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少林虽然赢了水陆法会,哀乾方丈成了佛门第一高手。
可其它五大佛门依旧不服。
随时都想把少林拉下来。
哀乾作为个中老手,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岂能想不明白他们心理?
哀乾更知道这会儿辩解也是无用,关键是太子的态度,索性也不说话,叹了口气,跪坐在那儿抹眼泪。
朱标心中暗笑:“哀乾方丈不必如此,孤并非不相信你们,再说了,官府判案总得讲究证据。
但若是完全对你们不管不顾,其它五大佛门心里也是不服。
这样吧,佛门第一高手你继续当,无需下狱候审,但青花莲台还是暂由朝廷保管,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至于太孙师嘛,也等调查清楚再说。”
“太子,这……。”哀乾心中一急,假哭都变成了真哭,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快赶上水属妖精了。
朱标摆了摆手:“不必说了,就这样吧。”
“遵……命。”
其他四位掌门:o(* ̄︶ ̄*)o
铁金刚:o(* ̄︶ ̄*)o
……
之后数日,朱标都待在溧水县张家。
一众和尚尼姑也不敢贸然离开,只能陪着等。
终于,皇觉寺山明和尚和秘密调查圆通方丈一案的锦衣卫回来了。
锦衣卫如何汇报,不为外人所知。
山明禅师做汇报时,却是在一众佛门高僧见证下。
依旧是张家大堂,朱标端坐首位,朱雄英陪座,其余人等站立两旁。
“山明禅师,说出你的调查结果。”朱标道。
山明禅师双手合十:“回殿下话,经过数日明察暗访,贫僧虽没在圆通方丈与凶手交战的小树林中发现蛛丝马迹,但却在另外一个地方发现了凶手曾经待过的痕迹。
简而言之,就在案发前一天,有人曾在距离那片小树林二十里地的凉亭中见过一个和凶手身形极其相似的男人。
据贫僧推断,凶手应该是路过那里,歇脚喝茶。”
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山明禅师道:“目击者当时并未特别留意,也没见到那人全貌,只远远看到了他小半张脸,据此人描述,贫僧凭借多年办案经验画出了这幅图,请太子过目。”
朱标接过去看了看,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又听山明禅师道:“目击者的证词,加上这半幅画,便是贫僧多日调查的收获。
虽然单凭这些仍不足以确定凶手,更没法找出疑似凶手之人。
但它们却可以让调查范围缩减许多,贫僧觉得只要拿着这幅画去嫌疑较大的少林好好调查比对一番,或有收获。”
哀乾方丈暴怒:“山明,我少林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看着我少林满门尽灭才甘心?”
山明禅师沉着以对:“哀乾方丈言重了,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太孙既然委托我调查,我自然尽心去做,如实告知,并无私心。”
朱标道:“好了,哀乾方丈,你也无需怪罪他。
不瞒你们说,父皇也曾派锦衣卫秘密调查此案。
毕竟圆通方丈德行高洁,佛法高深,生前又是佛门第一高手,就连父皇也对他十分看重。
锦衣卫的调查结果和审案方向跟山明禅师不谋而合。”
闻言,铁金刚心中自豪之情陡生,对皇帝乃至皇家都产生了一丝好感。
山明禅师亦是心中一喜,松了口气。
唯有哀乾方丈如丧考妣,慌得一批。
不得已,他只能装着镇定:“既然如此,请殿下派人去少林搜查吧,我少林问心无愧。”
远色方丈问:“敢问太子殿下,青花莲台少林可奉还了?”
“嗯。”
“就算没法证明少林涉案,也无法说明他们没涉案吧?”
“是这个道理。”
“那青花莲台还请皇家继续保管,十年之后再开水陆法会,再决保管圣物之寺庙,万不可还给少林。”
铁金刚、非痴方丈、山顶禅师等连忙附和。
朱标也就顺势答应了。
哀乾方丈:(??へ??╬)
目光转向山明禅师,朱标问:“禅师以前是捕头?”
山明禅师心中一喜:“是。”
“禅师查案手段十分高明,留在皇觉寺未免浪费。
大明方建立不到二十年,各地多有强人犯案,正缺禅师这样的人震慑不法!
孤虽不愿打扰禅师清修,为天下计,也只能强迫禅师入世,还望禅师不要怪罪。”
山明禅师出家前有身好武艺,继承了亲爹的捕快职位后多有立功,在一亩三分地上要风得风。
可他到底出身卑贱,按理说一辈子都没法当官,只能被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县老爷驱使。
而他自幼就对当官有一种强烈欲望,之所以投靠皇觉寺,可不是真的要吃斋念佛,看中的就是皇觉寺和皇帝之间的香火情,想要谋个好差事。
山顶禅师作为方丈,心中大概也是有数的。
却苦于皇觉寺人丁稀少,欠缺高手,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代师收徒。
太子这一开口,山明禅师自是喜不自胜。
山顶禅师却也暗暗开心,盼着太子能给师弟封个大官,将来也好照拂皇觉。
“这……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太子有意征兆贫僧,贫僧虽是出家人,也必须听从。”压下心中惊喜,山明禅师双手合十道。
朱标赞赏点头:“不愧是皇觉寺出身的高僧,好,那即日起,你便为大理寺正五品右寺丞,专管审案之事。”
正五品的官职可不低,在大理寺中仅次于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
若放到地方上,更相当于一府同知,仅次于知府。
比起知县高了四个品级!
山明禅师满意至极,越发庆幸自己当初毅然决然出家皇觉的决定,‘噗通’跪在了地上。
“臣大明寺右寺丞山明领旨谢太子恩,日后必定为大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朱标笑了笑:“好,那你安顿好寺内事务,即走马上任。”
“是。”
“抱歉了,山顶禅师,抢了你的好帮手。”朱标又看向山顶禅师,语气带着愧疚。
山顶禅师淡淡一笑:“殿下不必如此,山明师弟缘法如此,贫僧乐见如此。”
“禅师高义。”
“殿下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