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景殊坐着哥哥们上学的马车,跟着他们去县城。
马车上,左景殊对左景恭他们说道:
“三哥,你们不要有压力,等这次院试结束,我就带你们去京城,去考皇家学院。
怎么样,你们怕不怕?”
小火问道:“姐姐,皇家学院很有名吗?”
左景殊笑了:“那里条件好,有整个大熙最有学问的先生授课,每年考中进士的人有很多。
当然了,想考进皇家学院也很难,但我相信你们能行的。”
小火立即说道:“我们肯定行的。”
左景恭比小火想得多:
“特特,为了能让我们进皇家学院,你是不是求了人?”
“三哥,我是否需要求人,得看你们这次院试考得如何。
如果你们都考中了秀才,而且考了很好的名次,我就不需要求人。”
左景让一听:“特特,那……如果我考不上秀才怎么办?”
左景殊想了想,问他:
“哥,你仔细想一下,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果你喜欢当官,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直考下去。
当然,我也可以用钱帮你砸出一个官儿来,不过,那样的话,我怕别人会嘲笑你,说你的官是妹妹给你买的。”
左景让并没有多想,马上说道:
“特特,我喜欢当官儿,所以,我现在特别努力。
蒋先生和伍爷爷都说我进步很大呢,现在,三哥和小火经常帮我,我对自己有信心。”
左景殊点头:“哥,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尽力就好。”
如果哥哥真的努力了,还是达不到预想目标,她不介意砸个几百上千万,给她哥弄个官儿。
左景让笑了:“特特,伍爷爷他们都说了,我很有希望呢。”
钟遥说道:“先生已经说了,我们这些人里,就我还欠些火候。
今年我会和他们一起考的,先生说,可以跟着长长见识。”
“先生们的提议是对的,这些事情多经历一些,就不会怯场了。”
“吁!”
赶车的左景俭停下了马车:
“咱们就在这里下车吧。县学有规定,不让马车堵在县学门口。”
大家都慢慢下了车。
左景殊最后下来的,她背了个大背篓,里边是给蒋先生和伍承陶的礼物。
她腰上还带了个腰兜,是为了从空间里拿东西打掩护的。
“哟,我说姓左的,怎么,你家读书的人太多了,是不是有些供不起?
这是吃不上饭了,今天自己带饭来了?
啧啧啧,瞧瞧,这种破筐都背上了,里边是不是装着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饼子啊?
本少还没见过呢,拿出来给本少瞧瞧呗?”
左景殊下了马车刚刚站稳,就听到有人阴阳怪气地讽刺自己的哥哥弟弟。
左景殊看向说话的人,只见他一身锦缎,身边跟着两个小厮,正斜着眼睛,撇着嘴,看着她呢。
左景殊问左景恭:“三哥,他是谁啊?”
小火立即过来悄悄告诉左景殊:
“姐姐,他家是京城的,他爹在京城当官儿。
他们家原来是云台县的,他是回来准备参加明年的院试的。
他读书也算用功,可是比不上我们,他就看我们不顺眼。”
原来如此。
左景殊也悄悄问小火:
“他经常这样嘲讽你们吗?”
小火很气愤:“反正只要是逮到机会,他就会酸几句。
三哥四哥都不理他,他就很得意。
有几次,三哥四哥不在我和葛敏身边的时候,他就会来堵我们,说我们是穷鬼,有啥资格和他在一起读书。”
左景恭过来了,轻声说道:
“特特,我们过去吧,没事的,再忍几个月,院试过后,他就回京城了。”
本来左景殊想好好和这人理论理论,她拼命赚钱,拼命讨好皇上,不就是为了家人能在人前挺胸抬头地过日子,不受欺负吗?
既然三哥这么说了,左景殊就不再理会那个人:
“三哥,我看着你们进去,然后我看看开伯去。”
左景殊牵过马,赶着马车就要离开县学。
“站住!”
那个人--翁在嗣,拦在左景殊马前,他看出来了,这个背筐的小子即使不是左家人,也和左家关系密切。
左景恭对这小子很是尊敬爱护的样子,自己如果把这小子羞辱一番,肯定会叫左景恭这混蛋没脸。
左景恭,你不是挺能忍吗?
左景殊看着翁在嗣:“有可指教?”
左景恭走过来:“翁在嗣,我弟弟还有事,请你让开。”
翁在嗣得意地一扬头:
“本少今天就不让,你能怎么样?”
左景恭盯着翁在嗣:
“平时我们兄弟不和你计较,并不是怕你,我们是怕浪费时间。
有这功夫多读两页书不好吗,干吗非要计较些没用的东西?”
翁在嗣笑了:“怎么是没用的东西呢?在本少看来就很有用。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一副穷酸相,也配读书?
如果你们答应离开县学,本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翁在嗣明知道叫左家兄弟离开县学是不可能的事儿,他才特意这么说的。
左景恭哼了声:“县学又不是你家开的,你没权力叫我们离开。”
“本少看你们不爽,你们今天就必须给我离开。”
左景让很生气,他已经忍了翁在嗣很久了:
“我们就不离开,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文的比不过,武的他也比不过。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爹当个京官儿嘛。
左景恭拉住左景让,对左景俭说道:
“老四,你带他们进去。特特,你办你的事去吧,我和翁少爷谈谈。”
翁在嗣轻蔑地撇了撇嘴:
“谈什么谈?本少没兴趣。
如果你们马上跪下给本少磕一个,答应以后见了本少绕道走,本少就放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