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脑子转得极快,立马就改了口风,
“朕就说嘛,这水平,连御膳房的主厨都做不出来,肯定是阿涂做的。”
顺手给他递上双筷子,司涂眸中闪过狡黠。
呵,小脑袋瓜子转得挺快的呀。
不过不爱吃甜食啊,这糕点里她可多加了好几把糖。
腻不死他!
系统头一次给位面反派点蜡,暗自庆幸没有实体,不然它就该给自己点蜡了。
自此知晓了个道理,不要惹怒一个女人,会变得不幸。
用筷子拨拉开上面黏腻的蜂蜜,沈肆扦了一大筷子放入嘴中。
唔,虽然卖相不咋地,但味道还不错。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糕点是阿涂做给他一个人的。
糕点泛着清香甜腻,送入嘴中,甜到了心底。
“阿涂做的糕点最好吃了。”
沈肆抬起亮晶晶的双眸,眉梢都透着极致的喜悦。
不过这颜色,这菊花的淡雅香气,怎么有些熟悉?
“主要还是用得材料好,里面放得紫菊,据说还挺贵的。”
不然,云溪那小侍女也不会一脸肉疼的表情。
吧嗒一声,沈肆手中的筷子掉落在盘盏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
偏偏司涂还用一种十分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宿主故意的吧】
早已熟知自家宿主睚眦必报的个性,系统啧啧道。
【紫菊本就罕见,又这般精心养护,定是沈肆喜爱之物】
她可不是圣母小白花,被反派掐脖子还要处处讨好他。
就是故意的,你能咋滴吧。
大不了再被他掐一次脖子嘛。
沈肆被她盯得没脾气了,起身拉着她的手,柔声道,
“阿涂第一次送给朕东西,朕很开心。”
司涂:这剧情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深陷于他快要将人溺毙的温柔,司涂有些无措地抽出手,垂眸道,
“陛下喜欢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还没等司涂转身,手腕就被沈肆握住,力道虽然不大,但也不容许她轻易挣脱。
“朕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阿涂。”
“陛下有事,不应该去前朝请教陈首辅吗?”
司涂一脸奇怪,盯着两人交握的掌心,示意他赶紧撒手。
午膳还没吃呢,现在都怪饿的了。
“池渊是谁?”
沈肆紧盯着她,不愿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昨夜从她嘴中听到这个名字时,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泛滥的杀意。
可到底还是没让程祥就地诛杀,他在乎她的想法,但也仅限于他给的范围。
所以阿涂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池渊?”
司涂黛眉紧皱,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口中的这个人。”
司涂答得敞亮,丝毫没有隐瞒。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放松,沈肆倏然轻笑,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下来。
“阿涂说不认识,那便是不认识。”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
就算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沈肆也绝不会给两人再次见面的机会。
粗粝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沈肆将她垂下的碎发挽至耳边,神色温柔,
“镇国公还在等你用膳呢,朕派茗薇同你一起回去。”
昨夜她哭着说想要归家,他听得心都快要碎了。
司涂的眼睛亮了亮,像极了一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意外之喜啊。
一盘糕点换一个回家的机会,她赚翻了好嘛。
“那可说好了,不许反悔。”
生怕他出尔反尔,司涂又强调重复了一遍。
见她像只蝴蝶般翩然飞出金銮殿,沈肆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想要将人就这么囚在宫中,但她总归是个人,不是玩物,亦不是笼中雀。
她有自己的骄傲,容不得他轻易践踏。
他会给她足够的自由,但前提是,她要留在他身边。
他要的,从来都是完完整整的她。
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温度,沈肆垂眸低喃着,
“明日是我的生辰,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肆使了个眼色给程祥。
回到椒房殿的司涂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带着茗薇风风火火地就回了镇国公府。
“娘娘,凤撵已经备好。”
刚出殿门,外面就停好了鸾驾。
司涂有些奇怪地看向茗薇,她没叫凤撵啊,她还想着低调点回府呢。
毕竟现在她的身份,还是有点尴尬。
茗薇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什么,轻笑道,
“这估计是陛下的手笔。”
也只有陛下,才能为娘娘提前备好凤撵。
这份细心,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倒是司涂没考虑那么多,现成的交通工具,不用白不用。
只不过沈肆今天整这一出,司涂总觉得这厮是憋着坏。
无事献殷勤,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你家主子今天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司涂看向茗薇,疑惑道。
“娘娘给陛下送糕点算不算?”
茗薇沉思片刻,近来前朝杂事颇多,哪来得什么喜事。
唯这一件,于陛下而言,才是极致欢喜。
“这个当然不算了。”
自己有个几斤几两,司涂还是有数的。
【其实我觉得宿主可以再自信一点的】
系统暗自头疼,直呼带不动。
【自信什么,自信把沈肆踹下皇位?】
系统:……
夭寿啦,自家宿主总想干掉反派怎么办?
【对了,刚才沈肆说得那个人是谁?】
司涂怕是原主之前认识的人,想要再找系统确认一下。
【池渊?】
【对,就是这个名字】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司涂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只不过胸口处有些难受,堵着口气,顺不出来。
系统翻看着剧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池渊这个人。
【应该是反派故意试探你的吧】
这么说来,倒也有这种可能。
皇宫距镇国公府本就不远,出了宣武门,不过一会儿就到了。
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站在门外,望眼欲穿。
尤其是李氏,靠在自家丈夫怀中,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下了轿撵,司涂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是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头上戴的,手上挂的,在阳光折射下金灿灿的,快要把司涂两只眼闪瞎了。
“小妹在宫里受苦了,快让阿姐看看。”
胳膊随着贵妇人的动作抖动着,手臂上挂着的金饰玉器丁零当啷地直响。
晃得司涂眼疼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