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心急如焚,深怕这乌泽剑不喜血腥味逃往它处,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咯。
还好,感知到乌泽剑正暗戳戳藏在一处欲化剑光争夺那缕气机时,被麻子“逮到”。
甩竿!走你!
鱼钩上挂有的饵料按瞎老仙吩咐制作外,另添加一丝丝龙气气机。七星乌鳢喜极,转而奔向饵料,或许在它的视野里只看到了蛟龙气机还有喷香的无鳞盲鱼。
困剑灵的正是炉壁灰,此乃瞎老仙品剑一脉不传之秘。他敢明言给麻子也是怀着极大的勇气,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那双“眼睛”没看错人。
七星乌鳢中钩被钓起并未引来积水湖中“众弟兄”的注意,它们正忙着互相撕咬呢。
麻子提竿勾手,一手虚空摄控住挣扎不已的乌泽剑灵,将腰间兜里的百年炉壁灰均匀撒满其全身,翻面再撒,直到它“昏迷”不再动弹。
放进精制的青金剑匣中绑扎好,翻手将之插进背夹兜里,转身收回抛去当诱饵的蛟龙气机。
蜻蜓点水,提气纵跃上爬,来到天坑口。
以黑子的脚力,此刻回古城县城需一夜不歇,麻子不想再遇意外,先完成瞎老仙委托为要。
遂骑马扬鞭回返古城,待黑子瞅见主人背上的山豹皮子后,马蹄声更欢快了。
翌日晨,麻子一身汗气来到刑房,吓得于刑头喊人赶紧烧热汤给小郎君泡泡澡解解乏。
“幸不辱命。”麻子泡罢热汤后,换身洁衣来到瞎老仙跟前说道,将正在跟一狱卒亲戚算姻缘的算命老仙儿吓得揪掉一绺白须。
“真的?”瞎老仙眼睁睁“望”着静立在牢间外的麻子。
“本官夜骋八百里,是来跟前辈开玩笑的。”小郎君推门进牢房内,将青金石制的剑匣递给瞎老仙。
“幸不辱命,请前辈细观,本官还有要务在身,恕不久陪。”小郎君对一旁的狱卒微笑示意后,大步离开刑房。
“诶?诶?”瞎老仙开口欲喊,怎奈麻子离去匆匆。
回县衙对面小院中歇憩半天后再启程,前半夜奔至陇川县城,陇川县城夜里宵禁,四城门紧闭,只得来到城外一客栈暂时歇息。
晨光大亮,麻子早早来到城门口排队进城。
“苏兄。”
“张兄。”
麻子一进城直奔暗中约定的客栈碰面,正巧在大堂里碰见乔装后的苏元。
“久违了。”苏元起身朗笑应道,暗中使眼色。此处人多眼杂,不是商讨要事的地方。
陇川县内因多大川天坑缘故,本是深埋地下的矿脉却见了光或是浮于地表浅处。
县城街道上来往的多是锦衣体面的有钱大户,茶馆子戏园子要比古城县还多上几倍,甚至倚楼卖笑的青楼楚馆的颜值质量要比古城县的好许多,只是这知书达理的气息就随之弱了些。
那位蒙山营的程大将军最近爱听戏,更准确的讲,爱听一位大青衣的戏。
只是这大美女不是戏班的人,她只是爱唱戏,不时来到这戏台上亮嗓子咯。她每旬都要来西园唱戏,自然那位“猪哥儿”程将军也闻着味儿来捧场咯。
麻子同苏元来到一处茶馆子二楼临窗坐定,刚好能将对面西园的戏台子看个真真的。
进西园的入门券光听戏就要一粒银豆子,一般手头拮据的哪能消受得了这高价,对面茶馆子二楼三百大钱一壶热茶它不香吗?
此处茶馆的二楼没别人,尽是麻子苏元他们自己人,因为此处茶馆是黑冰台的暗桩子。茶馆的老掌柜是黑冰台“退休”的老秘卫,继续为组织发光发热。
“张兄请看,坐在座首左侧的那位肥头大耳的大汉便是那位蒙山营统领程将军程中雪。”苏元提眉示意窗外西园的那处飞檐雕梁的大戏台子。
“嗬,好一位膀大圆粗的壮汉,这比我的一属下宋小宝还要高半头。确认了吗?”麻子侧脸望去。
西园不愧是陇川县的顶流戏园子,一粒银豆子的高额“入门税”还是拦不住大家伙儿的热情。
几声锣鼓响,戏幕起,一位莲步疾缓有序的大青衣出场,一声清脆琴音传来,麻子闻声皱眉。
“怎么?”苏元收回眼神看到同桌微微蹙眉。
“没事,查过这大青衣没?”麻子细细远眺西园风景,亭台楼榭,连廊虹桥,假山鱼湖,壕奢啊。
“查过,因程将军近日对其青睐尤佳,恨不能天天跪舔。她名唤青萝,是陇川县天福镇商户吴家二小姐吴青萝,酷爱戏文,善唱大青衣。”苏元目光幽幽望着西园,此刻西园甚是热闹,喝彩声不绝。
本来听戏看戏的“猪哥儿”们还能往戏台上扔上几卷绫罗或是几枚银窠子银元宝啥的捧场子呢,有那位坐着比别人站着还高的“大山”挡在前面,谁敢扔?都是托戏班子的小厮来回跑趟子送银钱。
“再查,查她不在西园的去向时间,查她天福镇的风评喜好,查她每次从戏班子抽成多少,查她买了何物,甚至查她每月的月事是何时?”麻子冷静的说道。
“张兄你?是不是知晓什么?”苏元倒是不惊讶小县尉的专业,他只是惊讶小县尉很有目的查问。
“有些猜测,但需要验证。先查吧,汇集成案卷报给我一份。”
“好。都听到了吗?分队查查这大青衣,依据方才小郎君提示,三日后汇集信息到这里,去吧。”苏元回身同左右讲道,语气平和。
“接下来讲讲这壮汉程统领,他城内的那三位小妾什么情况?”麻子提起茶壶沏一杯,茶香寡淡的很。
“三位小妾中的一位是戏子出身,去年冬日患得风寒暴毙,其余一位是本地的寡妇,守着一家客栈谋生;另一位则是风吟阁的琴师,住在城内一处两进院子,程统领基本进城在她这里夜宿的次数多。”苏元在背黑冰台收录的备案记录。
“哦?看来我们的程将军很偏爱琴师啊。怎么?查到这位琴师跟他的正室有何区别没?体型?性格?发型发色?皮肤色泽?嗓音?面容?手脚?”麻子一顿发问不仅仅把黑冰台“精英”校尉苏元问懵了,连带旁座的几位“外援”黑冰台经验丰富的老秘卫的脑子也是嗡嗡响。
“额额。。。什么脚?”苏元努力想跟上节奏。他自认是青年才俊,他是京城苏府的接班人,绝不能输给任何人,绝不。
“啧啧啧,ε=(′ο`*)))唉。”麻子轻抿一口淡茶,望着西园的热闹人气,心中突生一股悲愤。就这水平还想扳倒京城内最大的纨绔,长明王。
他可是混在京城七十年都不倒的皇族纨绔头子,两任魏皇拿他没招儿的“定海神针”啊。
“附耳过来。”麻子使眼色。
“什么?额。。呜呜呜。。。”苏元一时惊讶出声被麻子一把捂住口鼻。
麻子还是信不过他身边的那些“外援”。伸手用茶水当墨当桌上速书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