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知沙盗得到两柄来自楚国巧匠打造的劲弩,足以在五十丈内威胁到她们的安危。
“幕后?”麻子摩挲着她的几缕垂落的青丝问道。
“当然。没有幕后主事,游走在大漠的沙盗会追着不放?天大的笑话,沙盗啥时候这么有毅力了?”海山将上半身斜靠在麻子腿上娇笑道。
大漠中的沙盗遂自比沙狼,但行为比沙狼卑劣万分,最喜欢恃强凌弱,酷爱顺风局,逆天局从来都是一哄而散,类似大魏绿林豪杰常言的“风紧撤乎”“点子扎手速撤”。
似昨日那般几十人相对,不光来自牛岗山的商队心慌欲“死战”,连对面追到“鸭子”的沙盗们内心也无比心慌。
他们在实力相当时最喜欢恐吓,在以强凌弱时爆发的性情残暴足以吓趴小股商队,但在实力雄厚庞大的武装商队跟前儿更会爆发惊人的逃遁能力,四散而逃。
“你有所猜测?”麻子把玩着缕青丝不时凑到鼻尖细嗅幽香。
“那当然本宫聪慧远见,说起来这幕后之人还是我族叔呢,让他一家独占三城还不知足,欺我年弱妄想谋夺国主大位。”海山如同一株凌霄花藤缠攀在麻子身上娇声叙道。
女卫们收拾完餐具后分散到四方面向外警卫,见贴身女卫背身警戒,女国主的胆子愈加大起来,干脆跨坐在麻子双腿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情话,亲昵间麻子说道自己本是大魏举子假扮游侠来到火罗国是有要事作做,并言自己的金不换是假借名,真名是张青。
陷于情爱中的大漠女子不光是豪放大胆,玉腕不住上下其手,嘴里不住地娇喘,嗯呐嗯呐,麻子有些守不住腰带的底线。
还好,念及国主安危,一国之主身系百万子民的福祉呢。
作为读书人的麻子顶住迷乱热情的国主索吻诱惑,将心中腾腾而起的欲念扑灭,止住春意荡漾的海山不停摸索腰间硬物的玉手,别过她灵活的香舌舐脸。
“冷静,冷静。海山你冷静些。”麻子不断来回摇头躲着海山的红唇道。
麻子年纪轻轻,正血气方刚时,能在关键时刻清醒实属不易,多亏了清心咒的奇效。
“怎么?”海山桃红脸颊,两眼合拢七分,睁开迷离双眼时,美目水汪汪的,还用香舌调戏了下麻子的耳朵。
“我觉得此刻你很危险。额,我意思是你现在被沙盗追,处境危险,我们最好到最近城池里避险。”麻子轻抓多情迷离的海山双臂。
“危险?青郎你不是要保护我吗?”海山高昂起螓首将垂落的青丝重新挽起,挺突的一对儿巨物将麻子面庞闷压。
“那也不行,城外危险,只要他们有心,我们遇到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眼线,我们还是进城吧。”麻子忍住强摁心中欲火后仰着身子劝道。
“行,本宫就听小情郎的。”挽好发式后,海山看到麻子担忧自己安危的俊颜,忍不住低身深吻三息,将麻子的脸深埋在自己的峰间狠狠闷了他几下。
两人腻歪罢,海山起身整理半褪的衣物,麻子到一边收拾杂物,准备离开这小绿洲启程往最近的百马城“避险”。
在两人热情腻歪时,远在百里外的那伙沙盗正一路循迹疾马追来。
虽一夜轻风能将沙印等痕迹消除,但常混迹于大漠的沙盗会的寻迹把戏不少,仅仅是那气味浓烈的马粪就能让嗅觉灵敏的沙盗眼子引着大队人马走对路。
麻子与美艳国主一路上卿卿我我正蜜里调油时却不知冥王来到大本营黄庭山后腾出手来分派几波人马中途截杀他呢。
黄庭山孤悬大魏境外,身处漠南与雪域高原的横断山脉,几乎是长明王早年间“一手”从一座残破道观建设起来的宗门。
黄庭山出身的邪道恶人在百壑山地界“保护”长明王的利益,又被其故意同西方魔门挑衅混战中“丧失殆尽”,剩下的“歪瓜裂枣”皆在冥王的掌控之下。
冥王初得魔体实力不济,只求多活几年,麾下那些阳奉阴违的百壑山恶人自然借机“铲除”个干净。
至于那位追在屁股后面纠缠不清的小书生,壕气的冥王随意在暗市挂上一万枚银币,自有被“赏金”晃瞎眼的邪修恶人愿意为之效犬马之劳。
作为大魏京城百岁不倒翁,他不差钱,连日进斗金的长乐坊也是说扔就扔,暗地里有多少财富他从未盘算过,魏楚两国的商行光一年的分红足可以养陇西郡内的十万西军五年。
可想而知富可敌国的冥王从未将小麻子放在眼中。
百马城地处盐碱荒漠与库布里沙漠交界,鱼龙混杂,待黄庭山的暗花悬赏传到百马城后,引得城内一帮恶贯满盈的邪修对着麻子的抽象画像垂涎不已。
一万枚银币约合大魏雪花银两九千五百两,约合楚国火山银钱八千六百两。
足以让邪修们在大漠逍遥自在几年。
纵使邪修们“高高在上”也时常缺钱,功法修炼,邪器炼制,哪个不是无底洞。
邪修不修心境,多数邪道功法影响神志,更有甚者常处在神志不清的失控状态,逛窑子是邪修最爱的消遣方式,销金窟更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在百马城外一百里处的盐碱地荒漠,麻子一行被循迹而来的沙盗追上,他为掩护女国主一行,转首冲向沙盗。
终于追上了,沙盗们看到六人后如沙狼终于追到猎物般兴奋,抽出弯刀旋舞着狞笑着鬼嚎大起:吼吼吼。。。
金不换抽刀反向冲向沙盗时,引起沙盗们的残忍狂笑。他们最喜欢这种群殴情节了,垂死挣扎而已,只需两骑依次从他身边掠过就能将其砍成碎肉几段。
黑子加速,高速奔驰,金不换瞅出三尺有余的直刀反手斜持,在马背上微微蹲起弓身蓄劲。对付凡夫用不了蓄力激发剑光,虽然手里握的是长刀。
踏踏马蹄声急鼓般雷动,一人单骑独抗数十马上悍匪,这场景令麻子回想起在镇西关外单挑大漠豪族黑鸦军的热血孤勇。
沙盗不是训练有素的骑卒,他们只是横行在大漠的盗匪,喜顺风浪,急速冲锋时并未列阵,起码的锋矢阵都不会,更别提菱形军阵了。
沙盗们纵马狞笑狂吼一窝蜂的冲向麻子,在两方交错前几息,他瞬间激发炁煞给对面极速而来的奔马一记气息惊吓,正前方离得最近的奔马受激,眼神惊悚,速度顿减。
麻子“乘胜追击”,夹马腹再提速猛然冲前,打的就是个措手不及。
握紧长刀,单刃向外,刀身微微倾斜,从几位沙盗右侧极速掠过,只杀人不伤马,余力大减,徒然仰面贴在马背上躲过迎面划来的弯刀,微微摆动缰绳,黑子骤然转向远离沙盗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