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家是个大一进的宅子,很普通,左景殊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翁岳父子。
父子俩正在争吵什么,因为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左景殊不得不靠得很近细听。
“……你不要否认,我已经仔细地问过下人了。
我警告你多次,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是不是在你眼里,左家那帮人就是一些种地的?
人不可貌相懂不懂?”
这是翁岳的声音。
就听翁在嗣说道:“爹,他们本来就是乡巴佬啊,虽然他们都在书院读书,也改不了那一身的土腥味儿。
可能就是家里趁几个臭钱,读了几天书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这次就是让他们长长记性,乡巴佬永远是乡巴佬,有些人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你个混账东西,咱们家以前也是乡巴佬。
明天你就去找那些人,和他们说,叫他们不要到沟塘村去了。”
“爹,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放把火吓唬吓唬他们。
我的打可不能白挨,我总要出出心中这口怨气。”
“左家起火,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我们父子俩。”
“这样不是正好吗?以后在书院里,他们再见了我,就会老老实实的。”
“如果只是左家也就罢了,可是他们背后不是还有个伍老头嘛。
他儿子的官儿可不小,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回到京城被人家穿小鞋。
听我的,这事儿就算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总会有机会。
明天你不用到书院去了,和我一起去买些烧纸香烛,咱们去祭祖。
打从咱们进了京城,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虽然我的官职升得很慢,也是我的水平有限。
多亏祖宗保佑,我已经找到门路,年后回京我就好好活动一下,我的官职还能升一升。
还有,也求祖宗保佑,明年院试你能考中秀才。
你怎么不说话,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爹,我听到了。”
“祭祖回来,你就给我踏踏实实地读书,别再想着怎么对付左家那些人。
只要你考中了秀才,自然有你扬眉吐气的时候。”
“我知道了。”
左景殊悄悄地离开了翁家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景殊就来到了二道街的宅子,正赶上左景恭他们吃早饭。
左景殊看着餐桌上,一大笸箩玉米面饼子,一大盆玉米糊糊,炒的土豆片,一大盘子卤肉,炖的酸菜冻豆腐,还有一盘咸黄瓜。
不错,有干有稀有荤有素。
左圣开夫妇看到左景殊来了,极力邀请左景殊一起吃饭。
左景殊看看饭菜,做了很多足够吃了,她也没客气,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饭。
左景殊吃了半个饼子,喝了一碗糊糊,每样菜都吃了点儿,感觉味道还不错。
左圣开问左景殊:“特特,你这一大早的来到我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左景殊可不敢说,她是来检查他们的伙食标准的。
“大伯,我给我哥他们送笔来了。”
左圣开笑了:“你这丫头,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一支笔也值得你巴巴地跑了来。
你哥他们就是没笔用了,不会自己去买吗?又不是买不起。”
“大伯,我这笔咱们大熙国都没有,根本买不到。”
听了左景殊的话,左圣开和左家兄弟们都看着左景殊:
“你说的是什么笔?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左景殊就从怀里掏出一支圆珠笔,她又掏出一张纸,让大家注意看她拿笔的姿势,然后她写了几个字给大家看。
小火第一个叫了起来:
“哎呀,这个笔写出来的字好小啊!”
葛敏也说道:“笔画好细呀。”
左景殊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圆珠笔,给左圣开和左家兄弟一人一支:
“这笔你们随身携带,再做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录的,随时可以写下来。”
左圣开学着左景殊的样子,拿着圆珠笔写了几个字,高兴地说:
“真是太方便了,有时候我忽然之间冒出什么点子,或者是想到了要添加什么货物,就因为身边没有纸笔,就给忘记了。
有了这个笔,我就不怕了。”
小火比划着说道:“用这个笔写字,不用磨墨,太好了。”
左景殊告诉大家:“这个笔叫圆珠笔,里面的油用光了,笔就不能用了。
我这里也不多了,希望你们能够爱惜点使用。”
大家都在研究圆珠笔,左景殊给左景恭使了个眼色,兄妹二人出来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