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姐?”何冰在空中眯着眼睛,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愣了一下,“原来那个老虎是你啊。”
燕秋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啊,我刚才叫了你们一声,怎么样,有没有听到我的召唤?”
何冰:“……姐,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把人都吓跑了?”
燕秋水像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对哦,我是老虎来着。”
其他动物都怕她,她那么一吼谁还敢来找她。
“我碰到时岱了,他是兔子,刚刚被你吓跑了。”
燕秋水:“……”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我找到我们的巢穴了。”
“找到巢穴了?在哪?”
燕秋水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山洞,“就这。”
何冰朝后面看去,“……”
山洞门口上简言意赅地标着两个大字——巢穴。
生怕他们看不清这两个字一样,还特地把字体加黑加粗。
倒也没想到这么实在。
…………
时岱和谢尚在林子里慢慢走着,在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后站住脚步。
时岱两只耳朵微微竖起,想要听清那人在说些什么。
“嘿,杰克,你确定你看到一只兔子和一只狼走在一起?”
“当然,”名叫杰克的男人说道,“我视力出现错误的概率和埃里克那家伙鼻子出现问题的概率一样,那就是概率为零。”
“好吧,”波利耸了耸肩,“你说那俩人会捕到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杰克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无所谓,“但我们一定可以捕到比他们更好的东西,这场比赛我们一定会赢的!”
杰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因为他看到树后面的一撮小白毛,虽然那棵树距离他并不近,但他有很好的视力,绝对不会看错。
杰克端起枪,瞄准那棵树的位置,“再见了,小兔子。”
下一秒,时岱扑向另一个方向,子弹从他的脚边滑过,打进一旁的土里。
时岱:“!!”
他撒腿就跑,“谢尚!快跑!有猎人!”
谢尚一直在他的不远处,听到声音后反倒朝着他的方向跑来。
子弹在空中嗖嗖地飞,谢尚掏出枪对着那两人的方向就是一枪。
杰克立马蹲下躲开那一枪,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我看到了什么?!一只会开枪的狼!!”
波利舔了舔后槽牙,“这可太酷了,我们一定要抓住那只狼。”
说着就朝着一狼一兔消失的方向跑去。
“喂!波利!你等等我!”
谢尚拉着时岱的手往前跑,不时回过头开枪。
“砰、砰、砰……”
枪声四起,鸟兽受惊。
“这边!”时岱拽着谢尚改变方向,躲进岩石缝隙之中,这个位置很是隐秘,不仔细搜寻一番几乎找不到这个位置。
时岱也是之前碰巧发现这个地方,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狭小的空间对于两人来说有些拥挤,时岱紧紧贴在谢尚身上,刚刚跑了那么一遭,两人的心跳声都不小。
“奇怪,他们两个躲哪里去了呢?”杰克的声音传来。
时岱耳朵又不受控制地想要竖立,被谢尚抓在手里,强行抑制。
谢尚看着他的蓝色眼睛,认真端详着时岱的脸庞。
他讨厌看到时岱的蓝色眼睛,讨厌看到时岱的长发,因为每每这些特征出现,都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
时岱的日子不多了。
他马上就又要死在你面前了。
谢尚用眼神细细描绘着时岱的面孔,他并没有刻意想要记住什么东西。
他知道,刻意的代价是相反的。
越是刻意记住,忘记时所遭受的悲怆就越大。
越是刻意忘记,反而记得越来越清楚。
他看着时岱的眼睛,只是想看。
几万年前这双眸子让他对时岱一见倾心,几万年后他依然对这双眼睛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山海注定相依,他命里就该和时岱在一起,他和时岱是命中注定。
“杰克,我们去那边找找。”
两个猎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谢尚感觉到时岱的身子在慢慢放松。
谢尚不知道该说时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时岱前二十年的人生一帆风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夸自己一句命好。
谢尚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老天看他命太好了,所以才让他活不过二十四岁……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谢尚还记得自己的答案,“我和你一起死。”
可如果时岱真的死了呢,自己会选择随他去,还是再去拼一个可能:
在下一次循环中在去贪恋与他相处的二十余年。
谢尚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时岱死了。
他不喜欢,所以不去思考。
“他们走了,”时岱小声说道,对上谢尚的视线后愣了一下。
谢尚看向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悲伤,时岱看不懂。
“你又要哭了吗?”
谢尚摇头,“没,只是沙子里进眼睛了。”
时岱弯唇笑起来,谢尚不想说他就不去问,他知道,谢尚想说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他的。
“我们现在要出去吗?这里的石头硌的我腰疼。”
“好,”谢尚小心翼翼地往外迈出脚步,又转身将时岱扶出来。
“这两伙猎人是相互认识的,他们好像在比什么赛,”时岱说道,“四个猎人,我们可要小心一点。”
谢尚点头,抬脚要往前走。
被时岱一把拉住,“前面有陷阱。”
谢尚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这块草地的颜色很奇怪,陷阱布置的很巧妙,如果不是时岱提醒,他还真发现不了。
谢尚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突然皱了皱鼻子。
“怎么了?”
“我嗅到了豹子的味道,他在我们附近。”
两人想快点撤离这个地方,狼的单体输出比不上豹子,他们不想在这个地方硬碰硬。
两人刚想走,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们了。”
时岱回头,是陆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