到女帝已经淡然起床,脸上再也看不见半点少女的羞涩。
她双眼冷凝,如同利剑一般环绕着白承周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白承无奈叹息,忍不住苦笑起来。
看来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生还的余地。
“你是何时醒来的?”
历紫桐轻然一笑,言语之中满是轻蔑。
“朕醒的比你还早,不过是好奇你想做些什么罢了。”
白承凝视着眼前的女帝,希翼能从她眼中看出一滴滴还未褪去的情愫。
毕竟自己可是她第一个男人!光看那床上的斑驳如同梅花的血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显然为帝者的心中,白承始终是个工具。
既然是工具,自然不会寄托感情。
“历朝历代,从未有女帝见过自己的生父。”
淡然的说出这句话,历紫桐算是直接宣判了白承的死刑。
末了,她沉思了片刻说道:
“不过看在白家历代忠良的份上,朕可以许你一个愿望,除了免除你的死刑,别的要求你随便提!”
不过白承却默然的摇了摇头,心如死灰一片。
对于他一个刚穿越过来的将死之人来说,只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见到白承如此,女帝也不在说些什么,她轻然拍了拍手,宫殿之中便浮现出一位位蒙面之人,看那玲珑的身段便知,她们也是女人。
“带他去吧,记得让他不要感觉痛苦的离开。毕竟,他也是朕唯一的男人。”
历紫桐话语还未落地,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要知道昨夜是女帝初夜,究竟是谁敢来打扰殿下休息!
但门外却凄厉的嘶嚎道:
“陛下!边疆战事又起!南蛮部落的天可汗携带三十万大君压境!镇守边疆的白家抵挡不住!连夜发出了十二道求援令!”
“什么!”
历紫桐一声怒喝!当即她再也顾不得酸痛的身体,整个人如同利剑一般从床上骤然弹射而起,扭头就要离开宫殿。
但从这道急报之中,白承却骤然看到了求生的希望。
眼见到历紫桐将要大步离去,他奋然大喝道:
“殿下!如今最大之敌不在边疆!而在朝堂之上啊!”
此话一出,所以人都愣在了原地。
历紫桐骤然放轻了步伐,扭头看向了白承,眼中满是惊讶。
但他身旁的暗卫却不由分说猛地抽出了利刃,伴随着一声“锵!”的脆响。
一柄锋利的匕首便悬在白承脖颈,霎那间便刺破了柔软的肌肤,顿时血流如注!
感受着那不加掩饰的杀意,白承怔怔看着下意识出手的女帝,笑了出来。
若不是她刚刚挡了匕首,恐怕现在自己的头颅,已经身首分离。
“殿下!莫要听此人胡说!他将死之人,心中定是满腔怨恨。如今大敌当前,唯有朝堂上下一心,方能克敌制胜!”
“哼哼哼!”
白城忍不住冷笑了出来,他丝毫不顾脖颈上的伤口,顶着历紫桐怀疑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小小的暗卫,居然敢在殿下面前展露凶器,实在是了不得啊!”
此言一出,那暗卫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出言辩解道:
“殿下,男人可谓是万恶之源!以往也有女帝被男人蛊惑,最终成为了他报复天下女性的傀儡,酿下了滔天大祸!所以我们暗卫自有一套规矩,决不能让殿下听信他人谗言!”
白承在淡然摇了摇头,反问道:
“我说的话是谗言?难道你说的就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评判标准吗?还是说,标准版是你们定的,你们说谁有罪,谁就有罪?若是殿下惹得你们不开心,难道也是有罪吗?”
那侍卫本就是个口直心快之人,面对白承的诡辩一时间居然无法辩解。
满脑子都是抄刀捅死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以防陛下被他蛊惑。
但可惜,女帝的两根纤纤玉指如同铁壁一般牢固,让那锋利的匕首,寸步难行。
面对争执的二人,历紫桐思索片刻后,对白承问道:
“你最好说清楚为何敌人在庙堂之上,不然朕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
听见此话,白承不俱反喜,他心里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总算能看见一条活命的道路。
稍稍清了清嗓子,凭借着脑海内的记忆,白承开始分析道:
“如今朝堂之上四大家族,白家主兵,征战在外;林家主商,执政财库;王家主政,朝堂纵横;颜家主民,调剂天下。可敢问殿下,您的心腹,如今又在何方呢?若是不通过四大家族,您的政令,能出皇宫之外吗?”
淡淡几句话落地,已经将历紫桐那白皙的额头,说出了一层密集的薄汗。
“够了!不要在说了!”
随后她骤然出手,将悬在白承脖颈的匕首夺了过来。
但却没有放下,反而高高举起,向着白承狠狠的挥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