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之上,云诃躺尸躺的十分安详。
很明显,哪怕外面洪水滔天,仙舟快炸了,建木快长到他跟前来了,他眼睛都不会带睁一下的。
说好了遇见特定的人才醒,那就是遇见特定的人才醒。
小青龙牌闹钟还在配送,所以就算整艘星槎都坠落了,云诃可能都醒不了。
而且配送目的地还是随机的,这就导致刃不得不当一回送货员,把云诃这个高危险性的快递送到站。
当然,这很顺路。
不得不说,会自我深层暗示的神经病真的很神经病。
要是刃没能尽好送货员的职责,把云诃在半途弄丢了,没能成功送到唤醒器丹恒附近??
那可能宇宙爆炸了云诃都醒不了。
哦,其实有两个很简单的方法能让云诃快速起床,就是艾利欧不大推荐使用。
第一种,召唤巡猎星神。
第二种,召唤丰饶星神。
说白了就是,你要不找他最恨的家伙,要不找他最依赖的家伙。
但要是真的用了这个方法,那可能神战就要提前开始了。
直接在罗浮开打,云诃直接把自己神话生物??对不起串场了。
云诃直接原地进化成为一个无限接近神明的令使,大家来比比谁更牛逼。
到时候他直接来一发活化仙舟,大家一起去死吧。
云诃:来自精神病的厌世.jpg
不过,说到巡猎??
之前云诃曾说若丰饶不存,巡猎的意义也将不复存在。
这句话说错也没错,说对也不算完全对。
毕竟??
以复仇为源动力,复仇这东西说宽广就有些太难为人家了,但说不宽广,又好像有点太小瞧人家了。
主要就是吧,复不复仇,得看巡猎星神自己的意志。
祂本身就是因痛恨丰饶星神而登神。
丰饶没了,要真的不对他造成点影响,祂都不叫巡猎星神了。
就像是你不停地追逐着一个目的,为了完成它而去做了很多努力,花了很多时间。
可是到最后,你达到了那个目标以后了,也许会感觉到片刻的满足。
但在这片刻的满足过后,你会感觉到一阵可怕的空虚感。
因为你在完成了它之后,你就会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耗费大量精力去做的了。
你没有事情干了。
你会恍然发现,你感到了孤独与空虚。
那些曾经充实着你的生活的事情消失之后,你就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
不是所有选择都会有明显的不同。
不过嘛,巡猎也可以去多恨点人,这样就可以拓展命途了。
就是不能恨那些实力差异太大的,很容易刚恨上就直接被杀掉了。
好了,让我们回到正题。
目前星核猎手们在赶场子,星一行人往着工造司方向走去了,白夜被景元抓住了,目前正在签屈辱的合约,而丹恒还卡在路上。
镜流??
镜流似乎已经离开工造司了。
工造司身为最早沦陷的洞天,此刻的状态不怎么好。
毕竟不是什么炉子都能在建木的挤压下还没坏掉的。
当然,星核不算炉子。
星体内的那颗星核也不是一颗普通的星核。
那是一颗有主角光环(指不知道有没有用所以只能留着)的星核。
嗯哼,总觉得有关于星核的定义似乎是越来越奇怪了呢。
星体内的星核:????
*毁灭粗口*这是我的问题吗?
这分明就是??
星体内的建木:?
星体内的星核:这分明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嘛。
这颗星核已经无师自通了说瞎话,指不定下一步就要学会如何去自己PUA自己了,只能说不愧是毁灭的子卒吗?
真是有点离谱了呢。
太卜司内,景元正在与白夜对峙。
因为符玄去拿纸笔了还没有回来,于是这两个家伙就开始了你瞪我,我不看你的会令某只黑龙破防的游戏。
白夜的脑袋砸在了紫色的屏障上,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景元。
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了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我总觉得你想告诉我你死不瞑目??可你不还没死吗?”
“你很希望我死吗?”
白夜面无表情地用风组成了七个字加一问号儿。
“没有。”
景元表示这是不可能的。
“我从未希望任何人逝去,但他们似乎都选好了自己的路,一个个地离我而去。”
“我有我自己的路,我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路去追赶他们。”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
景元用右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向白夜。
“理想与现实,究竟是哪个更加重要?”
白夜:????
他整个人突然跟死了一样倒在地上,风在上方写出了几个可以制造出恐怖感的,可能写的时候还带点帕金森抖的字。
“你有病?”
“你是个将军,不是个诗人,理想对于你?一位被星神选中赐福令使来说,毫无意义。”
白夜翻了个身,正面面对着景元。
“不要拿诗人的语气跟我说话,这会让我想起我师父的一个特别悲观,但又特别厉害的部下。”
“你什么眼神?我怕别人怎么了?人家比你有钱。”
景元:????
“诶白卿,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啊。”
“呕。”
白夜抽搐了一下。
很显然,他字画同步地发表了自己对于景元是所喊的“白卿”这个称呼的看法。
“你要点脸,保持心情愉悦不是来捉弄我这条可怜的老黑龙,你这样是不敬长辈你知道吗?”
白夜无力地拿脑袋再次撞了撞那道纹丝不动的紫色屏障,并开始疑惑为什么那位太卜还不回来。
他已经快想去自杀了。
“??你就不用去管管你徒弟的吗?乙亥说他正在找你。”
白夜有气无力地说。
他觉得自己的脸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已经基本上是个废龙了呢。
“彦卿?啊,不用啊,会有人告诉他我现在在哪的。”
景元笑了一下。
“不过,我对你说的,你除了你师父之外真心实意在害怕的那位?诗人?有一点好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一说?”
白夜瞟了他一眼。
“想要情报可以直说,那个人的情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白夜斟酌了一次,然后在天空画出了青色的字。
“他的全名是温纳尔·诺尔玛·阿伯利特,尼尔瓦纳第一卫星菲利克斯的执政官。”
景元:“所以,他和诗人有关系吗?”
白夜:“有啊,谁说执政官就不能当诗人的,你这是刻板印象你知道吗?”
咱尼尔瓦纳人多才多艺,执政官当诗人有什么奇怪的,咱还有大审判长当事务官的呢。
“他啊??来过曜青仙舟好几次,而且因为我师父的原因,他特地来看了我。”
白夜说到这里,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
“他来自朋克洛德,因为一点小小的信仰原因而来到了尼尔瓦纳,他与师父算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属的关系。”
“他?喜欢写诗,而且,有的时候还会用以太编辑器将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变成真的。”
景元:????
你们尼尔瓦纳人真会玩儿。
写个诗都要用这么bug的东西。
“比如?”
白夜双目放空。
“比如,满城飞落的玫瑰,很浪漫是不是,但是这玫瑰是白的。”
“看起来这位还是个悲情派诗人。”
“悲情?也算吧。”
白夜想到温纳尔那副看起来就很弱不禁风的艺术家模样就想磨牙。
“其实如果罗浮仙舟上没有这堆事,你大概就能在尼尔瓦纳的访问团里面看见他了。”
白夜在窄小的屏障里活动活动筋骨,并再一次思考为什么那位太卜大人就去拿个纸笔,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当然,只要你们罗浮仙舟要和尼尔瓦纳保持通商,那你总会见到这个家伙的??”
白夜撇了撇嘴。
“我讨厌死你们这些喜欢笑眯眯但特别黑心的人了。”
虽然在某些时候他的心也蛮黑的,但他不经常笑眯眯不是吗?
????
尼尔瓦纳星系-菲利克斯
“啊嚏!”
一个有着黑色微卷发,戴着单片眼镜,不用想一定是作者在夹带私货的青年打了个喷嚏。
他目前位于菲利克斯的钟楼上。
“嗯??有人骂我?”
“有趣。”
他低头看了一眼菲利克斯港口的战斗,啧啧称奇。
“卡塔斯芙拉对云诃的信仰真的是到了一种无药可救的境界了,不过能理解,那个行走的洗脑包的确有这个魅力。”
他伸了个懒腰,把身上的黑色长袍打理好。
“改名字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我现在叫温纳尔·诺尔玛·阿伯利特,是菲利克斯的执政官,而不是一个因为盗窃而被公司通缉的人。”
他嘟囔道。
“只是把那个叫托帕的人的搭档帐帐给偷走研究了一段时间,有必要给我上悬赏吗?”
“啊,真怀念没有这么长一串名字的日子,虽然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姓,不过现在写名字真的好麻烦。”
他推了推右眼的水晶雕成的单片眼镜。
“朋克洛德的人可没有尼尔瓦纳的有趣,我还真没见过狂信徒这么多的星球,而且居然没有被公司肃清。”
“有趣,有趣。”
他思索了一下,拿出了以太编辑器。
“现在这个场景,真的让人很有创作欲望啊。”
他直起身,在钟楼顶部的边缘摇摇晃晃地走着。
“让我想想第一句??”
他思索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吟诵到:
“尼尔瓦纳,尼尔瓦纳。
涅槃之名,黑夜之魂。
她是美丽的,富饶的,充满生机的。
这里包容,这里美好。
但,自远方而来的化外之民想要将这一切破坏。
团结的尼尔瓦纳不会纵容。
白金骑士携带着她的意志,
是要将那敌人彻底肃清!
因为我们是尼尔瓦纳,
哪怕是异乡之人,
来到这里也将被接纳,
因为这里是尼尔瓦纳。”
温纳尔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这里是所有孤独的灵魂的归处,
也是我们的家。
我爱这里,
不是因为她的美丽、丰饶与自由,
而是因为她接纳了我,
接纳了无家可归的我。”
????
罗浮仙舟 太卜司
“??听你这么说,他似乎在写诗的时候会与平常有些不同啊?”
你们尼尔瓦纳的人人均两张脸吗?
景元陷入了沉思。
“谁知道呢,但他写的诗我还是蛮喜欢的,而且他去曜青的时候还会给我带点尼尔瓦纳的特产。”
白夜靠在紫色的屏障上,语气温和地说。
“如果他平常也能保持这样,他一定可以成为整个尼尔瓦纳星系中除我师父之外最受欢迎的人。”
“但很可惜,这个家伙他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