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这七八户人家的主人,就都扛着袋子回来了。
身边还有官兵也扛着袋子,里面自然是玉米了。因为偷了不止一次了。
大家一看,粮食真的被找了出来,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也没了。
左景殊说道:“看到没,我有没有骗你们?
其他人,你们是自己回家把粮食拿回来,还是我派人跟你们一起拿回来?
其实都一样,不管你们是不是自愿的,我都会派人跟着你们回去的。
只是,我要的是你们的一个态度。
态度好些,一会儿处罚的时候,可能就会轻点。
还有,你们最好把偷的粮食都给我拿出来,否则的话,我就送你们去坐大牢!肖山!”
肖山过来了,带了一帮衙役,衙役都带着手铐和枷锁:
“看到没,刑具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谁不听指挥,大刑伺候!”
有人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反正也逃不了,还不如干脆点配合一下官兵呢。
“我回家拿。”
“我也回家。”
“还有我。”
最后官兵和衙役,押着村里所有的户主,回家搬粮食去了。
这些官兵和衙役,都没有好脸色,有人稍有反抗,那就是一鞭子。
那是真打啊。
左景殊也知道,这些村民都是贫苦的百姓,偷点玉米也是为了生活。
可是,如果她的手段不严厉一些,让这些村民从心里感到畏惧,那她的粮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偷走大半。
别小看庄稼人的贪婪和耐力,没人管的情况下,他们一晚上都能偷好几趟。
而且,家家户户那么多人,一次能去一小帮,算算吧,有多少粮食够他们偷的。
没准他们还会联合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来偷。
再说,这地她是年年种,难道年年看着这些村民偷她的劳动果实吗?
磨盘村所有的人家,都把他们偷的玉米拿了出来。
官兵和衙役们都吃惊地睁大眼睛,天啊,好大一堆啊。
难怪人家要抓小偷。
左景殊指着大玉米堆,对村民们说道:
“我吃苦受累种玉米,你们拿现成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肖山,叫人拿鞭子来,给我狠狠地抽!
偷得多的十鞭子,偷得少的八鞭子,不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我绝不罢休!”
肖山大声回答:“是。”
用鞭子抽人,那可是衙役的看家本事。
十来个衙役气势汹汹地提着鞭子过来了。
村民们一看,脚也抖脚也软,都要瘫地上了。
左景殊瞪着眼睛,气愤地骂雷满:
“你个王八蛋,欺负村民们老实,你这是要把他们往火坑里带呀。
作为里长,你不好好想想,怎么带领村民们过好日子,竟然领着大伙儿当贼。
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兵和衙役来帮我吗?
那是因为,我种的这些玉米是--军粮。军粮懂不懂?
那是要交给朝廷,给军队吃的粮食。你们敢偷军粮,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你们不知道吧?可你们里长肯定知道啊。
偷军粮,那罪名和叛国投敌差不多,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弄不好,是要诛灭九族的。
雷满,你太特么可恨了,你这是不把村民们往好道儿上领啊。
来人,先给我狠狠地抽他十鞭子。”
“是。”
一个肥头大耳的衙役走上来,一鞭子抽下去,“啊!”雷满发出一声惨叫。
雷满不服啊,他要为自己辩解:
“大家都偷了,你凭什么只打我一个?”
左景殊大声说道:“看到没有,他就是挨打,都要带上你们。
你们说,哪有这么丧天良的里长,啊?继续打。”
雷满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混蛋,偷窃又不犯死罪,干吗这么打我?”
雷满的儿子雷生,不住地给他求情。
左景殊被骂得火起,抽出身边衙役的配刀:
“我让你骂,我特么杀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偷我的玉米。”
左景殊说着,大刀举得高高的,就冲向雷满。
“啊,我杀了你!”
叫着喊着,左景殊举刀来到雷满跟前,她奋力一挥。
大家伙吓得有的闭上眼睛,有的捂住脸,少数人兴奋地看着。
眼看大刀就砍到雷满头上了,左景殊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她向前扑倒了,刀尖在雷满身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爹,爹!”
雷生大叫着,上来给他爹包伤口。
左景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吃进嘴里的泥:
“真特么倒霉,被石头绊了一跤。”
肖山立即扶左景殊到一边,看她受伤没有。
左景殊还不依不饶地说道:
“该死的,便宜你了。下次你再偷个试试。
衙门已经和我说了,偷窃军粮的团伙头目,抓到后,杀-无-赦!
其他人送到边关修城墙去。死了活该!”
看左景殊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村民们害怕了。立即有人说道:
“我们再也不偷了,放过我们吧?”
左景殊总算松了一口气,村民们再不求饶,她还要继续演下去,太特么累了。
果然,这有人领头,马上就有人随着:
“我们真的不偷了,不敢了。”
“我立字据行不行?”
“我也立字据。”
于是,整个磨盘村村民家里的家主,都立了字据,摁了手印,表示再也不偷粮了。
如果再偷,随便左景殊外置。
雷满没立字据,他盯着左景殊,哼,那帮人也没少偷,他们怎么不去抓?
好像看懂了雷满眼睛里的意思,左景殊说道:
“你不用替那帮痞子担心,他们现在有吃有喝有住的,可舒服呢。
哼哼,他们现在都在京兆尹的大牢里坐着呢,你要不要看看他们去啊?
他们藏在山上的粮食,我们已经拉回来了。”
雷满低下了头,他家的字据是他儿子雷生代替他立的。
临走前,左景殊再一次说道:
“立了字据再犯者,罪加一等!”
官兵和衙役们一齐动手,把村民们偷的这些粮食,装上马车,拉回农庄。
居然装了九车。
肖山看着还聚在一起的村民:
“看啥看,有这功夫干点啥不好,在这儿看热闹?
回去好好干活儿,别跟着你们的狗屁里长偷东西,你们早晚让他给卖了。”
村民们看着远去的里长父子,心里想啥的都有。
同样的事情,也在史家村上演。
左景殊到史家村找祁修豫和骆居庸。
左景殊看到了史元。
左景殊瞪着他:“我说当初你怎么非要把地卖给我,你们是被人偷怕了吧?”
史元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有靠山,以后,应该没人敢再偷你们的粮食了。”
“如果我们没有靠山,不是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个……我知道你是个能人。”
左景殊“哼哼”两声不再理他了。
“祁修豫,史家村的人,有多少人偷咱们的粮食了?”
“史家村好几个史氏家庭,史元所在的家族,没人偷粮食。”
他们不敢偷才是真的,都知道左景殊有靠山。