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是奶奶生日,奶奶一直问你。”顾卿寒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话语,他担心言蹊会拒绝,“言蹊,你能来么?”
说完,顾卿寒忍不住屏住呼吸,捏着手机的右手,用力攥紧。
这些日子,顾卿寒一直在偷偷关注着言蹊。
看到她和陆淮琛在一起,还有一个小男孩,像极了一家三口。
顾卿寒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麻木,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为什么言蹊还跟陆淮琛在一起,她难道就不恨他么?
顾卿寒想不通,但是又觉得理所当然。
爱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就像是他自己,说好了放弃言蹊,可还是忍不住跟过来,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过了好一会,顾卿寒才听到言蹊的声音:“我会过去。”
说到这,言蹊顿了顿,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她不想耽误顾卿寒,虽然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但到底没有结婚。顾卿寒这个时候和魏静娴在一起,影响不好,对魏小姐也不公平。
言蹊本是一片好意,不料顾卿寒却误会了,他语气转冷:“你就这么急着跟我离婚?
你想去找陆淮琛?”
顾卿寒死死捏着拳头,声音幽冷:“别忘了陆淮琛是怎么对你的?你到底长没长心,受欺负没够么?”
“顾卿寒!”言蹊低斥,“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你能不能冷静点,跟陆淮琛没关系。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要领离婚证。”
顾卿寒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冲动了,不该说这些话,但他真的控制不住。
深吸一口气,顾卿寒低声:“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我只是担心你。
言蹊,不要相信陆淮琛,算我求你,别跟他在一起好吗。
我怕你受伤,你待在他身边,万一被他欺负了,我都来不及救你。”
顾卿寒真的是一点都不放心陆淮琛,这些日子在南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言蹊身边。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做噩梦。
总是梦到言蹊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被陆淮琛杀害。
他几乎不敢闭眼,一闭眼就看到言蹊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样子。
他真的怕。
“别担心。”言蹊勾了勾唇,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顾卿寒的紧张,“我不会有事的,我可是连阎王爷都不收的人,放心好了。
而且,我不会和陆淮琛在一起的,回南城是因为有点事。”
因为恩宝在就旁边,言蹊不好跟顾卿寒解释恩宝的事情。
“等奶奶生日那天,你来接我。”说完这句,言蹊就挂断了电话。
她俯身将恩宝抱起,刚要问他饿不饿。
恩宝就先问道:“妈咪饿吗?”
言蹊点头:“有一点,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要。”恩宝重重点头,大眼睛闪亮闪亮的。
“好。”言蹊将恩宝放在沙发上,“恩宝在这里看电视,妈咪去做饭。”
恩宝很乖,用力点头,然后大眼睛环视四周,有些不解。
小孩子是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情绪的,很快恩宝就试探性地开口:“爸爸去哪了?”
言蹊一怔,转身坐到恩宝旁边,摸了摸小家伙柔嫩的脸蛋,问他:“恩宝很喜欢爸爸吗?”
“喜欢。”
看着恩宝期待的小脸,言蹊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半天说道:“恩宝,爸爸妈妈是不住在一起的。”
恩宝不懂。
他虽然在孤儿院里长大,但是他知道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而且是住在一起的。
为何他的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
言蹊和陆淮琛的关系太复杂,言蹊不知道怎么跟一个两岁的孩子解释,想了想说道:“爸爸和妈妈不在一个城市,因为爸爸要在南城工作,而妈咪要在北城上学,所以不能住在一起。”
恩宝懂了,他是个聪明的小孩,还会举一反三:“恩宝也要上学吗?恩宝上学是不是就要和妈咪分开。”
说到这,小家伙眼圈一红,“我不想和妈咪分开,恩宝不去上学了。”
“嗯。”言蹊点头,“恩宝不上学,恩宝和妈咪永远都不分开。”
两岁的小盆友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现在最重要的是给恩宝安全感,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乖乖恩宝,去看电视吧,妈咪答应你,一直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安抚好小家伙,言蹊就去煮饭了。
因为有恩宝在,就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首先要请一个保姆,她要上学,恩宝不能一个人在家。
而且,赚钱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
叶秋安给了言蹊很多钱,她现在手头上不缺钱,但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
而且,之前,言蹊并不知道叶秋安和夏德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这些财产,她是替程言蹊要的。
原本准备捐出去的。
但是现在有了恩宝,事情就有了变化。
这些钱,就当是管程言蹊借的,她先用来投资,等到手头钱财宽裕了,再把这些捐出去。
至于夏德龙和叶秋安,言蹊并不准备再见他们了。
她和程言蹊。
一个被他们抛弃,一个被佣人掉包,都是没有亲生父母缘分的孩子。
与其去纠结父母亲情,不如彻底放开,就当是没有。
——
顾卿寒确定言蹊回北城之后,在公寓附近留了几个保镖,就回顾家了。
刚到大门口,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迎上来。
顾卿寒怔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夏凝。
“你怎么在这?”顾卿寒蹙眉。
夏凝原本想要扑上来的,但被顾卿寒的冷脸止住了脚步。
“卿寒哥哥。”夏凝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眼圈开始泛红,似是藏了一肚子地委屈,“卿寒哥哥,连你也不要凝凝了吗?”
顾卿寒定定看了夏凝半晌,终是软了语气,轻叹一声:“进去说吧。”
夏凝跟上来,想要去挽顾卿寒的手臂,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见此,夏凝眼神阴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卿寒哥哥就逐渐疏远她了,再不复从前的亲近。
夏凝死死咬着牙关,才克制住内心的委屈。
这是她的卿寒哥哥呀,疼了她十年的卿寒哥哥。
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都怪程言蹊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