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常季的手机给单鸣打了个电话，结果他防范意识非常强地挂断了两次之后才谨慎地接通了电话：“你是？”
“爸，”单羽刚出声，单鸣的声调明显放松下来，“是你啊。”
“嗯。”着急跟单鸣联络，单羽一时不知怎么跟他解释现在的状况，“我今天……”
“你用的是谁的手机？”单鸣停顿了一下，“你手机丢了吗？”
“不是。”单羽想了想，“我的卡丢了。”
“卡？”单鸣有点疑惑，“你不是才跟我联系过吗？”
单羽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有点事，晚点回去。”
“好。”单鸣也没有深究，“卡丢了去补一张就好，别担心。”
“好，”不愧是单鸣，单羽内心小小的紧张瞬间被抚平，“知道了。”
把手机还给常季，他那修长的手指又转起自己的手机来，“你说他们会拿你的手机卡做些什么呢？”
“不知道，”单羽下意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现在就去重新补卡。”
“躺好”，常季的声音成功让单羽逃过了被输液管报复的结果，“你身份证什么的都没带吧。”
“马上就好了”，不知是不是单羽的错觉，自从来了医院之后，常季的声音就格外温柔，“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一会儿就别着急了。”
也是，单羽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见底的瓶底，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一直在陪我吗？”
常季轻咳了一声，“毕竟我多少也有点责任。”
或许是单羽的沉默让他有些不爽，常季抓起手机就站了起来，“既然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好，”忍住笑意，单羽挥手跟他告别，“谢谢你，拜拜。”
“算了，”停顿了一下，常季转过身又坐了下来，“还是看你把水挂完之后我再走吧。”
挥舞的手停在空中，单羽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是病人的这个身份给自己叠加了什么buff吗？完全想象不出在不久之前他还那么随意地就把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常季一脸不爽，“我只是觉得我一走你可能就会偷跑。”
笑了笑，单羽直起身来，“你还要交差的吧，问吧。”
常季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来的？”
之前他倒是说过是为了看自己，不过这种理由怎么看都是玩笑，“给别人帮忙？”
常季惊讶的表情太过明显，单羽有点好奇，“你这样回去，应该没法交差吧。”
“嗯。”常季的手机转得飞快，“我会想办法的。”
“你问啊。”单羽实在忍不住，手轻轻按在了肚子上，“我都这么配合了，你就别客气了。”
常季盯着单羽看了好一会儿，“我是来监工的。”
“监工。”单羽轻轻重复着，“看我怎么被那些人收拾吗？”
常季沉默着，深吸了口气，“对。”
“你承认得倒是爽快。”也是，虽然也有小小控制一下那些人的行为，但的确也没有阻止，“看来那个人很讨厌我。”
“当然。”常季过分的理所当然让单羽忍不住问道：“可以带我去见见那个人吗？”
“啊？”常季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行吗？”单羽想了想，“太突然了是吧，那可以先帮我问一下吗？”
“你！”常季抬起手又放下，“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害怕？”今天这件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的话应该是要害怕的吧，“我皮糙肉厚，没事。”
常季皱着眉，有些嫌弃，“你确定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吗？”
“哈哈。”单羽笑道：“这个词就很贴切。”
常季摇了摇头，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你真奇怪。”
“没事。”单羽看着他，“你帮我问问好不好？”
“你不怕再被抓起来打一顿？”常季的表情似乎是恐吓，“可别指望到时候我会帮你。”
“不用。”单羽安慰道，“你帮我问一下就可以了。”
“手机号。”常季把点亮了屏幕的手机递给单羽，“有结果了告诉你。”
快速地输入完毕，单羽突然问道：“医药费多少钱？我一会给你转过去。”
“不用。”常季闪电般地拿回了手机，一脸的无所谓，“没多少钱。”
“不行。”单羽坚持着，“你的电话号码可以吗？”
思考了一下，常季明白过来，“你要是这样，我是不会帮忙的。”
“？”单羽有些怀疑，“你难道是什么富家子弟吗？”
常季的嘴角动了动，“难道我不能是吗？”
单羽认真地看了看他，虽然自己对衣服的研究几乎为0，但还是可以看出他衣物的精致，“虽然你可能不缺，但我也不能不还。”
“……”常季只坚持了几秒钟，就在和单羽的眼神对峙中败下阵来，“随便你吧。”
单羽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