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在三楼,虽然换人了,但办公室没换。原因无他,只因办公室比其他副省长的办公室位置特殊一点,究竟大一点,而且多了一些辅助设施。办公室在整个省政府的办公大楼独一无二,没法换。
而且,这样的办公室据说还请什么风水先生看过的,里面是不是作过法,贴过符之类的,那就无法考证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办公室近来似乎有点邪,上一任辞职,再前一任则直接年龄到点而退。
压不住邪啊!
在司马浮云的带领下,曾家辉走进去一看,巨大的暗红木桌光可鉴人,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窗户上挂着鹅绒窗帘,大老板椅子全新,这些自然都是焕然一新。只有一个大红木书架,虽然看上去新的,可从色泽上判断,应该是一年有余了。
书架上空了几格,但有大半是全新的书。
骆辞职之后,竟然没有带走?看来,留下来也是让大家不要误会,虽然省政府没干出什么让群众称道的事儿,可骆也不是不学无术,书还是挺多的。
可惜,这些书基本上都是装点门面的。
曾家辉慢慢的踱步过去,随手拿了几本翻了一下,书香味扑鼻,十成新的书啊,有的连接外面包的纸都没完全拆开。这也难怪,现在的官员,尤其是官做大了的,有几个能静下心来看一看书?
而且,曾家辉觉得办公室绝不是看书的最佳场所,看书得讲究意境。
最高意境就是,办公室主要是拿来办公的,学习应该放在八小时之外。不然的话,你在办公室学习,走出办公室之后呢,去实践么?显然这样的理论与实践结合不妥。
里外几间屋子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仓促,估计还得装修一新了。墙上挂了好几副画,其中还有两张地图,最为显眼的是老板椅后面,高高的横挂着一幅字:以人为本!
曾家辉用手一指,“刚挂上去的么?”
“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哦,是骆在最后时刻让挂的?”
曾家辉很怀疑这是不是骆在黑窑事件出了之后,良心突然发现,从而有所愧疚才临时让挂的这幅字。
司马浮云点头道:“是的,当时因为有记者要求采访骆,而且选择在办公室采访,所以他让我们换了以前的字画。”
“换下来的是什么字画?”
“执政为民!”
“这不一回事儿么?”
曾家辉有点无语,对于,“以人为本”与“执政为民”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要求以老百姓的人和事为重,执好政,办好事,做好工作。
从换字上看,这位前任还真是有点让人啼笑皆非,黑窑事件让全国人民都恨得咬牙,你在采访的时候,背景这幅字还用“以人为本”,这自己给自己搞了点讽刺味道,何苦呢?
对于曾家辉的这个问题,司马浮云并未作答,但他不答就表示默认,认同了曾家辉的理解,“,你看这植物花卉什么的,需不需要换一换?”
“不必。”
曾家辉摆手,这些物件不管怎么换,如果工作上出了问题,再美的环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还会把人衬托得更加狼狈不堪。他才不会在意这些,如果不是因为空间太大,房里不摆上几盆植物看上去顺眼一点,他甚至一盆都不必要。
生态文明建设虽然是当前“五位一体”格局的一项重要内容,但在办公室里,讲文明有必要,讲生态就有点故弄玄虚了。
总体上讲,整个办公室布局很大气,可见前任还是有点个人品位的,只是工作上不敢恭维罢了。其他一些情况,司马浮云也略作了介绍,“曾,这一层楼呈半圆形,整层有四十余间办公室,另一边还有常务副省长袁平俊的办公室,其他副省长的办公室全在二楼。”
“你的办公室呢?”
曾家辉有意无意的问了一下,因为省政府这边除开、副省长之外,秘书长也是党组成员,级别与副省长是一样的。
司马浮云很是受用新来的这份关怀,“我的办公室在你的秘书处室旁边,主要是为了方便平时召唤。”
“哦。”
曾家辉点头,表示理解这种安排。
“,你看还需要添置什么设备么?”
曾家辉摇头道:“暂时不必,需要的时候我再说吧。”
“是,是。”司马浮云连声称是,随即请示道:“还有几件事请你定夺…。”
“说吧。”
曾家辉说这话的时候,用手一指办公桌边的椅子,“坐下说。”他自己则是走到老板椅上,轻轻的坐了下去,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
谁都知道这的位置不好坐。
特别是三江省这个摊烂子,自然会如坐针毡。所以,曾家辉现在能有这样的感觉,坐下去容易,坐好很难,要想长期坐下去更难。
司马浮云也依言坐到了位置对面的椅子上,把手放到办公桌上,随手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来,“第一个就是你的秘书,看你是不是从其他地方调遣过来……?”他一边请示,一边察言观色,看是个什么反应,有的时候,领导说行,其实不一定行,有时说不行,其实也可能行。
领导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像女人一样,口是心非的。
听到的不一定算数。所以,观察这位大老板的神色很重要,这个时候最紧要的是凭感觉,再从感觉中作出正确的判断。
可曾家辉没有那种婆婆妈妈的习惯,更没有在这种事儿上玩猜謎一样的习惯,他摇头道:“我不会调秘书过来,在这边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更不会胡乱的去用什么人做秘书。但你们也别在意这事,你就先安排一个合适的人先跟我熟悉一下工作,如果一段时间之后没什么问题,确定下来就行了。”
意思是考察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