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岱修好尚情吧后心情大好,站起身来搜查这个房间的线索。
沙发上挂着一幅画,是一幅油彩的向日葵。
一般来说,向日葵都代表着向上的生命力,但画中的这一株,却半死不活地耷拉着脑袋,好像经受了什么摧残一样,下面的叶子也已经腐烂。
右下角标着作画人的名字——林渊。
陆千帆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照片中两个人在江边落日下拥吻,是一对情侣,估计也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时岱坐到沙发上,把视线移向一旁的电脑,电脑用户名写着“林渊”这个名字。
打开电脑,一进去就是一个论坛的界面,楼主提了一个问题:关于林渊近期画作,你怎么看?
时岱滑动鼠标,下面的回复全是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画的什么东西,画这么烂,还好意思做画家呢 。]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说自己是画家的?]
[越画越差劲,能不能滚出绘圈啊!]
时岱看着屏幕上的字逐渐扭曲,那些谩骂好像就在自己耳边。
“死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滚出绘圈吧!”
尖锐刺耳的声音刺痛时岱的耳膜,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回神。”陆千帆一把把电脑合上,看时岱的眼睛重新聚焦后说道,“你刚刚走神了,它趁机迷幻了你的神智。”
时岱点点头,“这个林渊,也就是那个消失的妻子,经历过网暴。”
因为网暴而选择离开?
为什么离开不和自己的丈夫说一声呢?
时岱站起身子,整个客厅布置非常简单,一个沙发,一个茶几,一幅画和一个钟。
钟表的指针此刻正指向“十”这个数字。
时岱重新看向那幅画,画中向日葵的叶子已经腐烂,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去碰这幅画,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手指接触到画的那一刻,天旋地转,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再睁开眼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大变样了,天空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乌云密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时岱看到一个女生蹲在一个店面下面躲雨,眼泪哗哗往下掉,看上去可怜极了。
时岱上前和她搭话,“你好?”
女孩并没有搭理他,甚至没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做出一丁点反应。
时岱伸手去触碰,发现他摸不到这个人。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男生,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皮衣,女孩在看到那个男人后飞快地跑了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时岱看愣了,“……哇呜。”
那个男人显然也愣住了,一只手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颊,愤怒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怒骂道:“你有病吧!”
而那个女人依然在哭,哭得肩膀都在发抖,明明是她打了别人,现在看来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时岱在两人眼前伸手划拉了两下,确保他们看不到自己,就盘腿坐下来看戏。
女人声音抽抽噎噎的,脸上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留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
她声音里满满都是祈求,她头发凌乱,眼底下乌青一片,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男人看着女人,像看一个神经病。
看来两个人并不是很熟的样子。
“我爱你!”女人突然开口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男人和时岱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玩游戏输了的大冒险惩罚吗?
被扇了一巴掌的男人看起来很暴躁,不耐烦地喊了一句,“我特么不爱你!”说完用手去推搡女人。
女人被推了一个踉跄。
但她伸手擦了擦眼泪,重新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抱住高大的男人,“我们在……在一起吧。”
男人僵住,过了一会才僵硬地开口回复,“好吧。”
时岱:“???”
就……就这么在一起了?
再睁开眼时回到了刚才的客厅,而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间门。
时岱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雷人的剧情里走出来,“现在……表白都玩这么……野的吗?”
陆千帆皱起眉,显然也不理解刚才的剧情。
但偏偏离谱中好像又带着几分合理。
“所以说,林渊被网暴,失意地蹲在马路边,这时候遇到了男主,她上去扇了人家一巴掌然后表白,然后……男主还真的同意了?”时岱表情有些扭曲,“然后他俩就在一起了?”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时岱挠了挠头,“看来这两人都挺不正常的。”
“其实也可以理解,经历过网暴后林渊精神崩溃,做出什么来……都勉强可以理解。”陆千帆说道,“在刚刚的回忆里可以看出来,林渊长得好看,男主一时见色起意答应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么一解释,合理指数又往上升了不少。
“真的有人会上来就抱住表白吗?”时岱小声嘀咕着。
突然想起谢沙那张脸……确实有人会这么干,毕竟都有人会上来就要接吻。
和接吻比起来,拥抱表白正常太多了。
陆千帆走到刚刚新出来的那一扇门前,推开它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们重新回到了那条走廊。
走廊两侧依然都是血迹和斧子留下的裂痕,身后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时岱转头,看到了那个拿着斧子的变态杀人魔。
他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格外瘆人。
“你们……有看到我的妻子吗?”眼睛越瞪越大,瞳孔里透露出他的兴奋,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眼前两个人砍成肉泥。
“……”
这种回答有也得死,没有也得死的问题,你不如不问。
反正结果都一样,两人索性就不回答了。陆千帆一脚踹在怪物身上将他踹倒,转身和时岱一起往前跑。
身后的怪物传来咆哮声,拿着斧子到处挥砍。
很快,他们就将怪物甩开了,但与此同时,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走廊。
他们不知道下一秒这个怪物会不会再从前面搞个偷袭。
果不其然,窗外打过一个大闪,走廊前面隐约出现一个黑影。
陆千帆模糊地看了一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