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弈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传出去之后,恐与你名声有损,不如这样,等师尊回来之后,我请师尊他老人家将两人之间的契约抹去,让你那小徒弟再重新挑一把剑。”
说着,司卿摇了摇头。
“师兄,你我都清楚,神剑愿意主动认主形成的契约,岂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抹去的,就算强行抹去,也会对契约双方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可是我第一个徒弟,我可不忍心看到她受那样的罪。”
季弈长叹出一口气。
从前,他只盼着小师妹能够尽快收徒,现如今,小师妹真收了徒了,处处为她那徒弟打算,他到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与其这样,倒还不如不让他的小师妹去收徒呢。
“可你明白的,烬燃对使用者的精神损失较大,你那小徒弟又是雷火双灵根,本就心智不易稳定,这两相结合在一起,恐怕会终成祸害。”
“师兄,这句话,我不喜欢听。”
司卿微微皱眉,把手中茶杯放回原位。
“你又怎可以一言之词断定他的未来呢?”
“师妹,你我都清楚,那样的未来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就算会走到那一步,我这个当师傅的也会亲手把它处理掉,不劳你费心。”
司卿说着,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我会好好教导他的,实在不行,还有霜华。”
说完,离开了季弈住处,季弈停在原地,眉心紧皱,片刻后长叹出一口气。
这时候他真的希望他的小师妹能和那老二一样,学学他那冷心冷情的性子。
霜华剑是天生神器且神性颇高,由通身纯白,毫无杂质的月华石制成,剑身无一丝杂质,是世间至纯至真至物。
和那烬燃简直就是一天一地,一神一魔的典型代表,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以月华石制成,又经过神器多年滋养而诞生的霜华剑,天生就是烬燃剑的克星。
烬燃再凌乱的戾气,在面对霜华时,总会弱下半分,这就是所谓的平衡。
一物太盛,总会有另一物与之抗衡。
司卿回到了玉竹峰。
原主的心愿是要阻止反派黑化,好好的教导反派,把他扶回正路上。
可如今,一切一切的外在阻挠,实在是太多了,雷火双灵根,再加上一个时刻可能会爆炸的烬燃剑,司卿微微皱眉。
“看样子,他的心法,得再练上一段时间了。”
这一段时间就是一年。
看着早已将心法倒背如流的南默,司卿终于点了点头。
“既然你的心法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那从现在开始,为师就教授你一套剑法。”
司卿说完,唤出霜华,在南默眼前舞了一段剑法,院落里种了一棵李子树,小白花随风飘落在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
面容精致的少女直起月白长剑,在庭院中舞剑,南默看着这一幕,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
经过司卿这一年精心的养护君,南默早已从当初那个瘦骨伶仃的少年,变成现在高高大大身姿挺拔的儿郎。
司卿舞完一套剑法,立于南默面前。
“这一套,你可看清楚了”
南默刚刚可是一点也没有记在心里,他的视线全程定格在女人精致的面孔上,哪里还有闲心去看那些无关的剑法呢?
“看明白了一些,只是徒儿愚钝,不能参破其中的奥秘。”
司卿微微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怀疑南默话里的真假。
“这套剑法名叫落羽剑法,是为师自创的一套剑法,灵活性有余,但杀伤性却不是很高,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学习是比较合适的。”
毕竟对于初学者,也不能要求那么多,上来就学那样杀伤性强的剑法,她怕他驾驭不住。
别到时候和他那二师兄的小徒弟一样,被剑所操控,那可就不得了了。
配剑和修仙者从来不是平等的主仆关系,配剑和修仙者刚刚组成合作关系时,两方并不是公平的,配剑有灵,时时刻刻想要自己翻身做主,如果剑的主人不能够将它彻底驯服的话,到最后,恐伤己伤身。
尤其是南默,在天生暴躁灵根的前提下,对他更不能急于求成,从缓和到精炼,总得一步一步慢慢走。
南默当然明白司卿的意思,只是这一世,到底不比上一世,如果上一世司卿肯这样耐心的教导自己,自己也不会变成后面那副样子,现在再来挽救,已经晚了。
“你把你刚刚记住的剑法舞给我看一眼。”
听到司卿这样说,南默不由得挑了挑眉,唤出烬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现在就已经全忘光了?”
南默抿了抿唇,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小乖孩子模样。
司卿对这样子的南默完全没有抵抗力,微微勾唇笑了笑,而后直起自己的剑,在南默面前又重新舞了一遍。
“现如今可还能记得一招半式的?”
南默点了点头,而后唤起烬燃剑,学着司卿刚刚的模样,在庭院当中舞了起来。
看着已经能舞个大概的反派,司卿司卿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这个位面的佼佼者,看一遍就能记住这么多。
这天资,啧啧,着实是令人羡慕啊!
两人在山中又休习了大半年,南默也成功的突破了炼气二阶,当然,这是在司卿眼中看来的。
‘主人,我实在是搞不懂你,明明已经有这么强大的能量了,为什么偏偏要压抑着自己的晋升速度呢?把你身上的禁锢打开,你将会成为这个修真界最强大的王者,何苦要这样憋屈自己,从一个小小的炼气二阶开始练起呢?’
南默正在给浸染擦拭,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南默微微勾唇笑了笑。
“这样子的生活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确实是,主人,你的师傅长相在这修真界确实是没话说,就是几千年前的世界,也少有见到这样颜色的,主人你想要和她多亲近亲近,烬燃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着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南默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